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后,周繼國也沒心思帶著周要生逛街,再說大過年的,基本上啥地方都關門,除了壓馬路還真的沒啥可逛的。
周耀森正心疼兒子花出去的那好幾塊錢,更是沒心思逛,于是父子倆從醫院出來后就直接坐上班車,往家趕。
在車上,等周耀森又嘮叨一遍不讓他亂花錢,工資要攢著以后娶媳婦的話后,他拿起手里的紙包遞了過去,“爹,剛剛大夫給你檢查了,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少,其中最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的血壓。你看看,剛剛測量你血壓都將近二百了,你平時就沒覺得有啥不舒服的嗎?”
“能有啥不舒服的,你爹我還沒到五十,結實著呢。”周耀森不承認自己有病。
“是,誰也沒說你老,再說高血壓這個病也不分老幼,有的人不到二十該高血壓一樣高血壓。”周繼國有些無奈的安慰。
周耀森不吱聲了,心里到是認真想了想自己有沒有不舒服的時候。
周繼國等了會兒,看他只是皺眉,一句話沒說出來,忍不住提醒了下,“就是你平時有沒有頭暈、頭痛、心悸啥的毛病。”
周耀森順著兒子說的這個方向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頭暈這毛病到是有,不過都是蹲下后猛地一起來暈的,大家不都這樣嗎。心悸到是沒有,就是有的時候晚上睡覺有點胸悶。”
“那就是了,人家那可能是起猛了暈,你這個就是高血壓導致的頭暈,這人家剛給測的,鐵證如山。”
“你別拿這個病不當回事,我跟你說好多致命的病都是由這個高血壓引起的。你要是不注意,啥時候這血壓一下子彪的太高了,就是猝死啥的也是有可能的。這不是我說的,是人家大夫說的。”周繼國恐怕引起不了他爹的注意,是怎么嚴重怎么說。
“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周耀森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卻把這個病當成了一回事。畢竟也是要五十的人了,知道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知道有這個病,還可能致命,可不得多注意注意。
“咋就沒那么嚴重呢,哎呦跟你說你也不聽,反正大夫也看了,藥也開了,錢也花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周繼國把一個小紙袋拍到了他爹的手里。
“你看看你,這出去當工人了,脾氣還大起來了。”周耀森看大兒子生氣了,就不敢在說沒用了,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小紙袋,打開看了看,都是白色的藥片子,“這藥可不少錢,以后要是天天吃咱家可吃不起。”
“你想天天吃人家大夫也不讓啊,這藥人家就給開了十片,跟咱說了,以后覺得不舒服的時候,把一片分成四份,一次吃四分之一就行。”周繼國看他爹那樣,狠不下心還是出聲又教了他一遍。
“怪不得這藥片這么大呢,原來還要分四份,你說著做藥的人是不是有病,直接做成小粒的不就行了,整這么大還得麻煩人。”周耀森嘀嘀咕咕的。
周繼國深吸口氣,都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笑了,想著說這么重要的事,他爹卻這么的不著調,人家制藥的制成啥樣關你啥事,大的小的到你這不一樣都吃到嘴里,現在計較那個有意思嗎。
現在終于知道周家那幾個兒子為啥那么不著調了,原來根在這呢。
兩個人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回到家,結果發現他家這個熱鬧啊,堂屋里坐了一圈的人。
“哎呦,咱們老周家最出息的大寶回來了,快給二嬸看看。”周菊花咋咋呼呼的站起來招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到了她家呢。
周繼國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等被二嬸拉住胳膊,這才反應過來。
“是二嬸來了。”他只能僵著臉給她打招呼。
“對,你二嬸來看你來了,我就說我大侄子不是那發達了就不認親戚的人,這不大寶就跟我這二嬸親。”周菊花一臉的慈愛,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抓著的是她親兒子呢。
“你可拉到吧,趕緊把大寶松開,你看你把人家嚇的。”旁邊一個嬸子看不得她這不要臉硬貼的行徑,非常正義的把周繼國從她手里解救了出來,不過最后也不忘笑著問了一句,“大寶,我是你海竹嬸子,還記得不?”
周繼國對她把自己就出魔爪的行為心懷感激,即使真的對這個嬸子沒啥印象了,他還是面不改色的說了個善意的謊言,“記得記得,我咋能不記得嬸子呢。”
“大寶,你還記不記得我了?”另一個沒搶上槽的嬸子在后面喊道。
“記得記得。”周繼國都沒轉身呢,就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肯定記得,就是之前不記得了,經過今天也肯定印象深刻。
屋里剩下的人看他臉都紅了都是一陣大笑,都是四五十歲的大嬸大媽的,說話肆無忌憚,紛紛開起來他的玩笑,而且是葷素不計的。
周繼國支應了兩聲,看著架勢不妙,趕緊給他爹使了個眼色,然后找了個借口就想走人。
屋里的人過來都是等著他回來準備打聽打聽消息的,或者是想來套套近乎想找他幫忙的,哪可能輕易把他放了。
“大寶你先別走,我聽你娘說,你在城里當上工人了?具體是哪個城市啊?你們單位還招工不?我家柱子你還記得不,跟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現在在家就幫著我們侍弄那幾畝地,閑的直冒油,你看你啥時候走,讓我家柱子跟你一起去唄,到時候有啥臟活累活的,讓你柱子哥幫你干。”一個嬸子看再不說人家就要走了,也不矜持了,就這么大喇喇的問了出來。
這些人都是李如翠出去顯擺給召回家的,聽說村里老周家的大兒子去外面兩年就當上工人了,心里有點成算的都過來想打聽打聽消息。
“六根家的,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都是一個村的,不光你家柱子和大寶是光屁股的情誼,我家國華也是跟大寶從小玩到大的啊。”一個嬸子當即就反駁了過去,隨即有轉頭笑著對周繼國說道,“大寶,你還記得你國華哥不,你四歲那年,有人欺負你的時候,還是你國華哥幫你打回去的呢。”
周繼國已經明白她們這番做派的意思了,不過她們說的那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四歲?還真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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