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聲音沉悶。

許純退后了一步。

并非是許純要過河拆橋，只是剛才往付明川身上一撲，只是一種害怕和脫力之后的條件反射。

就像是老鼠看到貓，貓看到狗，遇到自己的天敵時，慌亂中來不及思考的，只想著如何保全自己而已。

誠然，老鼠的體積和許純比起來，有著明顯的差距。

但其自身攜帶的那些不好的東西，足以讓每個女孩子都忍不住的厭惡。

而很多時候，厭惡往往和恐懼離不開關系。

剛才姿勢太過曖昧，別說放到別人眼里，就是讓許純自己看到別人如此也會忍不住的瞎想。

常有人說，當局著迷，旁觀者清。

可是，旁觀者沒有經歷過當局者身上發生的一切，怎么能理解當局者的作為呢？

幸福和苦難都是無法共通的！

許純咳嗽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啞了。

“付總，剛才，我真是太失禮了，請你不要放在心上。”許純深吸了一口氣。

首先向付明川道歉，無論自己是不是因為害怕，到底是自己的過錯。

付明川的眼底一片深幽，像是一個看不到的寒潭。

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要陷進去。

“沒事，我不是長舌婦不會亂說的。”付明川聲音冷靜，話卻帶著幾分微刺。

許純心里一個咯蹬，她當然知道付明川不會到處亂說。

只是沒想到，付明川的反應既然這么激烈。

但得到了付明川的保證，許純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那，我來給你照明吧！”許純輕咳一聲，揚了揚手里的手機。

“好。”付明川簡單扼要的回答。

率先轉過身體去。

手機的光閃動了幾下，就傳來了“嘟嘟”的警告聲。

“怎么搞的？”許純嘟囔了一聲，打開了手機。

手機的電池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付總，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你手機來照一下嗎？”

許純說道，只是商量的口吻中帶著幾分不自然。

沒有早上的熟稔輕快和心無芥蒂了。

付明川心里又一股莫名的煩躁，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機，捏住手機的前段，將手機遞到許純的面前。

似乎是一點都不想和許純接觸。

許純卻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怎么還沒好？”付明川覺得自己的心里又一股壓住不住的怒氣在往上沖。

許純手機的燈光暗了下去，自己手機的燈光卻沒有亮起來。

不禁帶著幾分煩躁的問了許純一句。

“你沒有打開手機。”許純將手機又遞到付明川的面前。

按亮了屏幕，數字按照三個一行規規矩矩的排例在屏幕上。

“密碼是0413”付明川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不明白剛才為什么自己會突然對許純發脾氣。

說話的語氣還那么重，那么冷冰冰的。

難道只是因為，許純說了要自己忘了自己抱過她嗎？

“哦。”許純卻不知道付明川心里在想什么，按下密碼，打開了手電筒。

“好了。”光在黑暗里重新亮起，許純的語氣也帶上了幾分雀躍。

卻有什么東西在腦海里閃了一下。

“咔嚓”辦公室的門被付明川鎖上。

“走吧！”付明川大步一跨，走到了許純的前面。

畢竟手機的光能照亮的地方也就那么一點，自己在前面探探路也好。

付明川這樣想到，語氣也柔和了起來。

“恩!”許純淺淺的應了一身，快步跟上付明川的腳步。

整棟大廈都停電了，只能走樓梯。

付明川打開消防通道的大門，等許純走進來之后，再慢慢合上。

“小心點，慢一些。”付明川看著許純穿著的高跟靴子，擔心的叮囑了一句。

“恩，我知道。”許純小心的扶住旁邊的扶手。

一步一個臺階的下了樓。

八樓，大概兩百多個臺階。

如果是走平路，許純就算是穿著高跟鞋也能走幾十個兩百多步。

但是，穿著七厘米的高跟下樓梯，就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許純的手指關節帶著幾分蒼白，偏偏扶手又是鐵質的。

在這樣滴水成冰的夜晚，鐵質的扶手也帶著浸入骨髓的寒冷，從許純的指尖傳來。

“呼”許純往沒有知覺的指尖哈了一口氣。

十指被凍的通紅，像是剛從地里撥出來的紅蘿卜。

“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付明川站在里許純幾步遠的地方問道。

看著許純被凍的通紅的指尖，付明川的心像是被誰狠狠的揪了一下。

剛往許純身邊走近了一步，付明川又想到剛才的事，硬生生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沒事，很快就到了。”許純看了一眼樓道拐彎處那顯眼的數字“3”。

“恩，累了就說。”付明川帶著幾分僵硬強讓自己轉過身體。

要不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許純的手捧在手心里。

其實時間也不算晚。

許純和付明川走出了樓道，看著離自己最近的一棟大廈樓頂的霓虹燈。

呼出來的氣體帶著白霧。

許純和付明川相視一笑。

“我送你吧！都這么晚了。”付明川嘴角彎成了一個迷人的弧度。

“沒事，我自己打車了可以了。”許純掏出手機，按了一下，沒有亮，再按了一下，還是沒有亮。

付明川就站在許純的身邊，看到許純的樣子，不禁爽朗的大笑起來。

“呃，你笑什么？”許純嘟起嘴巴，氣呼呼的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口袋。

“沒什么。”付明川急忙憋住笑，他怕要是他再笑，許純就真的生氣不理他了。

“還是我送你吧！”付明川正正神色。

許純看了一眼沒有幾分鐘都沒有過一輛車的馬路。

只好點了點頭。

畢竟她可不想在這樣寒冷而且手機還沒電關機的夜晚等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出租車。

那和在機場等輪船沒什么兩樣。

付明川將車停在許純的面前，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快上來吧！外面冷。”

許純依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等等。”付明川忽然一臉鄭重，往許純這邊轉過身來，臉和許純的臉相隔不過三寸。

呼吸帶著些許粗重，噴到了許純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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