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為他生兒育女，辛苦的操勞了大半輩子的人，竟然指著自己說自己假惺惺？

“你不是假惺惺是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顧安圖嗤了一聲，眼里的輕蔑越發明顯。

“你知道什么？你說啊！你知道些什么？我服侍你大半輩子，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倒是說啊！”林秀芝鼻腔發軟，眼角開始發熱。

“服侍我大半輩子，我哪里要你服侍了？”顧安圖立馬就轉移了林秀芝的話題。

“我給你生兒育女，洗衣做飯，這些不是嗎？換個女人能做的到嗎？”林秀芝抽咽了一聲，眼角的淚開始滑落。

曾經有人說過，一個女人的眼淚是降服一個男人最好的武器。

但其實，你的眼淚在不愛你的男人眼里，只是不值錢的水罷了。

并且還會認為那是懦弱的表現。

顧安圖看到林秀芝的眼淚，絲毫沒有滅去顧安圖的氣焰，反而讓顧安圖覺得心煩。

“哼！你比得上別得女人？別的女人哪個不僅賺錢養家，幫著自己的老公分擔生活的重擔，還知道教育子女，孝順公婆。”

林秀芝狠狠的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抽了一聲，“我沒有，這些我沒有做過嗎？好啊！你今天終于是說出心里話了吧！你看上哪個女人你就去娶啊！看人家跟不跟你。”

林秀芝的眼睛被淚水洗過之后，多了一分明亮，少了幾分渾濁。

林秀芝嘴角下彎，眼神狠厲的看著顧安圖，讓顧安圖心里微微一驚。

“你做過？你自從跟了我之后。我讓你出去工作過嗎？你為這個家掙過一分錢嗎？”顧安圖也絲毫不示弱，也許在他看來，林秀芝做出的貢獻和自己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況，這么多年以來，這個家里只有自己做主的份。

林秀芝只有唯唯諾諾的資格！

提到掙錢，林秀芝的心里確實有些虛。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話不僅適合現在這個新時代。

在古今中外都適用。

“那又怎么樣？”林秀芝依舊怒目瞪了過去。“我那時要帶孩子，還要照顧你爸和你媽，我又哪里比上班輕松了？”

顧安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終于是說出來了吧？哦、是我爸和我媽，和你沒有關系嗎？”

顧安圖的尾聲陡然拉高，雙目大睜，薄唇上的胡渣跟著顫動。

“你也不看我當初服侍你媽的時候多辛苦啊？你有看在眼里嗎？要不是我服侍你媽，你媽走的時候能有那么舒服嗎？”林秀芝反唇相譏，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臉頰。

“你還說，做媳婦的服侍公婆不是應該的嗎？”顧安圖聲音里多了幾分森冷和理所應當。

“那你這個做兒子的，又做的多稱職？”林秀芝冷笑一聲，將身體往顧安圖前面湊了過去。

“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說！”顧安圖越說越生氣，也許是林秀芝挑起了他對亡母的思念和愧疚。也許林秀芝一再的爭辯讓他心生惱怒，也許是對林秀芝突然的反抗感到陌生。

“我怎么不能說了？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你的丫鬟？”林秀芝大吼一聲，眼淚又沖破防線掉了下來。

林秀芝卻沒有再去擦，任由眼淚在臉上縱橫。

顧安圖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心里的怒氣卻怎么也壓制不住。

“你，你。”顧安圖口舌上失利，就想從其它地方奪回自己的權利。

林秀芝離顧安圖本來就近，此時見顧安圖沉默下來。

卻將手舉到了半空中。

“好啊！你還想打我？”林秀芝滿眼皆是震驚，往后面退了一步。

“打你又怎么樣？以前我沒有打過嗎？”顧安圖揚起手，朝林秀芝走進了一步。

顧俢坐在沙發上，看著本來說話說的好好的顧安圖和林秀芝越說越大聲。

顧安圖還揚起了手。

顧俢雖然聽不懂顧安圖和林秀芝的話，卻知道揚起手臂是什么意思。

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奶奶也是這樣揚起手打在自己的屁股上的！

大約是被打的記憶十分不好，以致于在小小的顧俢心里扎下了根

顧俢看了看雙目圓瞪的顧安圖又看了看昂起鼻子的林秀芝。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眼睛和鼻子皺成一團，一雙小手握成拳頭緊張的放在自己的嘴邊，“不打，不打。不打，奶奶。”

顧俢哭的傷心，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

林秀芝心里一暖，看著眼前和自己過了幾十年的男人，還沒有一歲多的孫子疼自己。

林秀芝一把抱顧俢在懷里。

顧安圖此時正在氣頭上，怎么會聽顧俢的話？

“你以為抱著孩子我就不敢打你了？”顧安圖雙目圓瞪，聲音輕蔑。

林秀芝將顧俢緊緊的抱在懷里，“哼！你真的以為我還怕你不成？”

顧俢小小的身體在林秀芝的懷里不斷的顫動。

“哐當。”許純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顧安圖一臉兇惡，就像是以前被人貼在門上用來辟邪的門神一般，舉著手像是要打誰一樣。

林秀芝雙目圓鼓，懷里抱著瑟瑟發抖的顧俢。

“爸，媽。你們在干什么？”許純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事情本末的她，看顧安圖的架勢還以為他要打顧俢呢！

林秀芝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抱著顧俢往許純這邊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許純，媽不活了，媽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跟你爸過了大半輩子，到了這把年紀，他還要打我！”林秀芝一邊朝許純哭訴，抱著歸顧俢的雙臂逐漸無力，一把跌坐到了地上。

許純急忙蹲下身體，想把林秀芝從地上拉起來，“媽，地上涼，快起來吧！”

林秀芝順著許純的話，借著許純的力，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旁的顧俢似乎是害怕，摟住了許純的大腿。

許純馬上將顧俢抱在懷里，“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顧安圖的手舉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像抓了一把自己的頭，再放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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