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悅的話如同一顆石頭擾亂了平靜的湖水,溫晴臉色微微一變,氣憤慢慢從眼里涌現出來,“師傅,這什么團子也太不要臉了!垃圾,渣渣!”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顫了顫,顯然是被氣狠了。
“小晴,罵人怎么能這么溫柔?”席悅也是滿臉氣憤,氣呼呼的朝外面豎起中指,“學我的,&#!”
溫晴點點頭,再次氣憤的怒罵了一句,“垃圾團子!”
“你,算了。”
席悅嘴角微微一抽,側眸看向另一邊一直沒說話的女孩,細碎的墨發已經有些過長了,微微遮掩了那一雙清冷如畫的眉眼,臉色像是涂抹了一層月光,有幾分冰冷而淡漠。
“小羽毛,你說,我們要不要找幾個人過來把小巷門口的幾個...”說著,席悅一臉奶兇奶兇的做出砍西瓜的手勢,小嘴溢出兩個意味深長的字,“做了?”
樓清羽還沒回答,旁邊的溫晴已經嚇得倒吸一口氣,“做了?!這,這,這犯法吧?”
“噗”
席悅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眸微彎,“哈,小晴,你真可愛,你該不會是覺得是那個‘做了’的意思吧?這是我和小羽毛兩個人之間的暗號。”
“暗號?”溫晴下意識看向師傅,眼里帶著幾分好奇,女孩嘴角微微上挑,神秘一笑,清冷的嗓音浸在空氣里,帶著點勾人的味道,“都是一些年少輕狂的事情。”
然而樓清羽似乎沒有細說的打算,從柜臺里走了出來,推門而出,不用往前走,已經瞧見小巷路口處站著的5個人,均是年輕女孩和男孩,站在小巷里,凡是看到有人走進小巷里,都是一臉笑瞇瞇的上前,無意間攔住對方的去路。
輕聲細語的說著一些好聽的話,撒嬌賣萌賣慘,什么手段都有,臉皮薄的客人或者被說動心思的客人,自然無法拒絕這些年輕女孩男孩的招攬,朝著“團子家的蛋糕”方向走去。
至于意志稍微堅定的客人,倒是順利走到小巷烘焙坊里,但屬于少數。
小巷門邊有個女孩無意中回頭,下一刻,臉上閃過一抹激動。
“哎哎,快看,后面有個超級大帥哥!”
“哪里那里,臥槽,這不是我們敵對家的嗎?”
“是顧客嗎?怎么剛才沒瞧見他走進去。”樓清羽剛剛把制服脫了,一身白衣黑褲站在小店門口,簡簡單單的裝束,已經詮釋了長得好看、怎么穿都好看的真理,那幾個人自然一時看的晃了眼。
身后席悅努力探出自己的小腦袋,聲音依然有幾分惡狠狠的奶兇,“小羽毛,你打算怎么做?”似乎只要樓清羽開口吩咐,她立馬可以沖上前。
但嬌小玲瓏的身軀似乎昭示一個道理,席悅把人干掉之前,自己可能會先被人干掉。
“先不急。”
席悅在后面氣的跺跺腳,扯著樓清羽的衣衫尾,扭來扭去,似乎有幾分不滿,“怎么能不急?都被人這么明目張膽的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了?!”
“小羽毛,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忍氣吞聲了,這么慫了?你忘了我們當年是怎么教訓那個什么一姐二姐嗎?這一次,干脆也做掉吧!!”
“嗯,教訓到我頭上了?”樓清羽一雙明亮的黑眸微微一彎,好看的唇角噙著淺淺笑意,伸手揉了揉席悅的長發,“直接做掉,只是治標不治本,外面的這些人都是聽從命令的,做掉他們沒意思。”
席悅側臉繃得有點緊,望著前面幾個人的眼神都有點兇了,似乎對于要放過這些人有幾分不滿,奶兇的小貓咪模樣讓樓清羽忍不住莞爾一笑,“安啦,不會讓對面好受的,我需要時間來查一點東西。”
“真的不直接做掉嗎?”
樓清羽的黑眸泛起一絲涼意,嘴角的笑容有些淡漠,“不做掉了,直接做掉大boss怎么樣?”
“好!”席悅這才滿意了,也不細問小羽毛怎么做掉,反正到時候小羽毛有需要自然會找她幫忙。
溫晴耳邊一直傳來“做掉”“做掉”的詞匯,慢慢的也有一些麻木了,
“啪”一聲,是電閘被拉下的聲音,除了玻璃外的路燈穿透過來的燈光,整個店鋪處于昏暗之中,一道瘦弱的身影從廚房里慢慢走了出來,借著窗外薄弱的光芒,繞過店鋪里的桌椅,拿出鑰匙把大門鎖上。
邁開的腳步略微疲憊,許小洛背著書包慢慢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路過隔壁大街的一間快餐廳,打包了兩菜一飯,拎著繼續往前走,等公交車到來,許小洛隨著人群上車。
并沒有注意到人群后一名長相普通的男子也擠了上來,視線時不時看向她這個角落,坐了十來個站點,男子悄悄的尾隨著她跟到魔都附屬第五人民醫院,只見她按下了住院部5樓腎臟科的樓層鍵,最后走進了一間病房里。
“梁姐,小洛下班了。”坐在床邊的陪護阿姨聽到推門聲,把椅子讓了出來,旁邊床鋪的病友只是神色懨懨的瞧了一眼,隨后又收回目光。
“媽,你今天感覺怎樣?”許小洛把飯盒放在柜子上,輕柔把母親扶了起來,靠在在病床上的女人雖然面色蒼白,但依然能從五官看出溫婉的美人氣質。
“醫生今天有過來幫你檢查嗎?”“做了透析報告嗎?”“今晚的藥吃了嗎?”
瘦弱的小人兒忙前忙后的,熟練的看著報告的各項數據,嘴里叨叨的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黃靜雯朝著女孩笑了笑,“還是老樣子,小洛,你先吃飯吧,別忙乎了。”
許小洛這才停下雙手,拆開飯盒塑料蓋,飯菜的香味從里面散發出來,看著女兒一口一口的吞咽著,黃靜雯眼眸滿含柔情,“吃慢點,不急,今天上班一天累嗎?”
那雙剪水般眼眸泛起一抹心疼,如果不是自己沒用得了腎衰竭,家里的親人匹配度又達不到腎臟移植的標準,何苦讓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去賺錢,每次的透析治療費用如同沉甸甸的包袱壓在家里的兩個人身上。
許小洛指尖忽而握緊筷子,低著頭不敢對上母親的視線,輕聲道了一句,“媽媽,我不累,老板人挺好的,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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