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手里還拿著一個戰地話筒,繞著秦苒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那張年輕到過分的臉!
“……你是假的吧?!”
秦苒雙手攏著一件黑色外套,里面還是那件校服,上面“衡川一中”四個字顯而易見。
何晨一伸手要去捏秦苒的臉。
手還沒有碰到秦苒的臉,就被程雋打斷了,他抬了抬眼眸,“你干嘛?”
語氣還挺有禮貌的。
何晨注意到他,只是還沒說什么,秦苒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藥拿到了沒有?”
“在呢,別急別急。”何晨看了一眼程雋,頓了頓,又轉身看秦苒,微微笑。
程雋卻瞇著眼睛看何晨。
樓下,無菌室走廊外。
寧晴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寧薇走來走去。
等了三個多小時,林錦軒剛剛回林家跟林麒討論轉去京城的事。
幾個醫生在小聲討論。
“秦小姐還沒回來嗎?”主治醫生看著電子儀器上記錄的數據,不知道多少次來問寧晴跟寧薇。
寧薇看著絲毫沒有動靜的電梯,她現在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腦一片空白。
無論是cns這類型的藥,還是給陳淑蘭轉院,這種事上,寧薇一點忙也幫不上。
“醫生,你準備一下,”寧晴腦子里一根弦繃著,因為苒秦苒出去之后就再也沒回來,她喉嚨干澀,渾身都是冷汗,“馬上我們準備轉院……”
她剛說完,走廊盡頭的電梯忽然在這一群停下。
秦苒當先走在前面,她的頭發沒那么潮濕了,只有幾縷纏在一起,身形本來就纖瘦,因為外面穿了一件西裝外套,更顯她極其瘦弱。
“這是你們要的嗎?”秦苒直接走到醫生那邊,將一個試管遞給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接過來,立馬是一管白色的顆粒。
跟他們之前用的一樣。
他驚訝的看了眼秦苒,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短時間就弄到了藥!
“是這個。”主治醫生拿著試管,直接帶著其他幾個醫生往無菌病房走。
一群醫生呼啦啦進去。
寧晴跟寧薇緊張的看著病房。
何晨臉上掛著笑,雙手環胸的站在一邊,微微笑著,“放心,這藥絕對沒問題。”
“苒苒,你外婆她沒事吧?”寧薇手指冰涼,她轉頭看了看秦苒。
秦苒頷首,“不會的,藥已經到了。”
沒過一會兒,無菌室的們打開,一個護士出來說病情穩定了。
一行人總算緩下心情。
寧晴跟寧薇才注意到跟著秦苒過來的,還有何晨跟程雋等人。
何晨一身碎花裙,面容清麗,手里還拿著個采訪儀器,背后一個黑色背包,看起來挺平易近人。
程雋站在秦苒靠后一點,他頭微微垂著,修長漂亮的手指拿著手機,神情安靜又淡漠,明明不是秦苒那種的鋒銳恣意,但卻莫名的讓人不好接近。
這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太普通。
寧薇心情平息后,就湊到秦苒面前,小聲詢問,“這幾個人是誰?”
“都是我的朋友,放心。”秦苒沒多說,安撫了寧薇一句,就朝何晨走去。
“這次麻煩你回國了,”秦苒整個人松下來,偏過頭看何晨,“你那邊應該也還有其他事情吧。”
“在戰地跑新聞而已,”何晨左看看秦苒,右看看秦苒,笑,“你外婆沒事了,那我就先買機票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秦苒點頭。
何晨將肩膀上背包的帶子轉了轉,就側身往樓梯走,臨走前總算捏了一把秦苒的臉,最后頭也不回的擺手:“用不著,老大說了,你先看你外婆,有事call我。”
129偵探所核心人員不足十個,在一起共事七年,每個成員之間的感情都非比尋常,乍一見面也沒絲毫尷尬。
沒那么多客套話。
其他幾個人年齡段都聚集在三十歲上下,尤其常寧,四十歲,都能當秦苒爸爸了。
乍一知道秦苒的年紀,基本上小這些人一輪,這些人震驚之余,都下意識的護著她。
何晨的手機上有好幾個常寧的來電,基本上五分鐘一個,都是問秦苒的情況。
仿佛一個老媽子。
機場,何晨拿起手機,撥通了常寧的電話號碼。
她戴上耳機,一邊換登機牌,一邊跟常寧說話:“老大,見到孤狼本人了,我現在很崩潰。”
孤狼啊,孤獨又血腥的狼,多狂多man的一個名字!
結果是個小女生就算了,人家還不滿二十歲!
這要是被其他幾個人知道,肯定要炸鍋!
常寧知道藥被安全帶到了,也松了一口氣,翹著二郎腿喝咖啡,“這件事有點奇怪,國內的藥物突然就被轉到邊境了,我懷疑有人針對孤狼她外婆。”
“誰沒事針對一個老太太。”何晨換好登機牌,準備去買杯冰可樂冷靜一下。
“那可不一定。”常寧已經把這件事安排下去了,以129的能力,只要是個陰謀,不管是哪個旮旯里的人動的手,他都能把人給扒出來。
“謝謝,一杯可樂。”何晨把錢遞給收銀小姐姐,一邊按了下耳機,“啊,忘了件事,你知道孤狼上次為什么突然接單嗎?”
“你說。”常寧倒是奇怪。
孤狼性格孤僻,跟她那代號一樣,失蹤一年誰也找不到她。
上次突然出山,攪亂了一場風云。
何晨接過來可樂,喝了一大口,平靜了一會兒之后,就十分的云淡風輕給常寧投下一個王炸,“因為下單的那個對象,跟她有一腿。”
程雋看了程木一眼,示意程木送何晨去機場。
送何晨去機場的車上,程木并不知道事情經過,只知道程雋短時間內動了大手筆讓何晨從邊境來了云城。
“何小姐,你怎么會跟秦小姐認識的?”這兩個八桿子打不到的人,一個戰地記者,一身衣服看起來廉價,程木能看到何晨肩膀上的線頭,
一個是云城的高中生,無論從年齡段還是身份上來說,都不是能成為朋友的人。
何晨面對秦苒的時候又和氣又平易近人,跟程木說話的時候,挺冷漠敷衍,“網友,出國做采訪節目,幫小苒苒帶點東西。”
程木沒再說話,哦,記者加代購啊。
到了機場,程木停車,看著何晨背著那個黑色背包離開。
那背包挺眼熟。
程木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有一次他看到秦苒背過。
他看著何晨的背影,瞇著眼睛半晌,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可具體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秦苒什么朋友都有,錢隊、封市長、封樓蘭,每個都是業界響當當的大人物。
眼下連記者都有了。
這些朋友都古里古怪的。
她一個高中生,哪里認識的這么多朋友?
兜里的手機響了,是程雋打過來的,程木接了起來,然后立馬轉身開車回去,不再想何晨這件事。
醫院,秦苒在病房看陳淑蘭。
程雋沒跟著進去,而是單獨去找了主治醫生。
因為程雋一直在秦苒身邊,主治醫生認識他,所以也沒有刻意隱瞞他陳淑蘭的病情。
程雋本來就是醫生,聽完他的描述,意識到陳淑蘭的情況是真不好。
只是他是心外科醫生,陳淑蘭要是身體硬件有什么問題他可以搞定,這種自然規律他卻不能逆轉。
他一直知道秦苒往醫院跑,兩人在醫院甚至還見過幾次。
但程雋沒有刻意調查過她,也是今天才知道陳淑蘭的病情。
之前沒具體問,眼下從主治醫生這里才知道陳淑蘭缺的那藥竟然是實驗室研發的藥。
這種藥貴不說,一般很少對外開放。
那個記者是怎么從境外都能找到這研發藥?
程雋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咬在嘴里,沒點上,只慢條斯理的思索著。
外面敲門聲響起。
把程雋在思緒里拉回來。
他微微側了側頭,就看到秦苒站在門邊,她手捏著衣袖,小聲開口:“我外婆醒了,要當面謝謝你。”
程雋“嗯”了一聲,他把沒點的煙扔到垃圾桶,先跟醫生道了謝,然后拉開椅子起身。
秦苒頭發還沒完全干,不過身上的衣服干了點,她雙手還攏著幾乎到她膝蓋的大外套。
她半仰著頭,臉是有些蒼涼的白。
“冷不冷?”程雋走出門,指尖貼著她的手背,只碰到一片涼意。
秦苒吸了吸鼻子,搖頭,“不冷。”
她今天一天驚魂不定,整個人都是麻木狀態,直到剛剛才松懈下來,背后都是濕冷的汗。
側了側身,帶程雋去陳淑蘭的病房。
陳淑蘭剛醒,狀態似乎比以往更差。
“是程先生這次救了我一命吧?”看到程雋,陳淑蘭微微掙扎著要起來。
程雋阻止,十分的誠懇有禮貌:“舉手之勞。”
寧晴出去給林麒打電話了。
寧薇給程雋倒了一杯熱水,她身上是粗糙的工作服,把水遞給程雋的時候顯然有些不自在。
程雋卻是禮貌的接過來,還說了一聲謝謝,聲音溫潤,舉止有禮,沒有半點的距離感,寧薇身上的不自在感覺消散。
對面前這個長得十分好看的青年男人頓時好感值飆升。
“拿好。”程雋跟陳淑蘭說了幾句話,又微微側身,把杯子遞給秦苒。
秦苒靠在床邊,搖頭,“我不渴。”
“捂手。”程雋淡淡開口,聽不出情緒。
“煩。”秦苒抬了抬下巴,又慢吞吞的接過來。
手上的溫度逐漸回升。
陳淑蘭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苒苒,你曠課來的吧,先回去上課,外婆現在沒事了。”
時間挺巧的,兩人剛離開,林家父子就過來了。
寧薇重新給陳淑蘭倒了一杯茶,總覺得有什么地方很怪異。
只是還沒有多想,寧晴口帶著林麒跟林錦軒進來,看到陳淑蘭,她極其激動的趴在床邊,“媽,您醒了就好!”
陳淑蘭病懨懨的,情緒也不是很高,“我沒事了。”
她看著林麒跟林錦軒,有著十分的歉意,“麻煩你們跑這一趟了。”
林麒正了神色,“事關你的健康,而且都是苒苒前后忙著,我們還真沒幫到什么。”
看陳淑蘭似乎很疲倦的樣子,林麒兩人也沒有打擾,只停留了幾分鐘就離開了病房。
兩人離開病房,走出去的時候,林麒皺著眉微微思索:“那cns只是實驗藥,應該很難弄到,她是怎么短時間內拿到手的?”
林錦軒搖頭,他思索了一下,遲疑著開口:“聽陳奶奶說,是因為苒苒的一個朋友剛好手中有。”
這藥之前并不是鎖定的,只要有錢,就能買。
“是嗎?那運氣可真好。”林麒愣了愣,感嘆。
這個答案挺符合情理,他們倆都找不到任何破綻。
而且陳淑蘭的表現在林麒等人眼中也是典型的鄉野婦人,不會說謊。
兩人都沒有深究。
他們又哪里能想到,這實驗藥是何晨從外竟一個大佬手里強搶過來的,然后又被程雋一路開綠燈從境外護送到云城……
而此時,停在一中掛著大眾牌子的黑車上。
程木看著秦苒去寢室的背影感嘆,“秦小姐的朋友都好窮。”
程雋微微抬眸,挑眉,打斷他:“那個記者手中的是京城第一研究院的開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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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舊是求票的卑微花……
一個朝學神大佬的轉折,晚上見~
最近評論區全都關了,據說要到六月七號才會恢復,好想念狗子們啊(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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