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墨和驚宏落在定國寺觀音堂,透過瓦片縫隙看向堂內,只見披頭散發,眼神渙散的呂寧浩瞧著比之前老了十歲,頭發也白了好多,只穿著中衣的呂寧浩癡笑著往觀音堂后屋去,一邊走一邊念叨,“你們想不到吧,一定想不到我竟然把詔書放在了這里。”
封云墨和驚宏跟著挪到屋頂的另一邊,小心翼翼。
觀音堂的里屋是擺設了長明燈的地方,一排排的牌位前面都點了一盞長明燈,有錢人家的主子去世了,家里人為了祭奠,多會來定國寺給點盞長明燈。
驚鳴跟著呂寧浩一塊兒進了里屋,看到死人的牌位眉頭都不帶皺的,只是奇怪呂寧浩怎么會把詔書放在這里,如果讓皇上知道……
“我就說誰都不可能找得到的,那孽障既然發現了,還跟我對著干,那么想要隱藏,那我就放在她面前,哈哈哈,誰能想得到我會把詔書放在這兒。”呂寧浩睜著眼睛看著牌位,尋找著呂書畫的牌位。
“哪一個?”驚鳴不耐煩問道。
“呂書畫,是呂書畫,我那‘好’孫女。”呂寧浩哈哈笑著,沒有什么焦距的眼神看不準到底是哪個牌位。
驚鳴一聽名字,雙目如炬,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呂書畫的牌位,英國公府先逝大少奶奶花呂氏書畫,牌位前一盞長明燈,還有一個扁平的木匣子,看了一溜,驚鳴發現好多牌位前都有這么一個匣子。
驚鳴拿過匣子,神色有些不好看,呂寧浩是不是傻,怎么會把詔書放在這里,“啪嗒”鎖扣開了,蓋子一掀,卻發現匣子里只是一些佛經,“詔書呢?”
“嘿嘿,你一定以為在匣子里是吧,蠢不蠢,放在這誰都有可能看到的。”呂寧浩呵呵笑道。
“在哪?”驚鳴閉了閉眼,忍住把呂寧浩打一頓的沖動,接著問道。
“牌位,牌位……”呂寧浩看著眾多的牌位,就是找不到呂書畫的,驚鳴倒是有些意外,利落的拿過呂書畫的牌位,翻來覆去檢查,卻什么也沒有發現,皺緊眉頭直接雙手合力掰斷了,就說一塊木板,什么都沒有。
驚鳴不耐煩的看向呂寧浩,“到底在哪里?”
“牌位,牌位,就在牌位里面啊,怎么可能會沒有。”呂寧浩蹲下身子撿起被驚鳴掰斷的牌位,翻來覆去看,“不對,不對,這不是呂書畫的牌位,找錯了,找錯了。”
呂書畫的牌位當年是呂寧浩親手換的,藏了詔書的牌位他親自小心的擺放上去,表面一點兒看不出來的,重量也跟原來的沒差很多,字跡更是一模一樣,牌位是忌諱的東西,誰都不可能來拿的,還是點了長明燈的牌位,誰不是供著敬著的。
驚鳴看著斷裂的牌位,上面明確的寫有呂書畫的名字后,跟著蹲下身子,直視著呂寧浩渙散的瞳孔,認真問道,“詔書在哪里?”
呂寧浩猶如被控制了一般,重復著話說道,“在定國寺,觀音堂;在定國寺,觀音堂——”
驚鳴眉頭緊皺,心底有不好的預感,服了幻神散的人不可能說謊,詔書就是在這里,“觀音堂哪里?”
“在呂書畫的牌位里,在呂書畫的排位里——”呂寧浩一直重復著這句話,驚鳴看著地上普通的牌位,閉了閉眼,“帶呂閣老回去。”
“是。”
屋頂上的驚宏和封云墨互相對視了一眼,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意外,詔書不見了?
驚鳴把整個觀音堂翻了個遍都沒找到詔書。
封云墨和驚宏趁此機會,出了定國寺,帶著紅秀回去了,結果在半道上看到了罵罵咧咧的呂修遠一行人。
“駕——”呂修遠兇狠的抽著馬匹,馬兒吃痛高抬起兩條前腿,呂修遠差點掉下馬,“畜牲都敢不聽話,啊——”
鞭子的聲音不絕于耳,另一匹馬上的“呂寧浩”是一副暈過去的狀況。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吧,去了呂家祖墳,還刨了墳,結果什么都沒有找到。”呂修遠胸口起伏,“也不知道幻神散到底有沒有用?”
等呂修遠一行人過去了,封云墨才吩咐紅秀道,“繼續守著呂府,確認詔書是不是真的沒有了?”
兩隊人馬都沒有找到詔書,有問題。
“紅秀,你跟上確認哪個呂寧浩才是真的。”封云墨說道,雖然他們心里認定驚鳴帶著的才是真的,可還是得鑒定一番才能百分百放心。
“是。”紅秀忙跟上呂修遠他們,沒有驚鳴在,那行人不是紅秀的對手。
封云墨回到睿王府,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詔書不可能不翼而飛,偷換呂書畫牌位的人是知道詔書的存在,還是因為什么原因,封云墨不好判斷,但既然會換,那就一定是認識呂書畫的人,呂府和英國公府的嫌疑最大,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
封云墨有些擔心,封云正知道事情后會怎么做,而且呂寧浩把詔書藏在呂書畫的牌位里,總歸得有個解釋,而且之前在觀音堂他說的那些話足以引起封云正的注意,呂書畫的事被發現了,清荷的事又怎么躲得過呢。
封云墨睡不著了,利落起身,開始穿衣服。
“爺,這么晚了您去哪里?”驚宏在封云墨起身的瞬間就進了屋子。
“去英國公府。”封云墨披星戴月直奔英國公府,直接翻墻而入,在花開勛的書房沒有發現人,就有些被動了,他總不能去內院找吧,可都已經進了英國公府,封云墨不想就這樣回去。
清塵齋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當歸聽到內室窗戶被撬動的聲音后,就瞬間睜眼,從外間起身,進入內室,待看到打開的窗戶外是封云墨和驚宏的面孔后,驚訝的瞪大了眼。
睿王爺翻墻進人姑娘家的閨房,這可是大信息,不過看到兩人面色有些凝重,心里一沉,“發生什么事了?”
“當歸,你去把花伯父找來。”封云墨進了窗戶,關上后吩咐道。
“是。”當歸轉身帶門出去了,等關上了外室的門后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把封云墨和花清荷兩人留在屋里不合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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