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姜零染和白蓉走進來,秦若丹笑了笑:“兩儀還真沒騙我。”說著忙吩咐丫鬟去搬錦兀來。
姜零染二人走到榻邊,關切問道:“秦姑娘可好些了?”
秦若丹笑著點頭:“好多了。”說著卻咳嗽起來,她壓下咳嗽,羞赧笑道:“就除了還有些咳嗽。”
燕兩儀蹙眉道:“想咳嗽就咳嗽,別忍著。”
秦若丹好笑道:“誰還能忍得住不咳嗽?”
姜零染拍了拍燕兩儀的手背,抿笑對秦若丹道:“我前些日子風寒,大夫給了枇杷膏,用了以后咳嗽好了很多。”
“我待會兒回去讓人給秦姑娘送過來,你試一試。”
秦若丹含笑道謝。
姜零染想著宋巳的事情,心中覺得不安穩。
趁著說笑的間隙,旁敲側擊的問起了當日墜湖的經過。
可秦若丹卻不再提后膝彎打軟后才掉下去的話了,只說是不小心滑了腳。
又向燕兩儀道:“是我莽撞,驚了皇后娘娘。”
“待到病愈,必然去請罪。”
“咱們之間,何來這種話?”燕兩儀聞言慍怒道:“你快閉嘴,好好的歇著吧。”
姜零染知道秦若丹的顧忌。
且以她自己的立場,也不能揪著這件事情深問。
聽秦若丹說完,便笑著未再語。
說笑了會兒,宋蘊帶著新蒸出的點心過來,進屋就笑道:“才忙完手頭的瑣事,來看看三位貴客。”
三人含笑起身見禮。
宋蘊忙上前扶住,不敢受了這三人的全禮。
謙讓著落了座,笑指著秦若丹,打趣兒道:“這丫頭昨日還在我耳邊吵嚷著說悶,你們今日來,可真真是救了我這耳朵了。”
“等她好了,我辦個小宴,你們一起聚聚。”
三人笑著稱好。
宋蘊看著姜零染就想到了她與燕柒的婚事,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徐州的自己的外甥女,不免在心里嘆了聲可惜。
燕柒經商,入京后又不刻意的去經營與人之間的關系,故而不少文人雅士都覺得他粗鄙狂傲,對他很是看不上眼,也傳下不少指桑罵槐的酸詩文出來。
而國公府和太子走的近,這些年也沒和燕柒有過什么往來,所以起初皇上皇后有意撮合的燕柒和金敏佳的時候,宋蘊還曾遲疑過,就怕給金敏佳找了個不著調的,婚后就是受了委屈,也沒處說理。
但金敏佳自己喜歡,且徐州也同意,她一個做姨母的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
可她沒想到,好好的一樁事,到最后卻是以那樣的方式收了場。
她遺憾可惜之余又覺得或許是金敏佳發現了燕柒身上的荒唐之處?對以后的日子沒信心,所以才一聲不吭的逃了?
可如今燕柒與姜零染定了親,事事親力親為,光是嫁衣和儀程的問題就去禮部問了好幾次。
雙吉街的宅子,每日必要去一趟。
就連那萬花樓里的妓子,也攆走了。
誰也沒能想到,燕柒這樣的人一旦收了玩心,竟是這般的體貼周到!
如今京城的貴女,哪個不艷慕姜零染?
若早知是如此,宋蘊就是綁,也要把金敏佳留下來。
姜零染察覺到宋蘊的打量,微微笑著看回去:“這點心蒸的松軟可口,很好吃。”
白蓉手里也捏了一塊,已咬了兩口,聞言點頭道:“確實好吃。”
“上了年紀,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孩子多吃多笑。”宋蘊眉眼彎彎,笑的溫和:“待會兒啊,我讓廚房多蒸幾屜,你們帶回去。”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皆是笑的憨厚:“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宋蘊笑意更深:“在我這里,不必客氣。”
燕兩儀看她們二人吃的歡快,道:“我也嘗一塊。”說著咬了口,點頭道:“確實不錯。”
她覺得松軟,好克化,便又捏了一塊遞給秦若丹。
宋蘊看著又讓丫鬟去換熱茶來。
三人吃了點心,喝了茶,怕待的太久,讓秦若丹耗神,便起身告辭了。
秦若丹拉著燕兩儀的手,可憐巴巴道:“隔兩日你們若無事,便還來找我玩,我著實悶的很。”
三人笑著應了。
離了國公府,三人回宮的回宮,回府的回府。
姜零染想著今日姜霽下職早,便道:“好久沒給兄長買芝麻小酥餅了,咱們回府前繞一趟慶文街吧。”
文叔點頭稱是。
一路到了慶文街的祥和茶樓,文叔沒下馬車,大虎進去買小酥餅。
車廂里,廂竹看著出神的姜零染道:“姑娘是有心事嗎?”
姜零染搖了搖頭,問廂竹道:“你今日在國公府里,可曾聽到秦姑娘院子里的人議論她的婚事?”
廂竹搖頭:“并未有人提及過。”
姜零染想到宋蘊和秦若丹皆是謹慎縝密的性子,能近身伺候的丫鬟必也不會是輕率的。
現在他們只是屬意宋巳,有意結親,并未明確定下,下面的人自然不敢胡亂的說。
廂竹看姜零染眉頭皺的死緊,疑惑道:“姑娘怎么擔心起秦姑娘的婚事了?”
“總覺得,要出事。”
“心里不安穩。”縱是前世,姜零染也未曾見過宋巳,更不知他是何時得了燕辜的青睞,并決定重用。
而如今她也不清楚宋巳是怎么讓皇后和秦家認可了的!
亦不知,如今的宋巳究竟是太子的人,還是,燕辜的人!
這種摸不清,抓不著的感覺,讓她不安。
廂竹更疑惑了,眨眼道:“秦姑娘成親,您為什么會覺得不安穩?”
說著想起什么,憂心的皺起了眉:“依奴婢看,您不安穩,是這幾日夢魘沒睡好的緣故。”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回京后姜零染便開始夢魘,起初三五日一次,到了這幾日,便頻繁的每夜都要被驚醒。
提起夢魘,姜零染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最近,她總夢到前世的事情,夢到兄長死,夢到燕柒埋在了燕山。
夢見廂竹和青玉提著食盒離開她。
廂竹看姜零染揉額角,輕聲哄道:“姑娘,待會兒回府就請大夫診診脈,好不好?”
姜零染剛要應聲,馬車忽的向前一沖,她和廂竹都沒防備,一個被車壁撞了腦袋,一個被小幾磕了膝蓋。
文叔的聲音傳了過來:“姑娘,扶穩坐好,馬驚了!”
廂竹一聽驚馬就嚇得要丟魂。
忙抖著毯子裹住了姜零染,毯子不厚,但總好過皮膚直接磕碰。
馬車從跑起來速度就一直在加快,姜零染聽到了路人驚叫的聲音,皺眉道:“文叔,往人少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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