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還沒見的。
那會兒,她還給喬秀蓮擦手來著。
她經常大白天的,睡得比豬還死,擔心她發高熱,所以,喬秀麗一有空,就會去拿溫水給她擦擦手。
都是姐妹,也沒有啥男女大防。
她沒看到有鐲子的。
這么大的一個碧綠色的鐲子,要是戴在手上的話,喬秀麗又不瞎,不可能看不到。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路修遠這段時間,去了別處,給她買來了。
都在家里,喬秀蓮不可能自己去買。
鎮上也沒有這么成色的好的。
“前幾天,他去給我買了。”喬秀蓮知道瞞不住,倒也是不瞞了。
“修遠真是把你寵壞了,啥都能去做。”孫氏聽到了,無奈道。
她所求的,路修遠能給的,都給了。
跟寵個女兒似的。
孫氏有時候看起來都吃味。
喬二郎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娘,這不好么?我又不是那種嬌氣的姑娘,所求的也不多,也沒有耽誤他看書。”喬秀蓮嘟囔道。
“好,羨慕。”單靜笑著道:“我爹說,我這輩子能找到一個像是路修遠這樣寵著媳婦的夫婿,絕對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當時在牢里,喬秀蓮和路修遠尚且不是夫妻呢。
路修遠就能給她撐起一片天,這份感情,當真是讓人羨慕。
“噗嗤”喬秀蓮輕笑,道:“你爹也是太謙虛了。”
“其實我爹說的也是對的,這天底下的男子,能有幾個如同路修遠這般心細。”
“你如今不算是太瘦,至少和大眾審美比較起來,你還是太胖了。”
“可是,路修遠卻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一個男人,可以接受一個女人的丑陋,欣賞她的品性,這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世間男人多淺薄,路修遠,當真是一個良配。”
單靜越說越羨慕。
昔日芙蓉花,今日斷腸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所以如今有能之人,多半是三妻四妾。
能守著一個人的,少之又少。
如今路修遠能在她最為丑陋的時候,依然愿意娶她為妻,如此對待她,真誠而又深情。
那想來以后也會如此對待她。
一生一世一雙人,肯定是沒跑了。
“那是,他要不是個良配,我能看上他么?”喬秀蓮一臉坦然。
害得大家伙都笑了。
是,話是這么說。
可大家都羨慕啊。
富貴人家,能守著一個人,那是多大的定力,多么堅定的信仰。
人有時候,最缺的是信仰。
單靜來了,晚飯自然豐盛一些。
她主要是加肉,喬秀蓮則是在減肉。
兩者倒也是沒有任何的沖突。
只是,喬秀蓮感覺到單靜是在嘲笑她。
她冷笑道:“你別以為現在瘦就了不起,以后胖了,你就知道啥叫涼涼。”
“不會,我天生瘦。”單靜十分的有底氣。
被喬秀蓮嫌棄了一番。
知道路修遠幾天前是去給她打了手鐲,于是,喬二郎趁著吃完飯,過來與她說,以后不能再這樣了。
路修遠是一個要考功名的,考上了功名再說。
兒女情長的,都暫時擱淺。
雖說以后結親了是一家人,可也不能仗著是家人的身份,就能誤人前途。
這樣不厚道。
更何況,就算是家人,多少都是有個度的。
人人都是需要自由的。
喬秀蓮被教育了一頓,整得好像是她任性似的。
可路修遠也是要休息的吧。
以前高考前還有放假幾天的呢。
喬秀蓮卻沒法辯解,萬一路修遠又不需要休息呢?
對此,喬秀蓮想補償。
于是,她看到書房里還亮著燈。
平子已經去沐浴了,今天有點不適。
意味著書房里只有路修遠。
喬秀蓮和往常一樣,沏茶,裝到了端盤里,又在碟子上放了一個紅豆糕,一個綠豆糕。
都是新鮮的。
配上苦茶,正好。
咚咚咚……
“進來。”路修遠應道。
傳來時,聲音有點小,應該是低著頭說的。
“是我。”喬秀蓮進去,看他正在低頭背書,于是道。
從吃完飯到現在,已經是過了兩個時辰了。
酉時三刻吃的飯,如今已經是亥時三刻。
再過一陣子,就要算是明天了。
他也看了許久的書,該是休息的時候了。
她剛沐浴過,頭發擦得半干,披在肩上,隨著她的走動,發尖飄動,竟然襯托她的臉小了一些。
越發的靈動了。
“你怎么來了?”路修遠放下了手中的書,接過了她的端盤。
“嘿,我爹不讓我過來打擾你,說你現在看書才是最重要的,兒女情長不重要。”
“但是,我看著你許久沒出去,天氣冷,你怕是餓壞了吧,我給你帶來了點吃的。”喬秀蓮獻寶道。
“你餓了嗎?”路修遠點了點頭,問她。
“還好,不算是很餓,等會兒睡了就不餓了。”喬秀蓮搖頭,道:“你別說我,我要瘦下來的。”
“好吧。”路修遠面上有點心疼。
念書許久,他也是個俗人。
早就渴了。
她帶來的茶水和糕點,都吃完了,這才覺得放松了不少。
胃里頭暖暖的。
暖上心頭。
“我沒有耽誤你看書吧?”喬秀蓮小聲道。
“沒有,原本就該休息一會兒。”路修遠搖頭,道:“你今晚來找我,做什么?”
平時她都不會主動過來找他的。
因為倆人待在一起,話就沒有停下來過。
她怕耽誤她看書。
每次都是叫虎子平子帶進來,再不濟,還有王鐵根。
今天主動送,他有點莫名其妙。
“嘿嘿,啥都瞞不住你。”喬秀蓮紅著臉,道:“這個手鐲,你能幫我拿下來嗎?我不習慣戴這些。”
大概是不習慣過珠光寶氣的生活吧。
這手鐲,她自己戴著,都覺得怪異得很。
做啥都不方便。
看來不是富貴命。
沒人伺候,還要干活,這手鐲于她而言,是累贅。
“好。”路修遠知道她不習慣,所以,也沒奢求她戴多久。
她太利落了,壓根就是不習慣這些。
有時候,首飾對她,是枷鎖。
他拿著手帕,套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滑了下來。
手鐲也從她的手腕上下來了。
呼……
喬秀蓮呼了口氣。
害得路修遠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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