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昭拿了鋸子,搗鼓了半天也沒解開繩索。
他不但沒有氣餒,反而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興致勃勃地去找烏雅想買點這種繩索,這捆山藤如此結實,他們巡防營剛好能用上,日后捆個賊什么的,就不用擔心他們割斷繩子跑了。
哪知烏雅連門都不讓他進,直接了當地說不賣,還說讓他滾,如此兇神惡煞般的男人,她不想見,更不想跟他做生意!
氣得楚云昭用力踢了幾下門泄憤,大踏步回了露臺,一屁股坐在趙璟桓身邊,抓起烤架上的烤肉就啃,憤憤道:“殿下,這種女人咱們大梁招待不起,趕緊讓她滾回北戎去,就她那樣的,還要來當景王妃,我呸,我第一個就不同意。”
話說公主不都是輕移蓮步,嬌滴滴的美嬌娥嗎?
哪有這樣的,比男人還粗俗不堪,北戎王怎么能養出這樣的女兒來呢!
謝錦衣吃了一些烤肉,便帶著紫玉去了房間配藥,趙璟桓便把她吃剩下的那些兔腿雞腿端到自己面前,蘸了椒鹽,吃得津津有味,并不理會楚云昭的牢騷,沉聲道:“你吃完了就可以走了,我們今天晚點回去,你不方便跟我們一起。”
本來他跟小姑娘相處得正融洽著,他一來,小姑娘都不怎么跟他說話了。
連烤肉都沒吃多少就去配藥去了。
“殿下,不帶這樣的啊!”楚云昭頓覺不可思議,目光在他面前的盤子上落了落,揶揄道,“你不能有了女人,就不理兄弟了,別忘了,我來是給你解燃眉之急的,容九還在那里捆著呢!”
嘖嘖,都吃人家小姑娘的剩飯了呀!
什么時候他們的關系如此親密了?
“可是你并沒有解開繩索。”趙璟桓絲毫不給他留面子。
楚云昭無言以對。
賭氣般大口地啃著手里的烤肉,心里把那個北戎胖公主罵了一百遍,什么烏雅,分明就是只烏鴉,還是只胖烏鴉!
有黑衣人無聲地落在兩人面前。
看了看楚云昭,欲言又止。
楚云昭冷哼一聲,知道暗衛是有事稟報,不便讓他知道,便黑著臉從烤架上拽了條兔腿,徑自去了欄桿處邊吃邊賞著四下里的風景,哎呀呀,還別說,這里被趙璟桓這么一捯飭,好看多了,路邊的花園子也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甚至他還能看到前面獵場里一閃而過的野兔,再遠處,還有一個明晃晃的荷花湖,湖面上還晃動著兩只小舟,簡直是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不愧是紈绔王爺,就是會討女人歡心哈!
那么問題來了,要是烏雅看上了趙璟桓,非要嫁給他的話,那她跟謝錦衣能相處融洽嗎?
再就是,她倆誰大誰小?
烏雅是公主,顯然不可能是側妃,但謝錦衣雖然出身低點,但她性子孤高,貌似也不可能做小吧?
想到這里,楚云昭不禁暗暗替趙璟桓捏了把汗,女人多了,當真是煩心啊!
這邊暗衛壓低聲音稟報道:“殿下,蕭大將軍給了南晉兩百萬兩銀子,私下簽了停戰協議,對外卻宣稱是南晉吃了敗仗,退回了大本營,蕭大將軍剛剛給皇上上了折子,說是反對在邊境成立互市,主張以武振威,蕭太后褒獎了蕭大將軍,還提議賞賜他千畝軍田,命他提前回京述職。”
“你找幾個人去南晉,想辦法弄到那份停戰協議。”趙璟桓沉吟道,“然后再打聽一下南晉的那幾位皇子,把他們的情況摸查清楚,尤其是南晉太子的情況,本王要看看他到底有無可能繼位,剩下的事情,你們見機行事就是。”
“是!”暗衛神色一凜,目不斜視地退下。
紫玉剛好趴在窗子上往外看,見黑衣人三下兩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悄聲對謝錦衣道:“姑娘,景王殿下身邊的人個個都是好身手,眨眼工夫就不見了呢!”
“他們都是暗衛!”謝錦衣仔細斟酌著配好了藥包,跟紫玉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這也就是景王殿下沒打算避著咱們,才讓暗衛出現在這驛館,否則,咱們連暗衛的影子也看不到。”
相比之下,飛魚衛壓根就挨不到趙璟桓的邊。
蕭恒雖然名聲在外,實際上卻也不是那么兇殘,反而還有那么一點點溫爾儒雅。
是飛魚衛指揮使的名頭把他神話了而已。
想到蕭恒,她心里又有些難為情。
她不想跟任何一個男人在感情上糾纏不清,若是蕭恒真的對她起了那個念頭,那以后真的沒法來往了,一想到他跟平昌侯府的李大小姐訂了婚,她心里又安慰了許多,他也算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也不會對她怎樣的,他喊過她名字的事情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姑娘,景王殿下把您吃剩下的烤肉都吃光了。”紫玉對暗衛這個話題似乎并不感興趣,反而驚悚地從門縫里看見趙璟桓吃了謝錦衣盤子里的烤肉,謝錦衣低聲訓斥道:“大驚小怪地干什么?吃了就吃了唄!”
紫玉吐吐舌頭,不再吱聲。
謝錦衣這才后知后覺地紅了臉,嗯,以后,也離景王殿下遠一點。
配好了藥,交代給了亞朵用法用量。
謝錦衣便推說有事,要回醫館。
她來是為了給烏雅配制藥包,并非來吃喝玩樂的。
楚云昭聳聳肩,一臉壞笑,這可不管他的事,是人家小姑娘不想跟他在一起的。
“好,那我送你回去!”趙璟桓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把兩人送回了醫館,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府,楚云昭騎馬帶著依然套在網里的容九,路上引來不少詫異的目光,容九索性閉眼裝死,以后他真的沒臉在京城混了。
楚云昭走后,趙璟桓才在容九面前蹲下來,細細端詳網上的繩索,沒法子,他用慣了容九,又不能真的不管他,再蠢再笨也是他的人,容九心里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提供線索,“殿下,這繩索有股燕窩的味道……”
“閉嘴,今天你給本王丟盡了臉,本王罰你今天不準吃飯。”趙璟桓查看了一番,起身拍拍手,吩咐左右,“去打盆水潑他身上。”
容九大驚。
卻又不敢吱聲,任由冰涼的水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他身上的繩索應聲斷裂,立刻有侍衛上前七手八腳地從網里拖出來。
趙璟桓這才收了長劍,一言不發地回了屋。
“殿下英明……”容九差點哭了。
他就知道,沒有殿下搞不定的事情。
以后,他定當勤練武藝,絕不給殿下丟人。
傍晚,醫館快打烊的時候,蕭恒突然一臉憔悴地出現在謝錦衣面前,深情款款道:“謝姑娘,我有話跟你說……”
沒人知道他這幾天是怎么過來的。
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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