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楚云昭頓覺無語。
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女人,還是個公主。
烏雅冷哼一聲,一把推開他:“你先讓開,本公主先到的,不要讓人以為我跟你一起來的好不好?”
“哼,你以為我會稀罕跟你一起來?”楚云昭索性停下腳步,讓她走在前面,烏雅見了趙璟桓,已經歡快地跑了過去:“景王殿下,太子怎么樣了?”
眼前的男子長身如玉,風度翩翩,越看越覺得他其實比蕭六郎還要俊朗幾分。
加上他又是她內定的夫君,見了他,她越發覺得親切。
“無礙了。”趙璟桓看都沒看她,大踏步去了偏院,邊走邊黑著臉吩咐道,“容九,把府上所有人都給我召集過來。”
“是!”容九小跑著去叫人。
太子府一直是趙五爺統領,從未出過差錯。
前兩個月,因為西北樊城借水差事繁重,趙璟桓便把趙五爺調了過去,哪知趙五爺剛走沒多久,府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殿下,等等我。”烏雅提著裙擺跟著跑了過去,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公主留步,殿下有要事要處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烏雅這才悻悻地退了出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各屋都亮起了燭光。
楚云昭則翹著二郎腿坐在暖閣悠閑地喝茶,吃點心,瞧著府上的氣氛,就知道太子有些嚴重,只是著急也沒用不是?
烏雅掀簾走進來。
氣呼呼地坐在他身邊,抓起桌上的點心,大口大口地吃著,薄涼無情的男人,她是閑雜人等嗎?
楚云昭見她嘴巴塞得滿滿地,搖搖頭,粗俗,真是粗俗啊!
宋溫良跟沈墨已經商量出了章程,斟酌再三地配了藥,卻不同意謝錦衣再去給太子行針,沈墨不悅道:“太子并非急火攻心,無需再通經脈,這里有我們侍奉,就不勞謝姑娘了。”
想跟他們太醫院搶功勞?
門都沒有!
謝錦衣不搭理他,徑自往里走。
她已經了解了太子的病情,心里也有了主張,斷不會因為他的話而放棄治療,她知道論醫術,宋溫良和沈墨跟她不相上下,只是他們牽絆太多,權衡太多,以至于不能放開手腳地看病。
她不是他們。
也無需成為他們。
“謝姑娘,你敢抗旨嗎?”沈墨很是生氣。
皇上說了,讓他們來給太子看診,她這樣搶先為主的想做什么?
“替我守好門,誰也不準進來。”謝錦衣對門口的侍衛道。
并非是她要出風頭。
而是時間緊迫,容不得她跟他們商量解釋,眼下救人要緊,顧不得許多了。
“姑娘放心。”兩個侍衛都是趙璟桓的人,信誓旦旦道,“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隨即還真把尾隨而來的沈墨給擋在了門外,沈墨氣得直哆嗦:“你,你們敢攔我?簡直是太過分了……”
這小丫頭簡直是太狂妄了。
他可是太醫院副院使,無論是資歷還是年齡,都是她的長輩,她怎么可以如此目中無人!
宋溫良并未生氣,反而慢吞吞道:“沈太醫不要生氣,大家都是醫者父母心,謝姑娘不會加害太子殿下的,咱們要相信景王殿下,相信謝姑娘。”
要他說,誰醫好了都一樣。
再說了,謝錦衣的醫術有目共睹,并非浪得虛名,有她在,他剛好偷個懶。
“宋院使,照你這么說,咱們太醫院是不是該解散了?”沈墨冷冷道,“你我堂堂院使竟然不如一個江湖游醫,這傳出去,你不覺得丟人,我倒是無地自容了。”
“可沈院使一樣也進不了這個門啊!”宋溫良慢騰騰地喝著茶水,不急不徐道,“你還沒看出來嗎?景王殿下擺明了相信這個謝姑娘,咱們只管把脈配藥便是,至于太子要不要喝這個藥,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太子病好了就成。”
話不投機半句多。
沈墨索性把藥方往桌子一扔,也翹著二郎腿開始喝茶。
他倒要看看,這個謝錦衣到底有多少能耐!
反正太子有任何閃失,都跟他無關。
趙璟桓在偏廳那邊三言兩語便查到了曲媽媽身上,曲媽媽跪地求饒,聲淚俱下:“奴婢一時糊涂,還望殿下恕罪,看在奴婢對太子太子妃一片赤誠的份上,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今日本王饒了你,明日再有人犯怎么辦?”趙璟桓威嚴地環視了一眼眾人,厲聲道,“若人人都仗著自己有些功勞在身,做下不可饒恕的錯事,等著兩兩相抵,減免罪責嗎?”
眾人低頭不語。
“殿下饒命。”曲媽媽直磕頭,連連求饒,“奴婢再也不敢了。”
要不是為了太子妃,她何況要冒著生命危險從宮外帶藥進來給太子服用。
再說,太子和太子妃都是知情的呀!
“來人,杖斃!”趙璟桓頭也不回地出了偏院。
被打的人被捂了嘴,并無發出任何的聲音。
暗夜里,只有沉悶的棍子聲此起彼伏的傳來……
一套針灸下來,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
趙璟宗連接吐了好幾口血,又昏睡了過去。
“謝姑娘,太子他……”太子妃望著趙璟宗蒼白的臉,心疼得直掉眼淚,如果可以,她寧愿替他受這個罪,甚至替他去死,謝錦衣擦了擦額頭的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放心,暫時無礙了,不出意外,明早就能醒了。”
晚上她吃得少。
又是奔波,又是行針的,腹中隱隱有些饑餓,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自然不好意思說別的,收了銀針,去了正廳。
宋溫良和沈墨坐在正廳喝茶。
桌子上也只有茶。
謝錦衣有些沮喪。
堂堂太子府,就不能上點茶點嗎?
偏偏今天走得急,她沒帶養榮丸。
越來越餓了,怎么辦?
糟了,失糖癥要犯了……
沈墨見謝錦衣出來,冷諷道:“謝神醫,太子醒來了嗎?”
“太子很快就醒來了。”謝錦衣無心跟他在言語上計較,強打精神道,“兩位太醫只管進去探望便是……”
“謝姑娘,你還是說說太子這次的病癥吧!”宋溫良笑瞇瞇地看著謝錦衣,打著太極,“要不然,我們不放心呢!”
謝錦衣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兩人,沒吱聲。
現在不想說話,一句也不想說。
這時,趙璟桓信步走進來。
挨著謝錦衣坐下,扭頭看了看她,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忙問道:“謝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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