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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塊啊!你以為是一百塊啊!”林秀芝白了顧良一眼。
顧良沒有理會林秀芝言語間的不滿,“媽,錢怎么有人重要啊!錢花完了是可以掙的!”
林秀芝痛心疾首的看著顧良,說的輕巧!一萬塊錢不難掙嗎?
她就知道那個許純不是什么好人!一貫的哄著自己的兒子花錢。
看著一旁哄著兩個丫頭的顧莉,林秀芝心里更是氣不找打一處來。
這個顧莉不是讓她去勸顧良嗎?
怎么顧良還是這么的頑固呢?
“莉莉,你到底是怎么和小良說的啊?”林秀芝有些惱怒的問顧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顧莉的心里也不好受。
本來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帶著兩個女兒舒舒服服躺在被窩里睡大覺的。
哪里用的著在坐在這冷冰冰的椅子上受凍?
自己的兩個女兒還跟著受罪。
雖然知道,自己的媽媽一向疼愛弟弟勝過了自己。可是自己也在跟著受罪,而且自己也勸過顧良,怎么有什么事林秀芝還往自己的頭上怪著呢!
顧莉想到這里,心里也不禁有些著惱。
“我怎么知道顧良是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顧莉神色不耐,回了林秀芝一嘴。
林秀芝愣了一下,隨即在心里嘆口氣,女兒就是不中用啊!
但愿許純不要生個女孩!
對了!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不去找許純說,我自己去說。
林秀芝帶著些火氣,拼命的按響門鈴。
很快,就有護士來開門,臉上帶著些不悅。
“按著不停干什么?里面都吵死了!”
林秀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護士,我要進去和我兒媳婦說會話。”
護士打量了林秀芝一眼,轉過身走了。
林秀芝急忙走了進來,在心里抱怨了幾句,這醫院的服務態度怎么這么差啊?
許純虛弱的躺在床上,想起剛才顧莉說的話,心里微有些怒氣和怨氣。
怎么林秀芝就那么愛錢呢?自己現在是在生孩子!是生死關頭!能不能先把錢放在一邊?
都說子不言母過,顧莉雖然沒有明說,卻沒有反對!
再加上林秀芝平時的行為,許純哪里還會猜不到。林秀芝就是怕剖腹產會對花錢!住院要花錢,檢查要花錢!
自己是頭胎,還有工作都尚且如此。
鄭麗梅的處境,只怕是比自己更艱難百倍吧!
只是天下的婆婆都是從兒媳做起的,有些應該吃過惡婆婆的苦的。
怎么自己當了婆婆還會為難自己的兒媳呢?
孔夫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樣的至理想來她們都是沒有聽過的!
林秀芝拉了個凳子在許純面前坐下,“小純,你感覺怎么樣了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秀芝把心底對許純的不滿都壓了下去。揚起了菊花臉。
“媽,你來了。”許純見林秀芝坐下,也問候道。
雖然身體的痛楚讓她少了幾分忍耐,但頭腦還是清醒的。
“恩,媽來看看你,痛的厲害嗎?”林秀芝關切的問道。
至于,這大冷天的,許純因為痛而汗濕的衣裳,放到外面凍的蒼白手,她并沒有幫她蓋下被子,或者換下衣服的意思。
而許純,痛的太過厲害,只想著怎么可以緩解疼痛,哪里還管得了這些?
“剛開始還受的住,現在痛的都有些頭暈了。”
許純如實答道,臉上的汗水像是淋了一場大雨還沒來的極擦干一樣。
“是,媽也心疼你的很,可是沒辦法啊!小純,女人生孩子都要過著一關的,你忍忍啊,應該就快生了。”林秀芝急忙勸道。
“媽,顧良呢?他不是和醫生說,要求剖腹產了嗎?他去哪里了?”
醫生教許純用深呼吸來緩解痛楚,但許純一說話就沒法深呼吸了,痛如同排山倒海般襲來。
許純抓住床沿的手變的蒼白無力,手指甲里藏著褐色的血跡。
“顧良啊!小純,是這樣的,我們商量過了,這醫生也說了,你順產條件好,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想著還是順產好呢!”
林秀芝笑著和許純解釋,可是那笑意卻沒有到眼睛里,只臉上的黑色的肌膚,橫長的肥肉扯動著。
又是這一套說辭,虛偽!要是這平時,許純也許一笑而過,并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這這等緊要關頭,許純只覺得心里一陣無名火冒起,。
“媽,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現在有那么多剖腹產的孩子,也沒有見誰不好了啊?錢我自己身上有,我自己可以簽字做手術。”
許純喘這粗氣,將一點并不算長的話說了好幾次才說出口。
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秀氣的眉頭皺起。看上去比平時溫婉沉默的多了幾分凌厲。
聽到許純這么說,林秀芝臉上的偽裝也撤了下來。
“你的錢還要等著孩子出生來養孩子呢!你的錢就我沒關系了嗎?”林秀芝臉上帶著淡淡的鄙夷說道。
但看到許純的肚子,林秀芝還是放軟了口氣,“許純啊!媽是心疼錢,那是因為媽過過苦日子,我就想著,不要花那些不必要花是冤枉錢!你看,你掙錢也不容易吧!”
許純沒有和林秀芝再說話,疼痛讓她失去了和林秀芝爭辯的力氣。
林秀芝看著許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也有些火氣。
“行,我也懶的勸你,省的招人恨。我打電話把事情都和你媽說,看你媽怎么說。”林秀芝氣急的站了起來。
實木的凳子腳在光滑的地板磚上拖拽著拉長了一道刺耳的聲音。
林秀芝氣沖沖的進來,又氣沖沖的出去了。
留下床上虛弱孤獨又彷徨的許純。
但至少心里還是留著些希望。
自己的媽媽應該能體諒自己的!
心里卻像飛在天上的風箏一般虛虛的浮著,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許純用盡身上僅存的力氣想爬起身體來,按響床頭的鈴。
“呃啊!”許純低呼一聲,陣痛如潮水般襲來,吧許純身上僅剩的最后一絲力氣榨干。
觸手可及的按鍵也變的遙遠起來。
“咚咚”
終于還是按響了,許純驚訝的抬頭。
鄭麗梅從自己的床上出來了,幫許純按響了床頭的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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