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家,一屋子的大老爺們一個個唉聲嘆氣的收拾著掉到地上的麻將。
“你說說,裴老四咋成這樣了?原先多好一小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這么彪。”
“真是太沒教養了,跑別人家掀桌子,就沒見過這樣的。”
“往后還是別找裴老實一起玩了。”
“誰還敢找他玩啊。”
“得,趕緊收拾,收拾好了咱們再開一局。”
本著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見識的心思,這些大老爺們倒是沒有太過批判安寧。
不過,回家的路上,裴老實一直在絮叨。
“老四啊,以后可不能這樣了,跑別人家掀桌子,哪有你這樣的。”
“這怪誰,誰叫你跑到別人家打麻將的。”安寧白了裴老實一眼:“我還就不怕別人說,誰愛說誰說去,你要再賭,再鬧騰,我還能掀桌子呢,我不單掀桌子,我還揍人。”
說到這里,安寧還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爹,你要是還認我這個閨女,你就聽話一點,咱干點啥不行啊,干嘛非得打麻將。”
父女倆這么一路吵吵著就到了家。
等到了家里,劉大蓮把飯也做好了。
安寧拍了拍門板:“屋里那倆,趕緊出來吃飯了。”
裴安嫻和裴安靜就都跑出來吃飯。
裴安嫻一看到桌子上擺的全是青菜,臉就拉了下來:“娘,咋全是素的啊,我想吃肉。”
安寧啪的把筷子拍到桌上:“想吃肉自己做去,做熟了你還這個那個的,慣的你。”
她轉頭四顧:“三姐呢?小姑呢?”
“誰知道啊。”裴安靜翻了個白眼:“小姑不知道又和誰胡搞去了,老三估摸著出去吃好吃的了,前些天我看著她和鎮上一個小伙子走的挺近的,估計那人請她吃飯看電影去了吧。”
安寧嘆了口氣:“那就先吃飯,不等她倆了。”
一家人盛飯的時候,安寧又和劉大蓮說:“娘,你留了飯了嗎?我記得姐夫今天上的是早班,估摸著下晌就回來了。”
劉大蓮趕緊道:“留了,留了,在鍋里扣著呢。”
安寧這才示意繼續盛飯。
她給自己盛了一碗飯,悶不哼聲的吃完,吃完飯把碗一放,轉過頭對裴老實道:“爹,咱家不能再這么著了,我娘身體不是很好,干不了重活,你打個零工,大姐夫在鎮上廠子里做臨時工,這才能掙多少錢啊?你看看村里好多人家都翻修房子了,就咱家還住著舊屋,咱得想法子掙錢,起碼得把房子翻蓋一下吧,另外,往后家里很多事情都要用到錢,你想啊,大姐生了孩子,那養孩子不得用錢啊,現在的孩子多金貴啊,從小養到大,得花老鼻子錢了。”
她一說這話,裴老實就犯起愁來。
“那你說咋掙錢啊,我倒是想掙,可我掙得來么。”
“我這段時間一直琢磨著,我想先辦個養殖場,先養雞養豬,等掙了錢再擴大規模。”安寧和裴老實打商量:“爹,你怎么想的,我這主意成不?”
“不行。”裴安嫻首先提出反對意見:“養雞養豬多臟啊,再說了,你會養嗎?別弄不好給養死了,那得賠多少錢啊。”
裴安靜也道:“對啊,養雞又累又臟,味還難聞,反正我不干。”
“那你回你婆家去。”安寧瞪了她一眼:“出了嫁的姑娘,有啥資格在娘家指手劃腳的。”
裴安靜嚇的一縮脖子不說話了。
安寧恨聲道:“一個個能的,還什么嫌累嫌臟,得,你們不干我自己干,我掙了錢你們別眼紅。”
“我,我和你一起干吧。”劉大蓮舉了舉手:“我倒是會養雞,之前也養過,就是養的少,養多了還真就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學。”
裴老實想了想:“那咱就先試著養**。”
他對劉大蓮道:“他娘,你一會兒把存折拿出來,看看咱家還有多少錢,咱盤算一下能養多少雞。”
“不用動家里的錢,我可以貸款。”
安寧瞅著裴老實:“現在那些信用社啥的不都有貸款任務嗎,我們可以去辦小額貸款。”
“這可不行,這可是借國家的錢花,萬一要是賠了,咱們還不上,那是要吃官司的。”裴老實一聽嚇壞了,趕緊搖頭否決。
“沒事。”安寧膽子大,再說,她心里有數,她要是養雞,絕對賠不了的。
別看安寧才來這么一會兒,可她已經讓安心去查了數據,對比了這兩年雞肉和雞蛋的價格,這兩年雞蛋價格一直都是穩中有升,而且她也有一些之前的記憶,知道近兩年雞蛋價格浮動不大,如果養雞的話,雞不生病,不鬧雞瘟,兩三年內是只有掙沒有賠的。
“我明天去鎮上信用社打聽一下,看看能貸多少錢。”
裴老實還是有點不太愿意:“咱用自家的錢,實在不行借點……”
“你能借得出來?”安寧挑眉看著裴老實:“咱村誰不知道咱家精窮,誰不知道你只會賭錢,我娘啥活干不了,我們姐妹四個一個個只會惹事,誰會想不開借錢給咱?”
這話懟的裴老實不敢吱聲了。
安寧又拍了拍桌子:“事兒就這么定了,還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情,索性我也說了吧,咱們家呢,你們也都知道,爹太老實,而且也管不住他自己,去了外頭凈知道賭錢吹牛,他不適合做一家之主,娘就只會順著咱們,沒有自己的主意,也不合適管家,大姐懶,二姐出嫁了,三姐成天不著家,想來想去,往后這家還得我做主。”
裴老實、劉大蓮、老大還有老二聽了這話都傻在那了。
安寧趁著他們沒回神就道:“家里的戶口本,各人的身份證,還有家里的財物今兒都理一下,全交到我手里,往后呢,誰要用錢跟我說,我根據每個人每天干了多少活,有沒有惹事,為家里做了多少貢獻,有沒有給家里添亂來決定要不要給你們零用錢,如果誰今兒懶著不干活,還凈添亂,那不管她要做什么,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的。”
安寧這話說的絕,嚇的那四個人全都變了臉色。
好一會兒,裴安靜緩了過來:“不是,憑啥你管錢啊,你算老幾啊,家里你最小,怎么都輪不到你吧。”
安寧笑了笑,把盛飯的勺子拿了起來,當著裴安靜的面將那么大那么厚實的鐵質的勺柄給團成了團:“你說我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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