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們不能忽略玉桑上仙曾經探過我的氣息,卻是一無所獲,我認為,這些問題,真的只能到冥界去看看才能明白。”
禮琛輕嘆一聲,無奈道:“可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冥界的入口。”
“念音可知道?”
余念音搖頭:“我不知道,冥界的入口好似無處不在一般,只要我想要回去,閉上眼睛催動意念,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到了。”
無憂大驚:“那豈不是只有魂魄才能去的了?!連神仙都沒辦法?”
余念音哪里懂得這些,猶豫著應道:“應該是這樣吧或者你們可以去找高人問問。”
高人?!
禮琛和無憂默契地雙雙對視,更生興許知道!
無憂忙不迭地抓住禮琛的手臂,催促道:“走,我們這就回天璣門去找師父!”
禮琛一把將無憂按回床上:“想什么呢,你這身子骨哪里經得起你這般折騰?何況師父早已經歇下了,就這般貿然前去驚擾,你不怕惹他發怒?聽話,今夜你必須好好休息,睡醒之后我就帶你去。”
“仙君說得沒錯,你就安心歇下吧。”余念音也擔心無憂的身體會熬壞,忙接下禮琛的話,與他一同說服無憂。
“好好好,我睡,行了吧?!”無憂無可奈何,她自己又不會飛,禮琛不愿意帶自己去,那肯定是去不成的,只得乖乖躺回枕頭上,準備閉上眼睛休息。
嘿,奇了怪了,這兩人都杵在這兒不走干什么?想看看她睡著之后流不流口水嗎?
無憂眨巴著眼睛,看著又開始用眼神進行“和平交流”的禮琛和余念音,干笑著問:“呵呵,你們都要留在這兒看我睡覺嗎?”
余念音臉一紅,忙應道:“我這就走”
話雖是這么說了,但她絲毫未有所動作。
禮琛挑著眉尾看她,你倒是走啊?
“我想等仙君走了,再走。”
禮琛冷笑著應她:“誰跟你說我要走?我放心不下,今夜要陪著我的憂兒。”
余念音也不甘示弱,難得大聲說話:“我也放心不下,我也要留下來!”
禮琛氣得不輕,將袖中的銅鈴拿出來,威脅道:“你試試?”
余念音又急又委屈,眼睛都紅了:“你、你怎能這般卑鄙?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無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兇巴巴地呵道:“你們都趕緊走,我不需要誰陪著,我要睡覺了!”
遂,兩個人頂著無憂的怒視,一并灰溜溜地走出了無憂的房門。
禮琛轉身欲要回房的時候,卻又被余念音給叫住了。
只見余念音眼波之中流轉著水色,神情異常落寞地問他:“無憂姑娘她...可會吹笛子。”
禮琛怔了怔,他從未見無憂吹過笛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只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個字:“否。”
余念音垂下眼簾,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謝謝。”
說完,她便消失不見了。
禮琛站在無憂的房門前,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他方才算是在欺騙余念音吧。
禮琛也不知自己究竟是為何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在他心中,有著極大的恐慌。
這恐慌,在他知曉無憂的前世,是與余念音相愛的唐舒時,就開始出現了。
唐舒和余念音的故事,被人寫進了戲文之中,正是那本他看過的,兩個女子之間契若金蘭的戲文。
雖然無憂方才并沒有細說她是唐舒時,與余念音之間發生過怎樣的故事,但那本戲文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他只需稍作回憶,便能想起那些個感人肺腑的點點滴滴。
能讓余念音以死相隨的感情,他如何能忽視?即便是他想要說服自己,這些只是前世的事情,他的無憂此刻就是無憂,并不是百年前的若兒,或者是二十年前的唐舒。
但一看到余念音望向無憂時的眼神,他的那些個占有欲又開始瘋狂作祟。
在無憂用溫柔的語氣喚出余念音的名字時,禮琛甚至冒出了想要催動銅鈴,喚陰差來將余念音帶走,送她轉世輪回的想法。
可他克制住了自己這些卑鄙的念頭,他對無憂再是信任不過,他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惹無憂不高興的事情。
陷入沉思之中的禮琛,突然聽到無憂的房內傳來一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逐漸靠近房門,隨著吱呀一聲,門被人從里邊推開了。
無憂光著腳丫子跑出門來,站在禮琛的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氣鼓鼓地說:“我就知道你沒走!哼!”
禮琛笑得寵溺,癱開雙手:“又不穿鞋!”
“嘻嘻,涼快!”無憂俏皮地笑著跳到禮琛的懷里去:“我睡不著,想跟你說一些話。”
禮琛將無憂打橫抱起,往屋里走去,施法令門自己關上。
將懷里嬌瘦的人兒溫柔地放在床上坐好,拿出干凈的手帕替她擦去腳上的灰塵:“憂兒先說,我聽完再說。”
無憂轉著黑溜溜的眼珠子:“為什么不是你先說呢?”
禮琛笑道:“憂兒難道不是想安慰我嗎?”
“哼,怎的都瞞不過你。”無憂不滿地撅起嘴:“我不是安慰你,是想告訴你,此刻我對余念音的感受。”
禮琛在無憂的身旁坐下:“好,洗耳恭聽。”
“我現在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心中還是會有所觸動,會覺得難過,覺得惋惜。”無憂垂著眼簾,長嘆息一聲:“我對念音不能說是還存在著念想,只是我看著她時,就想溫柔以待,不想傷害她,害怕看見她難過時的樣子,是因著愧疚”
的確是愧疚不假,無憂方才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就仔仔細細地想了想這件事情。
愧疚她曾經在前世給過余念音最深沉的愛與柔情,而此刻的她,就好似是個見異思遷的背叛者,心中滿滿的都是對禮琛愛意,再難以給余念音留出一席之地來。
她沒辦法,實在是沒辦法把余念音當作是戀人來對待,當她看著余念音的時候,心中并不會有看著禮琛時那樣的悸動,盡是小心翼翼的念頭。
面對著曾經深愛卻無果之人的感覺,實在是令無憂為難至極,痛苦不已。
禮琛抬起手輕撫著無憂的頭頂,安撫道:“憂兒不必自責愧疚,你知道,余念音臨走之前,問了我什么問題嗎?”
無憂仰起頭,側臉看向禮琛,好奇不已:“嗯?”
“她問我,你是否會吹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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