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前的這段時間里,安寧靠著給太監們做去除異味的小藥丸掙了不少錢。
柏恩也趁著這個時候把他在宮里存下的一些奇珍異寶倒騰出來,都給了安寧和蕭元。
等到了快過年的時候,柏恩名下的幾個莊子莊頭就來送年禮和租子,往年柏恩都是讓他干兒子辦的這個事情,今年柏恩早就告訴了那些莊頭,讓他們直接送到安寧這里。
因此,年前的時候安寧是真的挺忙的。
她得見那些莊頭,然后再查年禮什么的,還要給這些莊頭們一些賞賜,等把這些事情都弄完了,也就到了年根底下。
當然,過年的時候,安寧也得往宮里送年禮。
她知道楚貴妃得寵,這些年也攢了不少好東西,楚貴妃是真沒什么好缺的,就自己親自動手弄了一套頭面給楚貴妃送去。
楚貴妃接到自己女兒親自設計的頭面,自然很高興的,在除夕宴上她就戴了這套頭面,還得了建元帝的夸贊,讓后宮中許多妃嬪都有些紅眼。
按理說,除夕夜建元帝應該宿在皇后宮中。
但偏偏今年建元帝在除夕夜的時候就宿在了楚貴妃那里。
晚上建元帝撫著楚貴妃的后背道:“楚楚,給朕生個孩子吧。”
楚貴妃窩在建元帝懷里哭了:“陛下,你的楚楚這些年為了,為了跟您的保證喝了不少藥,身體早就壞了,再生不出來了。”
這話說的建元帝都有些想哭。
他也有些發愁。
建元帝怕他百年之后他的繼任者會對楚貴妃不好,讓楚貴妃受委屈。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盤算這件事情。
如今他想開了,想著讓楚貴妃生個皇子,趁著他現在還有精力好好教導,將來把皇位傳給楚貴妃的兒子,如此他也能安心。
可今天他聽到了這樣一句話,這讓建元帝愁壞了。
楚貴妃不能生了,這可怎么辦?
過了年,安寧和蕭元開始閉門謝客。
蕭元撿起書本死命的讀書,安寧則是在家里管著后宅事務,順便給蕭元調理身體,另外就是準備考試用品。
到了二月間,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卻也是春闈之時。
今年的春天來的有些晚了,往年二月里已經有些暖意,今年卻還是寒冷入骨。
安寧早早的就開始給蕭元做準備。
春闈是不能穿夾衣和棉衣的,只能穿單衣。
柏恩在正月里就給安寧送了好多厚實保暖的料子,有些還是從草原上買來的羊毛制品,讓安寧給蕭元趕制衣服。
另外,柏恩也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了一塊厚實的羊毛毯子給蕭元帶著,再加上考試用的箱子,以及筆墨等等,還有油燈什么的。
而安寧主要準備的是吃的東西。
她準備了一些自熱鍋。
里邊放了干菜,還有做的餅以及料調和面餅鹵肉、鹵蛋什么的。
到了春闈那天,柏恩在乾元宮伺侯建元帝,他就有些心不在蔫。
建元帝看完奏折看了柏恩一眼:“怎么,擔心你女婿?”
柏恩笑了笑:“回陛下,奴才的確擔心那孩子,今兒這天氣冷的很,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凍著,陛下您是不知道,我這女婿對我女兒那是真的好,兩口子恩恩愛愛的,要是女婿有個什么,我女兒只怕也活不了了。”
建元帝聽的又好氣又好笑:“你這老背晦的東西,既然不放心,就趕緊出去看看,可別在朕跟前礙眼了。”
柏恩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科考是國之大事,奴才一個閹人怎好過去,奴才還是好好伺侯陛下吧,省的,省的于我女婿名聲有礙。”
看柏恩這副樣子,建元帝嘆了口氣:“罷,罷,你不想去就算了,今兒也別伺侯朕了,下去歇一會兒吧。”
柏恩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他從乾元宮一出來,小順子就跟了過去。
“干爹,姐夫進考場了,檢查的侍衛沒有為難他,之前分考號的時候,兒子特意找了人,給姐夫弄了個好號房。”
柏恩這才笑了:“好,這事你多瞧著點,可別讓你姐夫吃了虧,這事辦好了,干爹也想辦法把你妹妹給弄出來。”
蕭元進了號房,先看了一下環境,然后就開始收拾書案和睡覺的地方,等著一切收拾好了,他凈了手等待發考題。
蕭元坐下來的時候又看了一下四周,京城的貢院都是磚石建的,也只有號房里睡覺的床和答題用的案板是木制的,別的都是用青磚壘成的,這無疑就多了幾分安全感。
而蕭元發現這些號房都是才修整不久的,一看還特別新,瞧著修好也不過就是多半個月。
他心中明白,只怕這事也是柏恩想辦法給弄成的吧。
光是這一件事情就能看出柏恩對他有多上心了。
之前,蕭元有同窗師兄說過,貢院的號房大多數都是木質結構的,這么一來,就存在安全隱患,如果碰到天氣干燥的時候,再有考生不注意,萬一把油燈給弄倒了燒著了哪里,到時候只怕被燒死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
蕭元知道這些,柏恩自然也明白。
他這是怕蕭元有危險,提前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辦妥當了,爭取讓蕭元平平安安的進考場,再安寧全全的出考場。
蕭元才看了看四周,考題就發了下來。
他也顧不上許多,先開始看題。
五原衛府
辛蘭舒舒服服的半靠在榻上,吃著衛老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新鮮的桔子,她面前的高幾上還擺了好幾樣果子。
辛蘭看著丫頭婆子進進出出的,都是來和她匯報府中情況,有的是來領對牌的,她把桔子放下:“打今兒起,咱們府里的規矩也要改一改了,往后我會制定菜譜,每天讓廚房按照菜譜的量買菜,除了老太太的吃用,別的主子都是統一做好了飯送到各房去,誰要是想吃點新鮮的,可以自己拿錢去買,或者單獨出錢讓廚房做也成,如此一來,也省的浪費米糧。”
那些丫頭婆子都唯唯諾諾的,全部都應著。
辛蘭笑了笑。
她心中是極為歡喜的。
她進門就開始掌中饋,沒用多長時間就把整個衛府掌控在手里,一些重要的地方也換了她的人手,或者那些人投靠了她,這讓辛蘭志得意滿。
如今她把后宅事務掌住了,這才改了吃飯的規矩。
她就是故意這么弄的。
她還記得安寧嫁到衛家來的時候嫁妝可是簡薄的很,苗太太又不是她親娘,她也沒有姨娘替她打算,自然苗太太在送她出門子的時候就克扣了她很多嫁妝,她陪嫁的盡是些不實用的東西,就連壓箱底的銀子也沒有多少。
說實在話,安寧是真的挺窮酸的。
而辛蘭更改規矩,就是故意想讓安寧吃不好飯的。
她還記得安寧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她制定菜譜的時候,就特意找那些安寧不喜歡吃的菜,或者安寧厭惡的菜,安寧吃不下,就得想辦法拿錢去買,或者拿錢給廚房的人讓他們給開小灶。
而辛蘭也會授意廚房的人多收錢,這么一來,安寧那點子銀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掏干凈。
再加上辛蘭所想的,她也會在其他地方故意為難安寧,想來,用不了多久,安寧就得變賣嫁妝,另外,她的身體也會一點點的壞掉。
想著這些,辛蘭就想笑。
她現在越發覺得嫁給衛老爺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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