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很熱鬧,省城來的文藝骨干們讓這些十里八村的大爺大媽大飽眼福。
在他們的印象里,偏遠的桃花村已經有二十幾年沒這樣熱鬧過了。
文藝骨干們除了給大家帶來精彩紛呈的表演外,還帶來了他們的祝福,凡是參加今天活動的百姓都可以免費拍一張全家福。
看著拍全家福的地方只有兩三個人圍觀,而一旁的攝影師顯得很無奈,林夕就只有笑笑的向村部走去,真不知道這些人多久沒下農村了。
帶著一種愜意的心情,行走在新硬化的道路上,看著新農村,聽著遠處悠揚的歌聲,林夕的眼神卻落到了山后的一塊桃樹地里。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女人正在給一個小墳包理草,這個小墳包就是袁玲玲。
“雯雯。”林夕一個箭步就沖上了土坎向墳包跑去。
走進一看,果然是劉雯雯,他正蹲在地上給袁玲玲的墳包壘石頭。
按照習俗,袁玲玲死后的待遇也只能這樣。
劉雯雯回頭一看也很高興:“你怎么沒看演出?”
“我還問你呢,你怎么又回來了?”林夕不解,袁玲玲事件結束后,劉雯雯老師可謂是最大的受害者,當初離開冒牌鄉的那晚還哭了一夜。
聽劉雯雯說,這一次他是回來辦手續的,順道過來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
其實,在劉雯雯的內心始終無法釋懷,不是因為他最終的結局,而是袁玲玲確實是在他任教期間出事的。
“那你還需要去張青華家里不?”林夕邊說也邊給墳頭堆了堆土。
劉雯雯淡淡一笑,他對袁玲玲的爹媽已經失望透頂,玲玲死后,全世界都有責任,唯獨他兩沒有責任。
“算了,這種人犯不著我跟他們計較,只希望玲玲他的雙胞胎弟弟長大后能記起她。”劉雯雯想起這事內心就很苦,鼻子就酸酸的。
林夕聽后反正不報什么希望,于是長嘆一氣道:“算了吧。”說完,就從溝里給玲玲的墳頭壘了一坨大石頭。
看著冒牌鄉四面的大山連綿起伏,聽著遠處文工團那悠揚的歌聲,林夕心情甚好的拍了一下劉雯雯的肩膀道:“走,難得,我還以為以后咱兩就沒機會見面了呢,既然來了,晚上再走,一直說請客也沒機會,就今天了。”
“行。”劉雯雯也調整了一下心情,轉身看著玲玲的墳墓說道:“孩子,劉老師就走了,以后恐怕就沒有機會來看你了,下輩子投胎別到這樣的人家。”
“放心吧,這樣的家庭也不配。”說完,林夕就帶著劉雯雯往桃園的方向走去,兩人看上去的心情卻是是好了很多。
桃園已經初具規模,桃樹大部分已經下種,不出意外,明年的春天肯定是漫山的桃花,現在就差一些附屬設施了。
“說實話,我真的挺佩服你,別的年輕人談扶貧臉都變了。”劉雯雯看著漫山遍野的桃樹,要知道,前年的這個時候,漫山遍野都還是人高的雜草。
而林夕這個剛入世的大學生,居然現在還成了一個種養殖的土專家,桃樹施肥、修枝、治病蟲等等,都不在她的話下,林夕甚至還對照書本給豬瞧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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