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遠將軍府。
一向被掌柜夸獎靈活的侍者覺得自己的頭腦今日分外的不好使了。
可楚瞻與蘭茝二人卻不欲與他多言,交代完畢便離開了,此地人多眼雜蘭茝也不便換衣服。
昨日的圣旨中有提到賜大將軍府一事。一般來說被賜的宅府都是新建的,但梁荃也考慮到蘭茝如今身份恢復住在官舍多有不便,便命人在北柵街購置了一座宅院,賜”撫遠大將軍府”牌匾,今日她便可以搬到自己的府中。
出了布莊后,那些隨他們一道來的女姬已經離開了,蘭茝上了馬車,楚瞻依舊為他駕車。
“接下來我們去官舍收拾行李?”蘭茝開口提議到。
“不用,我已命清泉為你前去收拾了,我們直接去將軍府便可。”
蘭茝點了點頭,她留在官舍的行李也就一些常服,一套官服以及基本書籍罷了。
的這里是京都最早的街道,這里的樓宇也頗有南地特色,石板拱橋,白墻青瓦,碧波烏蓬,又清幽僻靜,多是雅士居所。通常皇親貴胄的宅院在東榆街,朝中大臣的宅院在西桑街,像蘭茝這般被賜府北柵街的倒是極少。
將軍府離錦繡布莊有一段距離,馬車足足行駛了半個時辰才到將軍府門口。
“為官一年總算有自己的府邸了,當真不容易啊,聽聞原來的主人是個書香門第之家,是大楚的分支,因前不久回了本家,此處便空了下來了。”蘭茝看著雅致清幽的將軍府感嘆道。
聽到她的話,楚瞻不由失笑道:“僅一年時間便從一無名小卒一躍而成朝中一品大臣的,除了你也就燕云了吧。”
蘭茝聽他提及燕云,搖了搖頭道:“燕云與我不同,如今他是真心效忠南梁的。”
兩人踏進府內,里面自有乾坤,布局精巧,各類陳設無一不彰顯著原主人良好的品味,讓蘭茝頗甚是喜歡。
她一向是個享受今朝的人,盡管來日將有大戰要發生,也不影響她此刻享受當下的生活。
此刻,將軍府沒還未有侍從及侍女,看著有些空曠,她回過身來,笑著對跟在她身后的楚瞻道:“看來,你的身份不止是隨侍了。”
“看來,你不欲往府中招收侍從了。”她一開口,楚瞻便明白她何意。
“不止侍從,府中管事,廚子,賬房之職全落在你頭上了。”蘭茝看著他,面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她此刻是待命之中,隨時要奔赴戰場之人,日后怕是沒有多少幾回居住在府中。但是,府內人員疏散起來也麻煩,不如一開始就清清靜靜的。
“好。”楚瞻笑著應到。偌大的府中,只有他二人倒是甚合他的意。
明月與清泉二人已自動被他忽略了。
正當楚瞻與蘭茝二人在府中繾綣情濃之時,關于他二人牽手入錦繡布莊一事已在京都之內傳揚開來。
錦繡山莊內的人也出來透露消息,今日坐于馬車內的人乃是楚酒楚大人,她已被封為撫遠大將軍,她是女子之身。
而那些也從府中入朝為官的長輩口中得到了消息,這楚將軍乃是當今陛下的原四皇子妃,北燕公主蘭茝。
一時間,京都之內一石激起千層浪,關于蘭茝的討論也愈演愈烈,褒貶不一。
但是,由于她的身份太過驚人,人們反而忽略了與他一同牽手入布莊得楚瞻,便是人們又心查探,也無人得知楚瞻乃是西楚太子。
而這消息也如長了翅膀一般,傳出了汴京城,越傳越廣,直到一月之后,其他五國俱特俱得到了消息。
蘭茝與楚瞻為平靜無波的過了這個月,直到這天清泉將西楚來信遞到了他面前。
此信正是楚王寄給他的,一向面色溫和的楚瞻眼中寒芒畢露,對清泉道:“你來念。”
清泉明白他與楚王之間的芥蒂,又取回了信封,將其撕開,開口念道:
“瞻兒已在外一年有余,父皇甚為掛念。梁國新君于一月前繼位,我兒既遠在南梁,便為本次北燕赴梁之使臣。朕聽聞梁王與北燕公主和離,并追封其為將一事,還望我兒多加接近這位公主,以探聽個中虛實。另,南梁政權更迭,朝野動蕩,東齊定會對其出兵,西楚可與其左右夾擊,瓜分梁國江山。”
他讀完信上內容,正欲如往日一般放在燭火之上焚燒,楚瞻卻攔住他道:“慢著。”
“公子?”
楚瞻雙眼為闔,望著眼前閃動的燭火道:“你去將阿酒叫來。”
“是。”清泉退出房外。
這一個月內他們都住在將軍府中,清泉偶爾偶爾會回百里小宅一趟,他乃是無父無母之人,既百里清泉數年未歸,百里婦人又待他宛如至親,他便代他盡孝。
這一月來,蘭茝幾乎未出過將軍府,整日待在將軍府中,京都之人對她的議論也逐漸轉移到梁荃的兩位新妃之上。
一位便是小祿子,如今該稱她為白露,梁荃給她安排了新的身份,禁軍統領燕云的胞妹。一來讓她有了貴女的身份,二來燕云在朝堂之上也不至于孤立無援。
另一位便是樓瀾。但是她在府中割腕被梁荃救起,一直安置在城郊的一處宅院調養身體。梁荃雖無意于樓瀾,但卻不會讓白露獨占后宮之位,便將樓瀾接來,封起妃位。
當日樓相雖被判處斬,但樓府因樓皇后的緣故免了族人之罪。故并無人反對樓瀾封妃。
君王封妃本不是罕見之事,但不久前蘭茝剛與他和離。封妃之舉讓朝臣們反應過來,他們的新皇后位空懸,后宮不過兩位妃子,便回府盤算著如何讓府中適齡的嫡女入主中宮,再不濟也有貴妃,四妃,六嬪之位。
再加上,梁荃又生得形貌昳麗,曾也是京都貴女的春閨夢里人,他們自然不會拒絕成為他的妃子。
這段時日以來各家女姬都忙著爭奇斗艷,在京都內脫穎而出,引起梁荃的注意,自然無人再關注蘭茝一事。
蘭茝進入楚瞻房中時,見他神情嚴肅,開口問道:“發生了何事?”
楚瞻將楚王的來信遞給她,唇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父皇命我好生接近你,他許是不知我與你私交甚好。”
信很短,蘭茝很快將其讀完了,欣慰于楚瞻對她的坦誠,笑著開口道:“你接近我時日已久,要如何試探虛實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