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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社稷圖后來丟了，把你們壓入山河社稷圖的確實是我，但是奴役你們的可不是我，不過你們曾經不都是叱咤風云的妖修么，怎么連個小小的魔族都對付不了？”沈婆婆好笑的看著下面這一大群人，“你們該不會只對凡人有本事吧？”
沈婆婆這句話一出，下頭的群獸頓時炸了。
獬豸這時候也掙脫了禁言術，他苦笑一聲，看著沈婆婆。
“如果您說的是真的，那么我們確實是被騙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并沒有被抓到外面去奴役，而是天天在小世界里面循環的聽沈婆婆提前留下的碎碎念。
還是那種哪怕封閉了五感都能夠聽到的。
他們就是這么被沈婆婆折磨了上百年，本來暴戾乖張的妖修們都愣是被改造成了五好公民。
而不知道哪一天，沈婆婆的碎碎念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奴役他們的新主人。
“知道被騙就好。”沈婆婆擼了一把獬豸的頭毛，“如果你們說的沒有出錯的話……”
“山河社稷圖應該是被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拿給了魔族，怕是你們死去的那些弟兄也是她設計之中的一環。”
如果不是祝云謠機緣巧合把他們從山河社稷圖里面帶出來，估計他們一直到死，都不會發覺真相。
而他們飽含怨氣的死去，最后所滋生的怨氣也只會便宜魔族。
“魔族！”
獬豸咬牙切齒。
“你們淡定點。”沈婆婆一臉淡然，“要打魔族的人很多，你們還排不上號。”
“元君教我！”
獬豸一向是個能屈能伸，識時務人，這時候猛然意識到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對于沈婆婆，他頓時就轉變了態度，虛心求教。
沈婆婆：還真是好清純不做作一個妖獸。
“問題是，你們現在改造成功了么？”
沈婆婆還沒忘了自己當年為何把他們壓入山河社稷圖呢！
因為他們奴役凡人啊！
雖然妖修并沒有殺人，但是把凡人圈養起來給他們種田做飯，把凡人當奴隸看，這種事還是觸到了沈婆婆的底線。
沈婆婆略一回想，冷不丁的想起這事好像當年也是瑤瑤匯報給她的。
一開始也是瑤瑤發現了這件事，然后瑤瑤私下處理不成，拖著一身的傷求她幫助，她也沒有多想，簡單的查了一下之后，就把惹事的妖修壓入了山河社稷圖。
“我們本來也不吃人啊！”
獬豸大喊冤枉。
他掰手指頭算算，他們當年頂多就是嚇唬到那些凡人了，他們妖修也是有尊嚴的！
他們才不吃人好嘛！
“當年難道不是你們把凡人抓起來奴役？”
沈婆婆挑眉。
“我們哪敢奴役那些凡人啊，那些凡人那么脆弱，輕輕碰一下就重傷，一個控制不好力度還會死，我們保護還來不及呢！”
獬豸是真覺得委屈，他們當年和凡人居住在同一個地方，他的領地里也有不少凡人。
后來來了個姑娘，那姑娘不知道抽了什么風，非要攛掇那些凡人起義。
結果被凡人們揍的夠嗆，他們看出姑娘是修士，怕凡人們被報復，就把凡人們集中到了一起。
然后沒過多久沈婆婆就把他們給壓入山河社稷圖了！
理由還是他們欺負凡人。
沈婆婆：“……”
她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獬豸，沉默了半天。
如今看來，這也是瑤瑤計劃之中的一環。
“我當年冤枉你們了。”
沈婆婆蹲下身，把獬豸扶了起來。
“是我有過錯，既然我做錯了事，便要與你們道歉。”
她往后退了一步，對著獬豸他們鞠了一躬，“我為我當年的魯莽道歉，同時，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
沈婆婆一向不會避諱自己的錯誤，她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
做錯了就道歉，造成傷害就竭力補償，這是世間最簡單的道理。
獬豸看著沈婆婆，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后者就那么坦坦蕩蕩的站在那里，如清風明月，不染世間紛繁。
讓他們飽受囚禁之苦的人是沈婆婆，然而沈婆婆如此坦然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獬豸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婆婆。
這時候，仿佛什么情緒都不對。
“老子被關了那么多年，嘴里都淡出個鳥來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我被關了那么多年，都耽誤我找媳婦了，我要找美貌的媳婦！”
“我要喝酒！”
“我要約架！”
“我要……”
嘰嘰喳喳的聲音突然響起，飛禽走獸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自己的訴求來。
對他們來說，最開始的囚禁生活其實并不算難過。
畢竟整個山河社稷圖里面就只有他們，他們那個時候簡直是放飛自我，想干嘛就干嘛，還不用擔心有凡人在，一不小心戳死凡人。
而且那時候他們還是能夠吃到熟肉的，除了每天聽沈婆婆碎碎念煩一點以外，真的是天堂一樣的生活了。
沈婆婆面帶微笑的聽著他們說著，眾人的聲音本來不小，然而隨著訴求一個一個的說完，也弱了下來。
“就這些了嗎？”
沈婆婆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我可以單獨給你們辟出一個小世界，但是此后你們便不再屬于華夏界，小世界之中，你們可以隨心所欲。”
然而沈婆婆這話一說完，頓時就遭到了拒絕，甚至有的人懷疑沈婆婆方才是不是壓根是在誆他們！
“安靜，聽元君說完！”
獬豸回頭吼了一聲，那些聲音才沉寂下去，只是卻都緊盯著沈婆婆。
“或者，你們繼續留在華夏界之中，我會給你們尋找新的地盤，供你們建立起妖修的勢力。”
“你們被壓入山河社稷圖之后沒多久，華夏界的勢力已經洗牌過一次，妖修除了你們以外，怕是已經所剩無幾了。”
沈婆婆繼續說道。
這也是如今妖修式微的原因，當年那一次洗牌，各方修士都受到重創，妖修尤其厲害。
“我們要留在華夏界，報仇！”
獬豸咬牙切齒道。
他們記仇，十分非常之記仇，那些魔族既然奴役他們，就要做好日后受到妖修鋪天蓋地的報復的準備！
后頭的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報仇”！
“那你們可要想好，這個選擇，僅有一次。”
沈婆婆認真的看著獬豸。
獬豸嚴肅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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