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可以連發十箭,所以取名為十弩嗎。
聰慧如蘭茝,自然聽出他說得是反話,便有些無奈道:“那你來。”
嬴邢自然不會在此等小事上有任何的意見,立馬連連擺手道:“這弩自是出自將軍之手,自然由將軍來取名。”
這弩來自袖箭,這袖箭是楚瞻送給她護她安危之物,跟著她夜探大理寺,又入宗人府,擊殺了數位巡邏士兵,在梁荃逼宮之日射傷了前梁王,又在使臣宴會之上射傷了兩位朝中大臣,如今為制作軍用之弩而被她拆得七零八落。
蘭茝認真的思索了一番,頗為鄭重的開口道:“那便叫袖弩吧。”她對嬴邢露出了不容置疑的神色。
看她思索了許久,嬴邢還以為她要說出什么好名字,沒想到竟是這兩個字,“取名袖弩可是因為這弩源于袖箭。”
“沒錯。”蘭茝點了點頭道,她會取這名字純粹是因為紀念她的袖箭。
嬴邢還能說啥,他總算認識到蘭茝的取名能力。威力如此大的弩竟取了個名字。不過,袖弩便袖弩吧,好歹比十弩強一點。
想完了取名一事,蘭茝這才道:“如今,據我們第三次敗與東臨有幾天了。”
“恰好十天了。”
“是時候了,你去命人在月牙城和淮水城中各處貼上招兵啟示,要求善水戰者。若是有人前來應征,走個過場即可,最終都打發了,不要做得不要太過明顯。”
“是!”嬴邢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們自那次失敗后,已按兵不動十天,也并未去攻打泗水城。
東齊軍那邊定然會起疑,暗中派遣偵察兵前來查探一番,倒是若讓他們發現他們啥也沒做,定會引起云蔚的懷疑。
但是,張貼告示招收士兵便不同了,這只會讓對方覺得南梁軍隊已走頭無路,一旦他們發現最后他們在這兩大邊城之內,幾乎沒有招到什么人,便會再次松懈,主動攻打淮水城的可能性也將大幅度的提升。
嬴邢領命離開之后,蘭茝也回到了主帳之中。
她的桌案前,那些被她拆的七零八落的袖箭的零部件還被整齊擺放著。原本她還為這個袖箭被拆,再沒辦法復原成原來的樣子而苦惱,但是自今日將那十矢連發的弩取名為“袖弩”之后,她便不再有這種苦惱了。
只是不知道楚瞻知道她用他贈予的袖箭改良出了這軍用之弩后會有什么想法。
東齊,罪奴之城
經過楚瞻與鐘秀二人天衣無縫的配合,他們已將這東齊的罪奴研究所摸清了。
不過他們依舊不知道,每天給這些軍隊預備軍的服下的藥物究竟有何作用,楚瞻雖能記住配方,但是卻并不通醫理,所以也不知曉云薈究竟有何目的。
罪奴研究所之內人人所作之事都不相同,卻是整個計劃中的關鍵一步,就像鐘秀每日教授兵法謀略,大夫每日與楚瞻每日負責監督他們服藥,楚瞻還得記錄他們的服藥反應。
不過,就在前幾日云薈與他說過段時間要帶他們前往戰場,而云蔚又與他在這的負責人一同去了拍賣行。
這對楚瞻來說是一個機會,他可以將魏纓服藥紀給偷出來。
夜漆黑如墨,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楚瞻動作敏捷,迅速閃身進了一間小屋,他已在這待了數日,早就知曉服藥記錄放在何處。
之所以遲遲未動身,便是忌憚云薈的武藝。
他進入小屋之后,借著窗外的盈盈月華在一柜子前開始翻找起來。
二十四節氣每人專門有一本服藥記錄,楚瞻很快便找到了封面寫有“大雪”的那本冊子。
找到以后,他將之收入懷中,一個閃身又出了這件屋子,這個過程極其之快。
只不過,他走之時并未發現在暗中注視著他的燁王。
“王爺是如何知曉此人有問題的。”問話之人正是這疫病研究這塊的負責人。
“初次見他時,他是以陌生的臉孔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想來他正是利用了這里的手持令牌者身份多變的這一個特點。本著本能的防備之心,那時我亦有試探之舉,所以叫了他一聲齊罩,像是默認了這個身份一般,眼中無半分波瀾,一看便是經過良好訓練的。齊昭此刻正在東臨城,哪里會有可能出現在此處。”
聽了他的解釋,這位負責人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王爺已發現了他的不妥之處,為何不揭穿,而是放任他在這罪奴研究所只能呢?”
“因為此人給我的感覺不簡單,這樣的人若是不知曉其目的定會讓我寢食難安。可疑之人還是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令人安心。不過沒想到此人最終只拿走了大雪服藥記錄。”
楚瞻離開之后,他們便進了這里屋,看看都被拿走了什么,沒想到只是一個服藥記錄罷了。
“不知這大雪與這偷盜之人間有何淵源。難道我們一不小心拆散了他人的姻緣。”云薈似笑非笑道。
而楚瞻一遇到魏纓之事,便失了幾分冷靜,不過是關心則亂。
蘭茝這話雖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但是商城手下的兵作為第三次攻打東臨炮灰,他自然要將話題引到正途之上,“東齊軍的計策與將軍派駐邊軍去攻打東臨城有何干系。將軍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平白為我軍添了敗績。”
其他副尉副將們聽到商城的話紛紛應和,這兩者之間并無明顯關系。
蘭茝看著商城,點頭道:“將軍所言非虛,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過,并非是給駐邊軍添了敗績,而是給黑鷹軍添了敗績,他們攻打東臨之時,是以黑鷹軍的身份出兵的。”
蘭茝的話讓眾將更為疑惑,但是這次他們知道此事并非表面所見的那般簡單,所以全都默不作聲,等蘭茝繼續說下去。
“如今水陸兩道俱被封死了啊。”她幽幽的嘆道。
蘭茝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面前一臉憤慨之色的將士們,緩緩的將嵇子儀與福喜所稟報之事,又對這群將領們說了一遍。
當即個個面色大變,沒想到東齊軍欺他們不擅水戰,將他們的路都堵死了。
這泗水城已然不能攻打,但這東臨又久攻不下,看來只有另謀他路了。
蘭茝聞言,眉頭微挑,這與她所想倒是并無太大的出入,便對嵇子儀道:“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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