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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見解釋無效,拿起單子走了出去。
顧良連忙走了進來,“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許純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都掛錯科了,這里是婦科!”
“對啊,就是婦科,婦科不就是給女人看病的嗎?”顧良摸了摸鼻子。“看這醫生寫的什么?”
顧良將許純手里的單子拿了過去,“B超單?”
“那我先過去交費。”顧良拿著單子走下了樓梯。
“哎。”許純想叫住顧良,奈何今天的顧良跑的特別快,許純的話還沒有說,他人就已經跑下樓梯了。
許純只好打住,一邊踢著步子一邊輕聲嘀咕,“今天顧良是吃錯藥了吧!”
“醫生,我什么問題?”躺在B超室的床上,許純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這醫生什么都不說,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很嚴重啊?
醫生敲鍵盤的手一頓,“等下你自己看吧!”
許純剩下的話咽在肚子里。
拿著醫生遞給自己的單子走了出去。
“醫生怎么說啊?”顧良一看到許純走出去,馬上迎了上來。
許純揚了揚手上的單子,“醫生叫我自己看下。”
“呃,”許純看了一眼,眼睛卻如同定格在紙上,腳也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動都動不了。
她的手撫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手心也感受到強有力地跳動。
“咚咚咚。”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自己手心感受到的跳動。
不知何時,許純的眼中溢滿了眼淚,有幾顆都已經滑落到兩腮邊,但她卻沒有發現。
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
“怎么了?結果怎么樣?別擔心,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顧良輕輕的攬住許純,手輕輕在拍著她的背。
許純回過神來,將頭輕輕的靠在許純的肩膀上,停止了哭泣。
“你看看吧!”許純將手中的單遞給顧良。
“子宮后位,體積增大,宮內可見孕囊……”顧良輕聲念了幾句,“真的,真的是……”
“什么?”許純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我們快去找醫生看看怎么說。”顧良輕輕攬著許純去找剛才的醫生,許純心事重重,所以并沒有發現子一向大大咧咧的顧良今天格外小心翼翼。
“恩,懷孕5周,”醫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要還是不要?”
“啊?什么?”許純舔了舔嘴唇,手放在桌子邊緣,手輕輕的握著,似乎有著無力。
醫生從鼻孔里“哼”了一聲,“要還是不要?”
在這里工作了這么久,這樣的女孩子她真是見的太多了,從剛開始的人性化到現在的公式化,剛開始上崗時,就遇到了一個要打胎的姑娘,十指纖纖,指甲上涂著紅色的指甲油,拿到B超單后馬上就說,“醫生,給我開打胎藥吧!”說完,就欣賞起自己的手指甲了。她的語氣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這樣無關緊要的話。
“不考慮留下嗎?”彼時的她說,這可是一條小生命啊!
女孩絲毫不為所動,“沒想過。”
“不和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嗎?”彼時的她正在努力做著挽留。
“商量什么商量?又不是第一次了!”女孩別過頭去,眼中仿佛有些晶瑩在閃爍。
“有哪一次他同意留下了。”女孩輕輕地,像是對自己說一樣。
停頓了一下,她又回復了剛才那一副淡然的模樣,“給我開些藥吧!怎么樣做,我都已經知道了。”
她敲打鍵盤的手似乎有些無力,好幾次都打錯了,手心滿是汗水,她似乎也厭煩這樣的自己,大力的從紙盒中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心的汗,丟在垃圾桶里。
許純咬了咬嘴唇,手從桌子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慢慢的緊握成拳,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心“還是,先不要吧!”
說出這句話,許純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般,但她仍然挺直了腰背。
醫生似乎搖了搖頭,低頭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不,不,不,醫生,我們要!”顧良聽到許純這樣說,也顧不得男士不準入內的規定,沖了進來。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醫生朝顧良道,但好像自己突然輕松了許多一樣。
“好了,這里是醫院,請保持安靜好嗎?”醫生的手離開了鍵盤,在許純和顧良之間看了一遍。
顧良朝醫生笑了笑,“醫生,我們要的。”
“既然意見不統一,就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寶寶發育的很好,不要輕易放棄。好了,后面還有很多人,你們先出去。”
直到坐上出租車,許純整個人都處于被動的狀態,由顧良帶著她行動。
這個突如其來孩子將一切都打破了。可是自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在說出要放棄他的時候,自己卻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
難道,這就是母愛嗎?
許純的手像是受到什么牽引一樣,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自己的手心仍然感受著跳動,像是在宣誓著自己的存在一般。
自己的身體里真的有了另一個小生命了嗎?
“好的,謝謝你啊!”顧良帶著許純從出租車上下來。
“我到你家來干什么啊?我要回我自己家去。”許純向顧良道。
顧良連忙拉住許純,“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了,還說什么你家我家呢?”
顧良突然將許純打橫抱起,許純捶了一下顧良的肩膀,“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來。”
顧良又將許純往上抬了抬,許純“啊”了一聲,雙手環住了顧良的脖子。
“好了,把我放下來吧!好多人看著呢?多不好意思啊?”許純對顧良說到,周圍還有不少人呢,還有一些老人和小孩,這樣被她們都看見了,影響多不好啊!
“怕什么,別人是別人,由得她們說去吧!我寵我自己的老婆還不行嗎?”顧良一邊走一邊說道,臉上洋溢著濃濃的的笑容。
“誰是你老婆,不要臉。”許純將頭埋在顧良的胸口,卻連耳朵都紅透了!
“你啊,你就是我老婆啊!還有我們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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