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琛點頭:“當然知道啊,否則我怎么會同弄霜認識。”
無憂經禮琛這一提醒,這才一拍腦門反應過來:“嗨呀!你瞧我這腦子,一下沒轉過來,那你怎么不勸她回家去呢?我看玉桑上仙挺擔心她的。”
禮琛看她對自己下手實在是有些狠,急忙憐惜地拉過她的手:“你輕點,這么好的腦子給你拍壞了怎么辦?”
無憂招牌表情臉,怎么感覺她方才拍的不是自己的腦袋?
“小姨母是個不甘被拘束,喜好自在之人,只要她不愿意,誰勸都沒用的。”
原來如此。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弄霜的驚呼:“糟了!!”
無憂和禮琛同時轉頭循聲望去,只見弄霜盯著天眼儀,緊皺著眉頭,臉色極難看。
湊上前去一看,只見落櫻正在與一位著拖地青衣的男子對峙。
是胤羅!!落櫻被他抓走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幫你的!”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胤羅的笑聲陰森可怖,與他那溫潤如玉的模樣有著強烈的違和感,他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獨留下落櫻一人在房內。
等門被關上以后,心中滿是恐懼又倍感無助的落櫻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嗚嗚嗚………”
方茗看得懊惱不已:“落櫻姑娘!”
都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看見禮琛和弄霜同樣難看的臉色,無憂也意識到了危機,忙追問:“這是誰?”
弄霜冷著臉道:“魔王胤羅。”
他是個瘋子嗎?對玉裘糾纏不休也就罷了,怎的還要殃及無辜的落櫻?難不成他是因著進不去鷲鳴山里,所以想要利用落櫻來逼玉裘主動去魔界?
“!!!”無憂大驚失色,她從未想過自己這輩子能接觸到那些被稱為魔的人物,傳聞都說,魔都是喪心病狂的存在,究竟會有多可怕呢?
會不會,比天璣門里韜光養晦欲要一統三界的那位更難對付?
“這可如何是好......”禮琛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多棘手,整個三界里已經難以找到能壓制到他到對手。
眼下他唯一的軟肋,卻是禮琛的小姨母,玉裘。
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玉裘知道,她一定是會奮不顧身地沖到去找胤羅魔界討人,這豈不是正合了胤羅的意?
方茗與無憂的臉色如出一轍,急得踱來踱去:“什么?!那怎么辦啊?!你們快去救救落櫻姑娘吧!”
無憂見不得別人在她跟前來回晃悠,對她的干擾特別大,她心知此刻形勢險峻,不然禮琛不會用那樣為難的神色說出如何是好的話來。
“小少爺你莫要慌,眼下急不得,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對策才是。”
方茗聽罷雖然識趣地停下來了,但站在原地欲要強迫自己冷靜時,還是忍不住那些個坐立難安的小動作。
無憂擔心禮琛不會許她插手這件事,但她仍舊是想要出一份力,于是轉頭望向弄霜:“能否跟我說說,這個胤羅是個什么樣的人?”
果不其然,禮琛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出聲制止:“憂兒,你聽話,此事你絕不能牽扯進來。”
無憂伸出手去抓住禮琛的:“可我想替大家分憂,哪怕只是出出主意也好。”
禮琛看著無憂那堅定的神色,心知就算自己一再堅持,無憂也肯定不可能會罷手,與其讓她瞞著自己偷偷有所動作,還不如在他有所了解的情況下行動,便沒有再說話,默默許下了。
弄霜見禮琛不再阻攔,便也猶豫著開了口:“我與他接觸并不多,只知他修為極高,唯一的軟肋,大概就是主人了,這次抓走櫻兒,想必也是想逼主人現身,可這件事情絕不能告訴主人,他已經將主人害成了現在這等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就是拼了命也絕對不能讓他再靠近主人。”
無憂若有所思:“那玉裘上仙現在在何處?”
“鷲鳴山。”弄霜頓了頓,整理好措辭,接著補充道:“我將蘇娘子也安置在那兒,山中的結界極強,胤羅現在還無法破除。”
“嗯?”無憂覺察出了異樣:“你不是說鷲鳴山是極寒之地嗎?主子她一個凡胎肉體怎能承得住?”
咯噔……禮琛和弄霜的心同時一緊。
弄霜迅速作出反應:“哦,無憂姑娘安心,我有娘親留給我的狐皮,上邊承載了我娘親的畢生修為,可保她安然無恙。”
這個答復毫無破綻,無憂深信不疑,接著問道:“鷲鳴山中的結界有什么作用?能百分之百斷定那胤羅無法破除嗎?”
“那結界是千年前主人親自布下的,能掩去結界內所有生靈的氣息,不被結界外的人察覺,包括她自己,在結界內的妖魔,都會被削弱掉一半以上的修為,主人與結界可以說是一體的,結界被毀的同時,主人也會遭受到極大的反噬傷害,胤羅知不知道這一點,我還不得而知,但以主人此刻的修為,結界被破除的話,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無憂聽罷,低著頭若有所思:“如果說……把胤羅引到鷲鳴山中,再將結界被毀會殃及玉裘上仙的生命,以此逼他進退兩難,這時你與禮琛趁機合力對抗,可有勝算?”
“不妥!”弄霜趕緊搖頭:“那胤羅此刻心里究竟是因為得不到主人才所有不甘,還是真的深愛她勝過他自己,除了他誰都不知道,這賭注風險太大了,萬萬不可!”
沉默許久的禮琛也表示反對:“胤羅起先只是區區一只青牛精,短短百年便能輕而易舉地殺掉先魔王,成功篡位,登上魔王之位后,迅速獲得了極高的支持與呼聲,單憑修為和天賦遠遠不夠,沒點手段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傳聞都說他嗜血成癮,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即便是對小姨母付出過真心,若是他真的珍惜至極勝過自己,后來又怎么會忍心傷害于她?想來到最后,他的選擇也一定會是為求自保而毀掉結界的。”
無憂聽罷,倒抽一口冷氣,她并非有小瞧這個胤羅,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深深低估了胤羅的冷血程度,本想著,既然胤羅對玉裘上仙癡情至此,漫漫千年都沒能放下,那便可以以此作為突破口。
但現在想來,也極有可能,是強者與生俱來的占有欲,不得到手不甘心的執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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