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荷三人都應聲保證。

“好。”霍啟珍聞言眼神柔和了，“去挑選吧，我給你們記錄，樂器你們可以自己保管，帶回家去；也可以每次使用完后歸還。”

“霍先生，能現場試彈幾個音嗎？”史孝欣問道。

“當然可以。”霍啟珍點頭答應。

花清荷聽完霍啟珍的叮囑就開始繞著屋子看樂器，可遲遲下不定決心，因為她什么都不會啊，她想選擇簡單的，可又想選擇感興趣的。

“清荷，你選好了嗎？”史孝欣一早就挑好了琵琶，見花清荷手里還空空的，走進低問。

“孝欣，我不會音律。”花清荷有些難為情的跟史孝欣咬了耳朵道，“我不知道挑什么。”

“以前不是彈過琴嘛，沒一點兒印象了？”史孝欣問道。

“沒。”花清荷搖了搖頭，不過聽說自己以前彈過琴，花清荷就決定挑選琴了，沒準自己沒印象了，可身子有呢，更何況她自己對琴是感興趣的，就走到古琴面前，“那我就選這個琴吧。”

史孝欣拉了拉花清荷的衣袖，神色尷尬，紅了臉湊近道，“清荷，這是古箏，記住古箏十三弦，古琴只有七根弦。”

花清荷鬧了個紅臉，偷偷看了看四周，好在自己剛剛說話聲音不大，不然可就糗大了。

“孝欣，我感覺不會好了。”花清荷有些失落道，“我瞧著你選了琵琶，要不我也選這個，這樣你也可以教教我。”

“沒事，我也會古琴的，我最拿手的就是古琴，今日特地挑選了琵琶，就是想試試不同的樂器。”史孝欣說道，“等會兒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問我。”

花清荷感覺自己受到了重擊，她上輩子就是個五音不全的人，這輩子倒是不用唱了，只希望手指能靈活些，別太掉馬啊。

那邊戚夏露選了一支簫，三人都做了登記，就跟著霍啟珍回了三班。

剛坐下沒多久，花清荷收到了一張紙，史孝欣說是樂譜，可花清荷看了一遍，嗯，字都認識，可放在一起，她愣是沒有看懂，不過她心里有數，這該是曲譜吧，可滿篇的“上、工、尺、合……”看得花清荷眼花繚亂，也深深的后悔。

一個下午的功夫，花清荷都沒撥動過一根琴弦，而是在充斥著各種曲調的屋子里，死記硬背相應字所對應的音調，真是太難了。

以至于花清荷下了女學，抱著古琴，滿臉“生無可戀”的悲慘樣。

“小姐，怎么了？”等上了馬車后，清蓮耐不住性子關切問道，“女學里的課業很難嗎？”

“我為什么在府里的時候，不勤快的去上課呢。”花清荷悔恨啊，她本著只學有用的課業，英國公府先生傳授的各種課業，花清荷不是每樣都去的，更何況她剛回來沒多久，祖母萬敏蕙和親娘吳秋晚都是嬌慣著的，花清荷不去，就不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況花清荷跟著吳秋晚在看賬本，理庶務方面表現的非常出色，又寫得一手不錯的字，畫畫又畫的好，還真沒有考慮到音律方面的，然后今日現實給了花清荷沉重的打擊。

看文章的好記性，在看樂譜上，不知為何沒有任何效果，就連史孝欣都被震驚了，因為花清荷一直都是過目難忘的好記性，無論是之前還是回來后。

可這方面的才能在音律上全部失效了，嚇得史孝欣下午的時候還讓花清荷看了文章，硬讓花清荷看了幾遍就背誦，一如既往的好記性啊。

史孝欣不信邪的又用在了音律上，呵呵……

“清荷，沒事，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音律也不是什么要緊的課業。”史孝欣最后一番蒼白無力的安慰還在花清荷的腦中徘徊。

“小姐？”清蓮見花清荷沒反應，上手推了推。

“清蓮啊，你家小姐我彈琴怎么樣啊？”花清荷問道。

清蓮愣了，然后誠實的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過小姐彈琴，不過小姐你想現在彈，奴婢就在邊上聽著。”

“怎么了？”當歸瞧出花清荷似乎是被打擊了，一針見血道，“小姐不通音律？”

“不過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多練練就好了。”當歸無所謂道，“奴婢以前就不喜歡這些調調，可師傅硬是讓奴婢學，多彈彈就會了，雖然不精。”

“小姐也不需要彈得多好啊，哪有樣樣都出挑的。”當歸安慰道。

花清荷受到了絲絲的寬慰，“當歸，你說的在理，我唱歌不行，雙手還是靈活的，彈彈琴，意境沒有，可曲調總能出來吧。”

“只是我現在還不會看樂譜，等過段日子一定就好了。”花清荷自我安慰道。

之后的幾日，花清荷又是慶幸又是憧憬，慶幸沒有再上樂藝課，可又有些憧憬，因為這幾日她費心勞力，終于會看樂譜了，雖然還是會出現差錯，可至少能照著樂譜彈音調了。

四月十九這日，花清荷一行人再次聚集在沐含和楚煙雨的屋子里，吃著燉的軟爛的肘子，喝著清香的山珍湯。

也終于見到了四班的楚煙雨，一頓飯的相識，讓幾個年齡相近的姑娘家越發靠近了距離。

楚煙雨，人跟名字真的一點兒不搭，如果不是同樣穿著女學的衣服，花清荷真覺得這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楚煙雨骨架大，人也高，花清荷瞧著得有一米六八了吧，可楚煙雨才十五啊，還有長進的空間，反正在秀山女學里，楚煙雨是花清荷見到的最高的人了，比先生們都高了。

“太好吃了，感覺我會越來越胖。”楚煙雨糾結道，“我這骨架子，再長些肉，真的是虎背熊腰了，可這么好吃的飯菜不吃的人就是傻子啊，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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