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蕭元都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尤其是安寧,她除了震驚,還有一些恐懼和怒意:“爹,我聽二哥的意思,三丫聽到大丫說是她把我推下河的?”
阮平點頭:“是,三丫和你二哥說的,這事應該差不了。”
安寧低頭,眼淚一滴滴掉下來:“爹,大丫怎么能……我嫂子生下大丫的時候身體不好,她養了半年才養好,那時候是我和娘一直帶著大丫,我把她從那么點帶大,她就這么回報我?我是她小姑,不是她的仇人,她害死了我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安寧這話說的挺悲涼的,弄的阮平和阮安居心里也不好受。
安寧哭了一會兒輕聲道:“那還是大丫嗎?大丫自來和我親,有什么好吃的都惦記著我,我有啥好的也給她,她應該不至于那么狠心,那已經不是大丫了,大丫說不定給害死了,那個……她是什么孤魂野鬼,還是山中狐妖?”
這話說的阮平和阮安居心里都發毛。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不讓講封建迷信了,可村子里的人大多還是信那些鬼鬼神神的,大家私底下也會討論一些神異的事情。
阮平聽著安寧自言自語,他也忍不住開始回憶大丫的變化,這么一想,還真覺得現在的已經不是大丫了。
阮安居也是這么想的,他越想越害怕。
他抓著阮平的胳膊:“爹,那個妖怪之前害安寧,以后不會害咱們吧?你看,她現在就開始坑害咱們家了,現在村子里的人已經開始懷疑咱們家……”
蕭原適時的提了一句:“我覺得安寧說的對,叔,三丫和二哥不是親眼見過大丫憑空取物嗎?那手段可不是正常人該有的。”
“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怪物。”阮平咬牙切齒道。
安寧哭了一會兒,拿手絹擦了擦眼淚,她一雙眼睛因為剛哭過被淚水浸的泛著潤光:“爹,我琢磨著咱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指不定大哥一家要被她害了。”
說到這里,安寧看了看蕭原:“爹,蕭原跑車的時候認識了一位能人,那人能掐會算,還能降妖伏怪,大丫這事,還得讓人家幫忙,我想著讓蕭原今天就過去把這事跟人家說一說,讓他幫忙想想法子。”
蕭原明白安寧的想法,他趕緊應承:“叔,二哥,我這就過去,二哥你在家先歇一歇,我晚上回來咱們再說。”
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
阮平也站了起來:“這事麻煩你了,你路上注意一點。”
安寧當著阮平和阮安居的面拿了錢給蕭原:“這是給人家的供奉,你路上要是行的話,就買點吃的……”
蕭原嗯了一聲,他跟安寧說了一句:“你在家也留心一點。”
說完話,蕭原快步出門。
安寧送他出去,回來之后和阮安居說:“二哥先歇著,我和爹下午得去上班,今天下班我請個假,明天咱們一塊回去。”
阮安居現在讓安寧和蕭原說的心里也是毛毛的。
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解決了阮大丫,省的跟著提心吊膽的。
他臉色難看的說:“你們上班去吧,我下午睡一覺……這段時間我跟蹤大丫都沒睡過好覺,正好這里清靜,我能睡個安穩覺,等明天咱們一塊回去解決這件事情。”
蕭原這邊出去可沒找什么能人,他是去了運輸大隊,正好下午有司機開車去省城,蕭原就坐了一趟順風車跟著去了。
到了省城,蕭原想辦法抓了些草藥,等著司機辦完了事情,蕭原又跟著回來。
他拿了草藥也沒回家,就在運輸大隊找了口砂鍋,這邊也有小爐子,蕭原就在爐子上煎藥。
他做的不是藥丸子,也沒有煎那種苦的要命的藥湯。
蕭原對于醫藥的認知可不是任何一個時代的醫生能比的,就算是在這種落后的時代,各種器械不完備的情況下,他還是用草藥硬是弄出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水。
弄好了藥水,蕭原找了個小瓶子裝了一瓶藥水。
他揣了那瓶藥水就往家走。
安寧和阮平這個時候下了班,安寧回家做飯,阮安居幫著燒火。
蕭原回家的時候飯都做好了。
他坐下先吃完飯,然后才說:“我問過那位道長,他幫著算了算,說大丫是叫千年孤鬼借尸還魂了,還說那孤鬼是要一直害人才能一直占據大丫的身體,安寧福氣大,沒有叫她得手,但村子里福薄的多的是,往后指不定誰要遭殃呢。”
這話一出口,阮平和阮安居是真給嚇壞了。
阮安居哆哆嗦嗦的問:“妹夫,道,道長有啥辦法嗎?”
蕭原就把那瓶藥水拿了出來:“這是道長給的,說是想辦法讓大丫喝了藥水,只要喝下去,那個孤鬼就會變弱,要是咱們家大丫沒死,說不定還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把孤鬼趕出去。”
阮平低頭拿了一根煙想抽,可看看安寧,又把煙放了回去:“明天咱們都回家,我回去就說想孩子了,叫大家一塊過去坐坐,到時候……”
安寧進屋,出來的時候拿了一罐麥乳精:“孩子們過去了就給他們喝麥乳精水,我會把藥下到大丫的碗里。”
阮安居看向安寧:“能行嗎?”
安寧點頭:“不行也得行,她要是不喝,二哥你和爹就按著她,我給她灌下去。”
阮家三個人商量好了,蕭元又說:“道長說這藥喝下去會虛弱挺長時間,咱們到時候就跟村子里的人說大丫之所以變白變胖是因為她病了,村子里的人看大丫躺在炕上動彈不得,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倒真是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阮平也再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法子:“那就這么著吧。”
原先安寧說讓阮安居就留在這邊住一晚上,但阮安居擔心家里,想著萬一他要不回去,家里出啥事該怎么辦,他就說不留了,非要趁著天還沒黑透趕回去。
安寧沒辦法,就給他拿了個手電筒讓他帶著回去。
臨走的時候,安寧又給阮安居拿了點糖,又拿了一包餅干,說是回去給孩子們吃。
阮安居帶著東西往回走。
他一邊走一邊懊惱愧悔。
之前他一直覺得阮平兩口子偏心安寧,覺得安寧一個姑娘占據了家里的太多資源,他就有點心理不平衡。
可現在他想想之前他那些小心思,還真覺得挺羞愧的。
安寧這個當妹妹的對他和阮安慶可一直都很好的,對家里的孩子也不錯,真要算起來,一丁點對不住他的地方都沒有,可他一個大男人卻那么小心眼,偏偏就容不下自己親妹妹。
走著走著,阮安居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都是什么人啊,媽的,之前是豬油蒙了心嗎?安寧歲數最小,爹娘嬌慣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嗎,安寧吃的用的都是爹娘給的,沒花過我一分錢,我憑啥看不上人家啊?”
阮安居絮叨了幾句,就悶著頭往回趕。
還沒到家呢,他就遠遠的看著馮虎妞站在門口等著呢。
阮安居原先提心吊膽的,這會兒看到自己媳婦,心里奇異般的就平靜下來。
“你站在風口上等啥啊,我這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
阮安居走到馮虎妞跟前抱怨了幾句。
馮虎妞笑著:“你不在家,我心里不踏實。”
阮安居也笑了笑:“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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