這是一棟在建筑設計上十分完美的二層樓,樓頂有一處維修室,是個只有門沒有窗子的房間。
這里負責整棟樓的電路維修,只用一個電工就可以管理整棟樓。
也許是為了設計上的完美,所以這間電路維修室從樓下往上看,會比你身在其中要大上許多。
南在勛曾很詫異這個設計,為什么不把多余的空間利用上呢?然而沒人告訴他答案,所以那里直到現在也沒人上去過,因為并沒有樓梯,或是一扇門通往樓頂處。
至于樓頂其他地方的維修,是要通過從一樓開始的外墻上的梯子。當然這是工人們每年要做的事,南在勛也不需要上去看一看。
這就是他的酒店,那棟二層樓,也是在遇到蘇惟以后讓他經歷了許多不可想像的事的地方。
如今,1991年的這棟二層樓里,卻僅住著一個人,還不是南在勛。
“米婭,吃飯啦,看看你的晚餐多豐盛。”
一只裝泡菜用的小碟子,里面有些米飯,拌了些肉汁還有切的非常細碎的肉罐頭。
小碟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小心的放進一只籠子里,那里關著一只灰老鼠,呃,就是耗子。
這只灰耗子長的很胖,也許是吃的太好的緣故。
那只大手的主人手里拿著一只大盤子,里面的食物跟灰耗子的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盤子邊緣還放著些泡菜。
男人一邊吃一邊跟叫米婭的灰耗子閑聊著“米婭,你太偏食了,這樣不好。明天我給你煮些海帶湯吧,嗯,還有凍干水果也不錯,能給你補充些維生素。”
米婭更專注于吃肉,一聲不吭的吃著。男人嘆了口氣“我們都沒有新鮮蔬菜和水果,這點不怎么好。”
男人放下手里的碟子時,灰耗子也吃光了它自己的食物。看著它圓鼓鼓的肚子,男人無奈嘆氣“你這么光吃不運動可不行,一會兒我帶你散步去吧,等我先去洗碗。”
男人穿一件奶茶色緊身短袖t恤,一條沙漠迷彩工裝褲,褲腳塞進高幫軍靴里。背后背著一把4a1卡賓槍,帶有瞄準鏡。腰間兩把手槍,還有一把軍刺。
他細心的在腰間掛了一個小型急救包,腰間還掛了一排彈匣。
嗯,不得不說,這要是做為雇傭軍,他的裝備都非常不錯了。可這棟樓里只有他一個人,也沒人走得走來。
日出月落,他已經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一年了。
是的,他走不出這棟樓,一切物資供給全靠之前大家在一起時的儲備。信念支撐著他讓自己很好的活下去,他的信念就是,他愛的那個人也愛他,一定會回來找到他。
用自制的小牽引繩帶著灰耗子米婭在一樓走了一趟,米婭開始耍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男人把米婭放回籠子里,它就開始呼呼大睡。
男人上到二樓,巡視了所有房間。已經傍晚了,他把早起打開的所有窗子都關上。
又打掃了一次二樓西側那幾間房,那是他們曾經住過的,再回來也一定要住在這里的,都是彼此的習慣。
在二樓的露臺上看著月亮升起,近處的花草和遠處的樹,在月光下都變成了讓人壓抑的灰黑色。時常有風吹來,樹葉沙沙做響。
嗯,這是男人覺得最美妙的聲音,總算不再是一片死寂。
可他的世界還是被封閉的,走了的人沒有回來,外面的人也沒有人進得來。他嘗試了無數次,也永遠出不去。
米婭陪了他半年多了,當第一天在一樓走廊的門口見到米婭時,男人興奮的差點哭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它,它沒躲,一雙烏黑的小眼睛就那么看著他。直到他把它捧在手心,米婭索性就躺在了他手心里。
半年了,每天一人一鼠相依為命,未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歲月要共同度過。
今天他有點貪心,有點希望米婭會說話,那樣,它就可以在他喊它米婭時,也喊他一聲“正澤”。
對,這就是徐正澤,在一年多之前他拼死保護的人,就在那面巨大的鏡子里消失。不對,是破碎,因為鏡子破碎了,所有在里面的人也都成了碎片。
碎的那么徹底,就像是早起拉開窗簾,陽光照射進來時我們肉眼看到空氣中細微的灰塵一樣。
巨大的鏡子破碎后成了空氣中的灰塵,一陣風就吹的無影無蹤。
就在那一瞬間,這棟樓的禁制解除了,困在里面的三個南在勛各自不知道回去了哪里。李允恩跟樸特助直接從正門走出去,當時重傷的徐正澤看著那兩個女人順著車道走遠。
他的傷養了快有兩個月,幸虧南執與當初儲備的藥夠多,還有一間手術室可用。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這棟樓變了,變得很新很新,就像是剛建成一樣。徐正澤看著這棟樓的變化,他甚至覺得這樓是有生命的。它修復了一切破壞,也掃除了一切痕跡。
卻不知道唯獨把他徐正澤一個人留下做什么,沒人能回答他,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了一年多也沒有答案。
又是一個清晨,徐正澤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
上完廁所后就開始打掃房間,然后是洗漱做早餐。早餐后就是對整棟樓的日常早班巡視,順道在天氣好的時候打開每一扇窗子。
大吸塵器樓上樓下各一臺,吸塵之后擦擦窗臺和家具。這些都做完他才會回去洗澡,之后就到了午餐時間。
而下午的生活是愜意的,一個小時的體能訓練后再洗個澡,常常是在露臺上喝著咖啡,曬著太陽就過了一整個下午。
走廊里那道門每天要早晚各檢查一次,避免誤鎖了,也要檢查一下開關是否順暢。因為那里是他們來去的通道,不能有一點錯誤。
每周他會到樓頂維護一下電路,也會檢修一下水管。煤氣早就用完了,他一直在用電做飯。
對于咖啡,他只喜歡意式拿鐵,而善宇是一直喜歡冰美式。嘗試著烤了幾次點心都不成功,正澤放棄了。喝咖啡的時候只在零食碟子里放幾塊餅干,雖然大多時候他一口不吃,但每次還是要放。
又一次在露臺上睡著,徐正澤恐怕早就不相信咖啡可以提神這件事兒了。
是有多久沒夢到過善宇了,今天正好的陽光,正好的微風,正好的心情,于是夢到了善宇。
本來比善宇大五歲的正澤,經過幾番折騰,如今的善宇是他們初相遇的樣子,也是那時的年紀。
而正澤已經比他大了九歲,這一年他還留了胡子,修了精致的形狀。
善宇穿著白色的t恤,干凈的身上散發著清香的味道,就在那午后和暖的陽光下,臉上都發著光的看著他微笑。
正澤不敢開口講話,怕一開口這個夢就醒了,善宇就又不知道多久才會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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