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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王能不能見人之前沒有交待,不過平日里都不讓人靠近,現在這神醫還要給他把脈,殿下肯定嫌惡死了,阿玉可不敢讓人這隨意撩帳。
何神醫沒有聽過良王這些怪僻,還以為這是床榻上的人給他下絆子,二話沒說,半跪在榻下開始給魏漓把脈。
是不是真有病也不是一張帕子能隔得了的,他自稱神醫,自然有過人本事。
魏昊顯然也對何神醫的醫術深信不疑,不阻不撓,全全交給他自己處理。
一時間房內的氣氛沉悶至極,只有魏煜站在人群后,將視線放在床榻邊的阿玉身上。
不像是膽小怕事的女人,先前自己小瞧了她,還以為只是良王的隨行玩物。
如此這般想,他便多瞄了兩眼,細看之下這女人一張臉圓歸圓,五官卻是少有的明艷精致。
阿玉此時正疑神盯著那道袍男人給主子把脈,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打量。
不光是她,別的人都認真看著,唯恐錯過任何細節。
半柱香過去,何神醫把脈的手未有收回,眉頭卻是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提了心神,阿玉怕被穿幫,齊王一行人卻是在想這人是不是真有什么問題。
要知道良王回京遇刺一事都報到京中去了,你說他要是沒什么事也就罷了,真有些什么,到時不小心給人抓到把柄,罪可不一般。
想到此處,魏昊側頭看了一眼魏煜,顯然對他的冒進之舉不滿。
魏煜微微垂頭,內心卻不覺得自己做錯。
魏漓不光有殺弟嫌疑,還藏得頗深。
人人都說他沒有兵權,封地也是苦寒之地,可就是因為他藏而不露,往往到最后都會養虎為患。
床榻下,大冷天的,那何神醫把脈把得汗都出來了。
他的神情是愈來愈難看,卻又不愿意放手,直到床上的魏漓主動將手收回,還說了個“臭”字,這場病患之爭才漸漸平息。
“何神醫,良王的病情如何?”魏昊見他如此也是搞不清楚狀況。
何神醫還跪在地上沒動,捏了捏有些發麻的手,想到剛剛手下的脈博亂如膠龍出海,訊如猛虎歸山,還有些怔。
他是從未有遇過這種脈象,氣勢驚人,卻凌亂不堪。
“王爺,病人不宜打擾,我等借一步說話。”
何神醫抹汗,跟齊王父子三人很快去了外間。
齊王妃跟世子夫人還在里面待了片刻,兩人對帳中之人好奇,但剛剛聽他說臭也是不敢上前。
良王的怪僻兩人都聽說過,她們都是王公侯家的貴女,自然不會主動惹人嫌。
“你等,好生照料。”
齊王妃交待一聲,在兒媳的虛扶下也退了出去。
阿玉弓身相送,聽見外面有周公公的聲音,也不出去了,輕輕撩了帳,去看里面的人。
魏漓睜著眼,以繡帕掩口鼻,剛剛那個什么神醫離他太近,差點將他給熏死。
“殿下,聽聲響那些人應該走了。”阿玉松了一口氣。
魏漓“嗯”了聲,人沒有起來,卻是伸手將女人拉進帳帷。
“殿下!”
阿玉跌進男人懷中,紅著臉看他,心想外面還有人在呢,這人想干嘛。
“剛剛,攔得,甚好。”
女人的膽子真大,敢出口攔齊王那些人,先前他雖然也做好了被撩帳的準備,可那些人離得近了肯定是厭惡的。
“殿下,都是奴婢的職責所在。”
阿玉掙著想離開床榻,魏漓不讓,反而將人攬得更緊了。
“要什么,獎勵?”
他湊近女人的發絲深吸了一口,看見她脖頸上的脈博跳動,不自覺的開始咽口水。
阿玉聽著那吞咽聲,汗毛倒豎,有一種被狼盯著的錯覺。
“殿下,周公公要進來了。”
阿玉死擰著總算站了起來,她捂著胸口吸氣,心里既怕,又有一些別的感覺在蔓延。
那種感覺之前未曾有過,卻不讓她討厭,甚至有一絲貪戀。
想到這里,她羞得利害,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擺撩簾而出,差點跟外面的周進撞上。
周進原本想說點什么,見阿玉面紅耳赤倒是閉嘴了,默默進到內室。
齊王那一行人已經走了,周進入內說了一下情況。
魏漓還坐在榻上,一幅走神的樣子,他單手托頭撐著膝蓋,另一只手輕輕的在榻上敲擊著。
“殿下。”
周進等了好一陣沒見回應,叫了他一聲。
魏漓回神,問道,“女人,喜歡,什么?”
搞了半天主子是在想這個,周進呵呵一笑,“女人嘛,無非就是喜歡金銀首飾跟華麗衣裳,或者說她正需要的東西。”
殿下居然問起這個來,周進沒有高興,反而有些郁悶。
主子愿意親近女人了他很高興,但并不想他將視線放在一個人身上,勻沾雨露讓后院開枝散葉才是他想要的,如此才有可能家大業大。
需要的東西?
魏漓想到出發時賞她的那一百兩銀子,她那么開心,想來那就是她所需要的東西吧。
“準備,一千兩。”
周進,“……”
那廂,齊王一行人回到客院直接關了門在屋子里議事。
何神醫先前就跟魏昊透過信,以他看來良王的脈象凌亂不堪,雖然不敢相信,但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是的,經過一番思量他確定良王快死了,若不然那種脈象無法解釋。
他雖然在一些猛獸身上感受過那種脈象,可良王是人,如何承受得了。
聽聞良王要死了,齊王跟世子都面露震驚,只有魏煜哧笑道,“何神醫,這次你怕是要被砸招牌了。那魏漓陰險狡詐,我看他不光沒事,還使了這等幻術專程來迷惑我等。”
“二公子,話不能這般講,老夫行醫幾十載,見過這種脈象的人都沒有活過十日。”
被質疑醫術,何神醫肯定是不認的。
“你倒是肯定得很,不如就看看良王能不能活過十日。”
魏煜原本就覺得這姓何的空有神醫名頭,此時只有不屑。
魏煜好歹也是半個主子,何神醫不欲與他多說,看向齊王。
齊王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問道,“煜兒,今天在榻邊說話那位就是良王隨駕帶的女人?”
“是。”
魏漓不是斷袖,當初發現此事他就向父親報了。
魏昊點頭,“多安排幾個人注意著那邊,我們明日啟程上京。”
為了以防萬一,魏昊打算先行,要不然同行之中半路死了,這種事情難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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