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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喝了一小碗粥,肚子里的饑餓感并沒有消失。
頭腦里剛剛冒出想去冰箱里翻東西吃的念頭,就被許純無情的打壓了下去。
不行!
自己一定要忍住吃東西的欲望!
想想小蠻腰,想想大長腿!
你一定可以的!
許純從床頭柜里拿出積灰已久的束腹帶。
經過無數人前赴后繼的實驗,束腹帶實在是生產之前,節食之時必備的好東西!
本來許純是順產,按照自己向那些請教的同事的說法來說,生完一個星期以后就可以綁了!
可是,彼時的許純,要照顧孩子,并且心情不好,拿出來拆開就放到了一邊。
本以為仗著老天給自己的天生吃不胖的身材,等到出了月子之后,必定會瘦成一道閃電。
誰知,信心滿滿的許純還未出師呢!就已經被自己的一身肥肉給打敗了!
流著眼淚的許純終于相信,吃不胖不是老天給自己一個人的厚愛!
那是給全天下還未結婚生子的女孩的厚愛!
生了孩子的女人就得不到上天的眷顧了!
要保持好身材,完全要靠一顆堅定減肥的決心,一張可以拒絕美食的嘴。
“呵,呵,呵”許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現在是不想吃東西了,現在只想好好的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手為了自救,已經到了腰上,想去解開身上的束縛帶。
停!怎么可以?
自己是要擁有小蠻腰的女人啊!
習慣,
習慣。
習慣!
習慣就好了!!
許純在心里打氣。
管住嘴巴的同時,還要邁開腿。
許純抱著孩子,在房間里打著轉。
那步伐齊整的就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兵一樣。
只是,樓下的鄰居看著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的灰塵。
摸了摸自己頭上的一層白色的灰。
樓上,莫不是在拆房子吧?
中午,林秀芝在廚房里忙碌著,從冒著高溫蒸汽的高壓鍋里開始冒出一陣陣的香味。
林秀芝湊到鍋前聞了聞,恩!豬頭肉燉的差不多了!
香味搭著空氣的順風車飄進了許純的房間,許純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許純咽了咽口水,看手機的眼睛就不那么專心了。
還沒到十二點呢!
以前自己吃飯哪有這么準時?
也沒有哪次胃里唱反調的聲音有這么大的?
看來撐大一個胃很簡單,想餓小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畢竟肚子餓了,要吃東西是人的本能。
“恩唵恩唵。”小顧俢在床上抗議起來,想來也是他的“本能”時間到了。
經過和小顧俢一個月的“親密”接觸,許純也大概弄懂了他每次哭的聲音緩急和他的情緒是有關的!
比如,現在的聲音,他應該是餓了!
許純解開衣服,小顧俢拼命吸起來。
“恩安恩安”
比如現在的哭聲,應該是委屈了。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吃到奶啊!
該不是真給林秀芝說中了吧?沒奶了?
許純放下顧俢,去泡奶粉。
奶粉罐的底部鋪著淺淺的一層黃色的細粉。
奶粉也吃完了。
許純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張卡塞在包里,想著等下帶孩子出去買奶粉。
自己也有一個月沒有出去呼吸新鮮的空氣了。
想想就興奮啊!
林秀芝不咸不淡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了出來。
“許純出來吃飯了。”
許純將東西放好,孩子喝完了奶,安靜了下來,看來是要睡覺了!
一個月零四天沒有出過家門,許純走進電梯的腳步都帶著幾分激動。
懷里抱著的橙橙似乎也知道自己離開了熟悉的地方。
嘴里“咿咿吖吖”的叫著,似乎是不安。
不過,外面的新奇事物很快就打消看了他的不安。
去離家里最近的一個大型母嬰店要坐兩站地鐵。
許純肩上跨著一個大大的背包,里面裝滿了橙橙的的奶瓶水瓶,紙尿褲,紙巾。還有口水巾。
讓以前習慣了輕便的許純背著有些吃力。
“呼。”許純長呼了一口氣,呼出的帶著淡淡的白霧。每當冬天來臨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了“吞云吐霧”的能力。
許純摸了摸腹部緊緊綁住的束腹帶。
看著地鐵上海報里的小姐姐露出的小蠻腰。
恨不得再將束腹帶綁得更緊一些。
孩子是碎鈔機,一臺都供不起了,更何況是兩臺呢?
以前許純聽其它又孩子的同事談起的時候,許純還覺得同事說的太過恐怖和危言聳聽了。
現在看來,所有經典又狠辣的話語,是無數人血與淚總結出來的!
許純抱著孩子,看著收銀員的手擱在收銀臺上。
“多少錢?”
“一共是二千三百八十塊。刷卡還是現金?”
許純打開自己干癟的錢包瞄了一眼,又飛快的合上,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卡瀟灑的遞給收銀員。
“還是刷卡吧!”
“滋滋滋滋”
是鮮紅的鈔票離開自己的聲音。
“能提供送貨服務嗎?我一個人拿不了那么多。”看著眼前滿滿的一大車的東西,再看看懷里抱著的孩子,許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道。
“可以,留個地址在我們店里吧!”
許純在小票上留下了地址和聯系方式,從車里拿出一罐奶粉和兩個精美的盒裝芭比娃娃。
至于自己剛買的嬰兒車,許純看了看,還是讓他們送到家里去好了。
推著嬰兒車上下地鐵站的時候,實在是不方便。
這次花了兩千多,買了一輛嬰兒車,兩罐奶粉,給雨涵和雨詩買了玩具,再給孩子買了些護臀霜,寶寶霜之內的。那自己的卡里應該還有一萬多吧?
許純默默的在心里計算。
這些錢應該可以撐到自己重返職場吧?
許純摸了摸自己干癟的錢包。
打消了向顧良要錢的想法。
不知道是自己拉不下面子還是覺得自己還有錢不必過手心向上的日子。
而顧良呢?也沒有問過她有沒有錢這個問題!
生活這趟渾水還沒有污染到顧良這朵不會精打細算的“蓮花”。
許純將放了一罐奶粉,兩盒玩具的袋子掛在手腕上,挨著墻壁一步一步小心的走下了樓梯。
本來是極簡單的動作,許純的背后沁出了一身的汗,袋子在手腕上壓出一道紅色的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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