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玉棺之上旋轉不停地五只白色光團,猛的如同被磁石一般,相互一撞,“啪”的一聲,合在了一起。
緊接著白光大亮,將眾人以及妖魔的眼睛刺的生疼。
不過,好在這白光爆發持續的時間不長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罷了,白光便弱了下去,便是連包裹著玉棺的白光亦是如流水一般的消退。
將玉棺整個兒的顯露了出來。
不過,王學窈這會兒的目光卻不在玉棺之上,反而是眼眨也不眨的看著其上懸浮的一物。一本半個巴掌大的白玉書冊。
這便是之前那五個白色光團組合而成,或許也可以說乃是恢復原狀也不一定。
王學窈一眼望去,看到此物的時候,‘符冊’兩個大字閃現在腦海。
一時有些恍然,原來這符冊確實在藏寶圖所示的地方。
之前,她只拿到一枚白玉扇墜,并不曾找到所謂的符冊。
偏偏那個時候,妖魔來的太快,之后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件,以至于她根本沒在想過符冊之事。
未曾想,這會子這東西卻主動出現了。
不過,既然五枚白玉扇墜合在一起便能化成符冊,那么當時在那藏寶圖所示的房間中,為何不曾合在一起,莫不是,這白玉扇墜化成符冊亦是需要什么條件不成。
王學窈想想五枚白色光團從她懷中向著玉棺飛去的模樣…
看著玉棺中的人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王學窈想的多,說的也慢,但其實不過是空間折疊,白光消退的剎那時間罷了。
與她看到符冊不同,妖魔的注意力卻全在玉棺之上。
見到阻擋他們的白色光團消失,兩只高階妖魔對視一眼,同時合身便向著玉棺撲了過去。
現在人類修士已然按著陣法布置好,只欠玉棺中的吳家血脈便能打開出口的封印,想到外界的廣闊天地,兩只妖魔哪里還按耐的住。
王學窈見著他們的舉動,心下一跳,可惜她這會兒動彈不得,便是有心想做什么,亦是無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只妖魔晃眼間便出現在了玉棺近前,向著玉棺同時伸出手,一副誰也不讓誰的姿態。
見著這一幕,王學窈心下冷哼,這兩只妖魔若是有外敵便罷了,沒有外敵的時候,可謂是無時無刻不在相爭。
眼見著,兩只妖魔的手便要落在玉棺之上,王學窈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這吳家后人到底還有沒有救?
便在此時,那玉棺中的人睜開了眼…
一雙琉璃一般的淡金色眸子像是發著金光一般顯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游動不停漸漸地越來越淡,不過是他睜眼的功夫,那符文便徹底消失不見。
而吳家后人的本來面貌這才徹底顯露出來。
長眉入鬢,鼻梁高挺,整張臉如同刀削,棱角分明。
好看自然也是好看的,但在美女帥哥如云的修真界,也只能不拉低平均顏值罷了。
不過,加上他那雙淡金色的眼,整張臉便生動了起來。
現在許是剛剛醒來,還有懵然的緣故,眼神純凈,無悲亦無喜。
見到兩只手朝自己抓來,吳家后人眨了眨眼。
看向懸浮在玉棺之上的白玉書冊,伸出了一只手。
像是被召喚一般,白玉書冊“嗖”的一下就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吳家后人的伸出的手中。
就在棺中,朝那兩只已是挨著玉棺的大手伸手一揮。
白玉書冊在他手中,發出刺眼白光的同時,好似書頁快速翻動的“沙沙”聲亦是傳了出來。
不過眨眼,便見著兩道符文從那白光沖出,落向兩只大手。
兩只妖魔抓向玉棺本就是倉促為之,而那白玉書冊的威力之前也是見識過的。
此時見著兩道不認識的符文向自己沖來,哪里敢隨便觸碰,兩只妖魔便是不曾溝通,也很是有默契的收手,再旋身閃過。
吳家后人見到此一幕,臉上沒什么意外表情,視線也不曾落到兩只妖魔身上,反而是緊緊盯著那從白光沖射出的符文。
眼中幾不可見的出現了一抹緊張之意。
從妖魔襲擊玉棺,到玉棺中人醒來,再到召喚白玉書冊,最后反擊妖魔的兩只大手,這一切說來緩慢,但實際上不過是一息的功夫。
至少這一切,王學窈雖然眼中看的明白,但吳家后人醒來的太過突然,雖然之前設想過,但事實真如此的時候,卻著實沒什么真實感。
事實上不止她如此,便是在場所有人修皆是如此。
他們被妖魔放在陣中,大多數人已是心灰意冷,絕望不堪,只當自己已是必死無疑,哪里想到現場又出現了轉變。
心中不真實的同時,心下又升起一抹希翼。
而啟晟幾人躺在陣中,看著玉棺中的吳家后人,彼此對視一眼。
皆是想起門中讓他們來此秘境的目的,若說,這秘境中除了妖魔還有什么特別,當屬這吳家后人了。
若說他事關通天之途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不是每個被封印了至少十萬年的人,都能夠醒來的。
不過,如今這吳家后人醒來,想必應該不用血祭,也能將秘境的出口打開了吧,只要妖魔不阻攔,他們倒是有了活命之機。
不過…想要妖魔不阻攔,這可能么?
再則,這吳家后人可會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將秘境出口打開?
畢竟,打開出口,這許多妖魔勢必也會一起涌入外界。
到時候天下人如何看他?以及他們?
想到此,啟晟幾人也沒什么心情了,嘴角皆是扯出一抹苦笑來。
“罷了,現在咱們幾個,還是階下之囚,事實由不得我們掌控,多想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哎~要是在這秘境中便將妖魔消滅就好了,若是如此,便是讓自己殉道,也并無不可…”
“宴溫道友說的是及,不怕死,就怕死的無甚價值。”
“那你們便是白日做夢了,現在咱們都是案板上的魚肉,茍活已是不易,哪里還能消滅這些個妖魔?
至于,那吳家后人雖然醒來了。但他既是被留作火種,修為應當不怎么高才是,否則又哪里留得住?
更何況被封印了十萬多年,現在將將醒來,怕是虛弱的緊。哪里是兩只妖魔的對手?”
啟晟聽了這話,苦笑一聲:“玲瓏道友這盆冷水潑的真是……讓咱們透心涼…
其實…哎…我們哪里是不知,不過是現在茍延殘喘,總要有一絲希望罷了。”
說著,幽幽的嘆口氣,不再言語。
而與啟晟幾人滿腹惆悵不同。
化神修士以及他的隊友,這會子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吳家后人手上的白衣書冊之上,眼神灼熱。
“這應當就是符冊了吧?”
“原來咱們在那件房中得到的白玉扇墜便是符冊的前身,那豈不是……”
將將說到此,地組眾人的目光嚯的看向王學窈,眼神憤恨,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相信王學窈這會怕是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若不是這個小禿驢,咱們得任務便完成了…”邊說,邊還好似氣急一般,呼吸都粗重起來。
“呵~固然怪他,但你們得到白衣扇墜的四個亦有責任,誰讓你們不曾好好保管?”
“那會兒,誰知道這白玉扇墜只要合并在一起,便是符冊?這些吳家人也真是…便是死了,也要故弄玄虛。活該現在只剩這一根獨苗。
呵……”此人說到這里,看了看兩只高階妖魔,嗤笑一聲,又接著道:“如今,怕是這一根獨苗也要折了。”這話說的不可為不難聽。
化神修士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倒也沒說其他,只淡淡的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再則說來,那白玉扇墜想要化成符冊,怕是還有其他奧妙才是。
不然,五枚白衣扇墜在那小和尚身上就該變化才是。
你們也不要懊惱沒保管好白玉扇墜了。
便是保管的好好的,咱們卻只得到了四枚,亦是少一枚,便是掌握了扇墜化成符冊之法,亦是幻化不出。
哼~現在想來,咱們在到那放置白玉扇墜的那件房間之時,那小和尚怕是先一步到了那里,取走了一枚玉墜。
說來,這吳家人也是雞賊,一人只能取走一枚,又有何用處?
便是如我們一般人多,還不是不曉得里面到底有幾枚白衣扇墜?
我們以為全部得到了,但實際上……卻是被人耍了一道。”
“這般說來,這白玉扇墜要化作符冊,確實有點難度。
可…他們為何這般做?他們這是不想找傳承者么?”
“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在場所有人在見到吳家后人醒來皆是各有各的心思。
視線自然也是緊緊的關注。
見到,兩只妖魔閃避過那從白玉書冊中飛出的不知名符文。
都是失望嘆口氣。
不曾想,這口氣還不曾徹底嘆出,那不知名符文便如同流光一般,沖向了此間的高空中央,定住不動了。
就在符文將將穩住,一道道金線一般的東西,突兀的便在此間羨顯現開來。
這些金線密密麻麻,一根挨著一根,猛的一看好似雜亂無章,在一看,卻又覺得自有規律。
變化還不曾停歇,便在這些金線出現的同時,其上灑下星星點點的金色光點,一點一滴的向著空中的符文匯聚而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面面相覷的同時,妖魔的面色亦是難看非常。
戾咬了咬牙,這一幕顯然出乎他的預料。
他以為對此地已是足夠了解,沒想到,轉眼便打了臉。
不過,他不曉得,這糜…
“喂?這是怎么回事,你可知曉?”
聽到戾的問話,糜轉頭看他一眼,神情有些復雜,憤恨悲滄皆有。
見此神情,戾正想說什么,便聽糜嘀嘀咕咕到道:“枉我以為,他對我再無隱瞞,卻不曾想…”聲音頗有些凄涼。
戾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得……這般一說,她定然是也不知曉了。
不過,戾也著實不明白,這糜為何露出這般神情。
那人對她隱瞞的同時,她不也在謀劃出路么,便是人家的后人也不放過。
你騙他,他騙你。
不是公平的很么,這會子露出這種神情又是何道理。
不過,心里這般想,但嘴上卻是道:“意外頻起,哪里還有時間給你悲春傷秋?先將這玉棺弄到陣法中才是正經。”
猛的被戾吼了一嗓子,糜怔可了怔,不過下一刻,面上的神情便收斂的一干二凈。
轉而一片肅然:“你說的對,如今打開秘境出口才是最重要的。”
言罷,兩只妖魔再次同時出手。
同時,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那白玉符冊之上。
沒辦法,這東西他倆委實摸不著來路不說,偏威力還強的不行。
不過,出乎兩只妖魔的預料,等她倆已是將玉棺放在陣中心,也不見玉棺中的人有什么反抗之舉。
倒叫眾妖魔以及眾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對妖魔而言總歸是好事,戾與糜只是稍稍一想,便不再多想,也沒時間多想,現在便是明眼人一看,便能知曉,現在此間意外多多,誰知道最后會發生什么,還是趕緊離開此秘境要緊。
有多想的時間,還不如抓緊時間啟動陣法。
與妖魔不同,人類可以說是相當失望了,不由得在心中嘆息:“看來,到底還是免不了被血祭。徒呼奈何。”
當然這不過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而諸如王學窈、化神修士、啟晟之流卻是不時的打量玉棺中人的神色。
見他此時依舊如初醒時的毫無表情,不曾對周圍的情況好奇,面對血祭,亦不曾緊張。
整個人的狀態,頗有些超然物外之態。
只那淡金色的瞳仁卻是緊緊的盯著半空中的兩道符文。
王學窈的目光隨之望去,便見著那兩道不知名的符文不知何時已是不見了蹤跡。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金色光點組成的頭顱大小的圓球。
便在她將將看過去之際,那圓球已是變成了橢圓。
王學窈還當是眼花,下意識的眨了眨眼,便發現那圓球已是從橢圓化作了差不多約莫六尺的長條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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