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折了五處田莊,顧老夫人越想越心疼。
她還以為謝錦衣跟徐氏反目以后,就會站在她的這一邊,不會再過問鋪子跟田莊的事情了。
虧她最近還處處幫著她對付徐氏母女呢!
“老夫人莫惱,不就是五處莊子嘛,五姑娘拿回去就拿回去吧!”薛媽媽勸道,“老夫人手里不是還有十六間鋪子嘛,要是五姑娘再打鋪子的主意,老夫人再跟她攤牌也不遲。”
蘇氏這十六間鋪子,要不是看在顧老夫人的面子上,哪能保得住!
“我看是五姑娘在家里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才愈發囂張了。”顧老夫人沉著臉道,“等二爺回來,你去把他給我叫到這里來,自從楊姨娘進了門,他倒是逍遙了,連我這里也不常來了。”
自從徐氏被禁足,謝庭夜夜宿在荷香院,連楊姨娘臉上有麻子都不嫌棄了。
真是不像話,越來越沒出息了。
薛媽媽道是。
吩咐明月去大門口等著謝庭回來。
不多時,魏氏掀簾走進來,坐下就開始掉眼淚訴苦:“自從出了那事,伯爺恨兒媳恨得都不肯見兒媳了,兒媳倒是不知,到底錯在哪里,難道就由著他們私下見面而佯裝不察嗎?”
謝堯這幾日都宿在吳姨娘那里,每晚都要水。
對她連個歉意都沒有,這不是分明打她的臉嘛!
“徐氏已被禁足,你還想咋樣?”顧老夫人心里正煩著,見魏氏開口就指責謝堯,沒好氣道,“淵哥兒后天開考,你就不能消停些,等淵哥兒考完試再說?”
“母親,兒媳并非是要鬧得家宅不寧,而是覺得心里憋屈。”魏氏紅著眼圈道,“伯爺作為一家之主,私下跟徐氏見面原本就不妥,兒媳聽說后,自然不會無動于衷,可是伯爺對兒媳,卻是一句話也沒有……”
他若是誠心道歉,哪怕就一句話。
她也不至于如此心塞。
“你放心,等淵哥兒考完試,親事提上議程,你們就有的忙了。”說到謝明淵,顧老夫人心里的火氣便消了大半,擺手道,“你們夫妻的事情,我老婆子管不了,自己解決去吧!”
她還能咋樣?
她還能把謝堯從吳姨娘的床上拖起來送到魏氏床上去?
魏氏討了個沒趣。
悻悻出了盛寧堂,迎面見謝庭滿面春風地走來,便停了腳步,待他走近,冷諷道:“二爺新婚燕爾,當真讓人羨慕,也不知道弟妹最近如何了?”
“謝大嫂關心……”謝庭皺皺眉,裝聾作啞道,“她行為不端,理應受到懲罰,就是關她一輩子,她也得受著。”
不休了她就不錯了。
“二爺,伯爺跟弟妹是舊相識,你我是知道的。”魏氏正色道,“若是他們真的踏出那一步,越了雷池,我家伯爺倒是不會損失什么,倒是二爺,正妻若是不貞,姨娘們上行下效,二爺房里可就真的亂了套了呢!”
哼,以為徐氏禁足就沒事了?
想得美!
“大嫂言重了,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徐氏更不是。”謝庭臉一沉,抬腿進了盛寧堂,哼,誰都別想亂扣帽子給他!
走在身后的明月這才上前福身施禮:“奴婢見過夫人。”
“明月,你給世子做的鞋我都看過了,做得很是不錯,你有心了。”魏氏嘴角微翹,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你放心,等世子成親后,你的好日子也就近了。”
“能為世子盡點綿薄之力,是奴婢的榮幸。”明月騰地紅了臉。
“如今伯爺跟我離心,在這府上,我能說上話的人,真的不多了。”魏氏從腕上摘下一只玉鐲,硬是套在了她的手上,笑道,“難得咱們有這個緣分,世子那邊,你有空替我多照應著,我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夫人。”明月臉更紅。
不遠處,兩個面生的年輕女子盈盈走過。
“她們是誰?”魏氏一頭霧水,看舉止裝扮并不是府上的丫鬟。
“回稟夫人,她們是六姑娘從莊子上帶回來幫忙做嫁妝的繡娘。”明月扭頭看了看兩人,答道,“她們獲準可以自由出入府邸購買絲線,已經在秋瀾院住了好幾天了呢!”
一聽是程琳玉找來的繡娘,魏氏冷哼一聲,轉身回了暮春院。
親事未定,便自己張羅嫁妝。
不知羞恥!
“孽障,豈有此理,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得知謝錦衣招呼不打便從顧老夫人手里接管了田莊,謝庭黑著臉拍了桌子,“母親替她管了這么多年,她說拿走就拿走,真是太過分了。”
“畢竟是蘇氏留下的嫁妝,將來也都是五姑娘的。”顧老夫人嘆道,“都說女大不中留,看樣子五姑娘是起了嫁人的心思了呢,你當父親的,多關心關心她,看她是怎么想的,我對她再好,也隔著輩呢!”
“母親放心,蘇氏的嫁妝就是咱們謝家的產業,豈能有五姑娘擺布?”謝庭信誓旦旦道,“等五姑娘回來,我去教訓教訓那個白眼狼,她一天不出嫁,那些嫁妝就是謝家的。”
“切莫傷了父女和氣。”顧老夫人囑咐道,“終究是姑娘家,臉皮薄,說幾句就行了。”
謝庭見老夫人并未提及謝堯和徐氏的事,心中大安,說了一籮筐甜言蜜語,才腳步匆匆地回了荷香院。
楊氏雖然年輕,卻是商戶之女,心思活絡,手里又有些許銀錢傍身,嫁過來沒幾日,荷香院的人都得了她的恩惠,做起事來格外用心,很快把謝家最近發生的大小事一一說給她聽。
謝庭剛出盛寧堂,楊氏便知道顧老夫人找謝庭所為何事,見了自家男人,便添油加醋道:“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也曾去清風苑給五姑娘請過安,卻不想,五姑娘拒而不見,妾身心里很是惶恐,也不知道妾身到底錯在哪里,還請二爺給妾身指條明路……”
謝堯謝庭孝順。
顧老夫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討好顧老夫人,總不會錯。
“姣娘切莫憂心,那個孽障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何況是你。”謝庭惜花心切,忙安慰道,“你放心,等我去教訓她一番,她就老實了,我定會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楊姨娘這才身子一軟,倒在謝庭懷里。
賽馬場上。
數匹快騎呼嘯而來,絕塵而去。
一襲紅衣的左明珠為首,裕王趙璟川和楚云昭緊隨其后,再后面則是平昌侯之女李婉容以及府上的眾位姐妹,趙璟桓也在,他沒上場,只是搖著扇子坐在看臺上,悠然自得地喝茶吃點心。
謝錦衣上了兩場,意外扭了腳,便再沒上場。
陳氏忙請了府上的大夫給她瞧了傷處,得知并無大礙,才算放了心,陪著她坐在看席上說話聊天,容九抬頭看了看謝錦衣,俯身跟趙璟桓耳語道:“殿下,謝五姑娘也在呢!”
趙璟桓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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