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情況,龍須虎的法術已經靠不住了,眾人眼看著大漩渦越轉越快,拉力也是越來越強,也是不敢再遲疑。
惡來忙招呼了滿船的將士,各自找了趁手的家伙用來劃船,近百人一同使力之下,卻也讓船只被拉回的速度慢了許多。
雷震子此時也得了黃雪之名,脫去了甲胄,雙翅一展,飛身而起,抓住船頭的纜繩,便將船只向著遠離大漩渦的方向拖去。
有了他出這一把力,船只終于穩定住了不再后退,只是此時眾人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眼看著卻無法持久。
當此危急之時,黃雪忙道“姜大叔,我記得你也可以用法術飛行的,不如你施展法術,帶周文王先飛過渭水,我等再與那柏鑒周旋。”
子牙略一沉吟,點了點頭,便向著船艙走去,想要去找姬昌。
“不可!”船艙門口姬昌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便現出了姬昌的身影,他道“娘娘,微臣之前也聽清楚了,這河神柏鑒本就是沖著我來的,我又如何忍心獨自逃生,看著這許多將士為我送命?此事萬萬不可。”
黃雪嘆道“姬伯父,如今只有你先安然離去,我等才能放手與那柏鑒放手一搏,還請你先隨姜大叔離去,我等自會想辦法救下這滿船性命。”
姬昌斷然拒絕道“娘娘還是莫要再勸了,若是今日丟下這滿船將士離去,微臣日后永遠都無法安心,今日微臣誓與這滿船將士共存亡。倒是娘娘身份尊貴,還是你與姜大夫一同離去吧。”
黃雪聞言搖頭道“姬伯父真是小看本宮了,這些將士既然大王交給了本宮,本宮自然也要帶他們安然返回朝歌。”
一旁的將士們聽得黃雪與姬昌的對話,都是感動莫名,一名副將道“各位兄弟們,王后娘娘與周文王寧死不肯拋下我等,我等自然要為娘娘和王爺效死力。今日大家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將這船劃出去。”
眾將士都是轟然允諾,手上劃船的力道也是大了幾分,船只已是開始慢慢遠離大漩渦而去,只是大漩渦此時的吸力也是越來越大,眾人想要逃出,仍是頗為不易。
黃雪心知眾人這般全力劃船,終究有力竭之時,難以持久,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姜大叔,還請你先陪姬伯父回船艙去,務必保護好姬伯父,我與龍須虎去想辦法對付那柏鑒。”
子牙聞言一驚,道“娘娘,你想到了什么辦法對付他?”
黃雪淡淡一笑,也不言語,而是看向龍須虎。龍須虎頓時會意過來,哈哈一笑,道“黃雪,咱們去水下對付他嗎?”
黃雪點頭道“既然他不肯再出來,咱們便只能去水下尋他了。”
子牙驚道“娘娘,萬萬不可啊,那柏鑒既然自稱河神,水下的功夫自然是不弱,若想在水下與他相斗,卻實在是太過兇險了。”
黃雪道“姜大叔有所不知,我與龍須虎當年從北海氐人國一路回來,也是奇遇不少,水下的功夫倒也未必弱于他了。”
子牙卻仍是面露憂色道“只可惜我并不精擅水下的法術,下水只怕會成了拖累。”
黃雪道“姜大叔無需多慮,只需保護好姬伯父便是,也只有姜大叔坐鎮這船上,我才能放心下水與那柏鑒一斗。”
說話的工夫,龍須虎已經脫去了身上的甲胄,露出了一身夔牛皮衣,道“姜大夫,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定然會保護黃雪安然無恙。”
黃雪點點頭,便走上前一把拉住龍須虎的胳膊,二人噗通一聲便躍入了江水之中,便失去了蹤跡。
姬昌見黃雪二人進入了水中,面帶憂色地走到船舷邊向外張望,對子牙道“姜大夫,依你之見,娘娘可是那河神的對手?”
子牙嘆道“那河神已入地仙之境,只怕娘娘并非敵手。”
姬昌驚道“既是如此,你為何方才不阻攔娘娘下水?”
子牙道“娘娘和龍須虎雖然修為不如柏鑒,卻一向智計過人,既然她肯下水,想必也有些手段來對付他。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相信娘娘了。”
姬昌無奈道“若是娘娘有了不測,本王卻也無顏再面對大王的厚恩了。”
子牙再次嘆了口氣,上前將姬昌扶住,道“王爺,娘娘一再叮囑姜某保護好你,姜某也自當竭力而為。如今江上情況不明,你還是隨我回船艙等候消息吧。”
姬昌看了看江面,又看了看子牙,無奈點點頭,二人便向著船艙內走去,只留甲板上的士兵們仍是竭力地劃著船。
進入了江水中,二人向著江底沉去,黃雪第一時間便念動了避水咒,龍須虎則是一把掀掉了頭上的黃狼頂,現出了水虎之身,笑道“好久不用這身體了,卻是有些不習慣了。”
黃雪也笑著摸了摸龍須虎的頭,道“如今并肩作戰,還是你這樣子看著順眼。”
龍須虎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黃雪,那柏鑒肯定在漩渦的中心,咱們這便直接沖過去找他嗎?”
黃雪略一思索,道“水下是他的地盤,咱們還是要小心一些,便偷偷從水底靠過去,打他個措手不及才好。”
龍須虎點了點頭,也不多言,帶頭便貼著水底向著大漩渦游去,黃雪則小心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江水此時還有些渾濁,二人潛行了足足五六十米遠,才終于看到了柏鑒的身影。只見他此時身體懸浮在河面三米以下,雙掌相對平伸于胸前,一個藍瑩瑩的光球正捧在他的雙掌中,而周圍的江水不停地被光球吸納進去,形成了那個巨大的漩渦,看上去氣勢當真是駭人。
此時柏鑒明顯正在專心施法,根本沒有察覺到不過十余米外二人的存在,龍須虎低聲道“現在怎么辦?”
黃雪道“一齊動手,先打斷了他的法術,救下了船上的人,再作其他打算。”
龍須虎點點頭,猛然運起全身法力,凝聚出了一條看上去無相無色,堅韌卻如實質般的水繩,便無聲無息地向著柏鑒的脖子纏了過去。無論那水繩的質地還是靈活度,都遠不是當年在北海之上可比的了。
黃雪自然也沒有閑著,口中念念有詞,雙掌猛然平推而出,一道足有人腰粗細的水波,便如一條水龍般向著柏鑒急撞而去。當年在氐人族中學會的水波術,如今被她施展出來,也早已有了無匹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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