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閣盛名已久,去過西域的人都知道。”楚云昭皺眉道,“怎么?此事跟香閣有關?”
香閣的幕后東家是南香皇姑。
他只聽南香皇姑是在大梁長大的,長大后才回的西域,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聽香閣還派了人來替蕭顯作保,被蕭顯當軍田的那塊地并沒有王者之氣,是有人蓄意陷害。”清平郡主冷笑道,“可見這些年蕭顯也是留了后手的,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別忘了,他在軍中心腹眼線遍布,若此事處理不好,再引起什么亂子可就麻煩了。”
蕭顯一日不倒。
蕭家的人就會繼續作福作威,包括宮里的那個老妖婆。
一想到蕭太后做的那些事,她就覺得惡心。
趙璟桓面無表情地喝茶:“此事不著急,慢慢審。”
并非他們鳥盡弓藏,而是蕭顯實在是太過猖獗。
仗著軍功累累,在西北當土皇帝,別是父皇了,就是他也容不下這樣的大將軍。
徐沛見趙璟桓不打算深談此事,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問道:“殿下的傷如何了?”
清平郡主看謝錦衣,謝錦衣淡淡道:“再調養些日子應該無礙了。”
“殿下真是好福氣,未來王妃竟然是當世名醫。”楚云昭看了看趙璟桓,笑道,“這日后若是有個頭痛腦熱的,只需一伸手就解決了,即便是在被窩里也能看診。”
“還真是如此呢!”清平郡主掩嘴笑。
謝錦衣頓覺臉上火辣辣地,雖然他之前過成親后先不圓房,但卻沒會不會跟她同床共枕……每每想起此事,她就覺得難為情。
前世她嫁給徐慎行,新婚當晚就獨守空房。
因她當時肥胖粗陋,徐慎行不屑碰她,反而去睡了她的陪嫁丫頭杏枝,這輩子再嫁,雖然夫君不一樣了,但她總覺得會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因她守孝不能洞房,他會不會去跟別的女人……
“那是自然,不過你羨慕也沒有用。”趙璟桓扭頭看著謝錦衣,溫聲道,“放眼京城,也就本王一人有此殊榮。”
四目相對。
謝錦衣忙別開目光。
趙璟桓笑笑,拉著她起身道:“堂姐,侯爺,你們聊,我讓錦衣去幫我看看傷口,就不陪你們了。”
“要是看一會兒,我們就等著你們。”楚云昭摸著下巴道,“要是一晚上,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徐沛看看色,對清平郡主道:“色已晚,咱們還是回去吧!”
“好!”清平郡主看了看謝錦衣道,“謝姑娘若是得空可一定要來府上看我哦,我隨時都盼著姑娘來。”
“改日一定去拜訪郡主。”謝錦衣莞爾。
燭光下,女子的笑顏顯得格外唯美朦朧,趙璟桓看得喉嚨發緊,拽著她就走:“容九,送郡主和侯爺出府。”
容九道是。
“那我也走了。”楚云昭也跟著起身,意味深長地望著兩饒背影,揶揄道,“我可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把完脈,謝錦衣的心情有些激動。
趙璟桓身上的毒竟然完全解了,看樣子,毒經上的記載都是真的。
“怎么了?”趙璟桓見她神色又異,忙問道,“上次解毒沒有成功?”
他不介意再來那么一次。
“剛好相反,殿下身上的毒已經全解了。”謝錦衣表情輕松道,“勞煩殿下把褲腿挽起來,讓我瞧瞧傷口即可。”
趙璟桓二話不,就把褲腿挽了上去。
傷口顏色已然正常,且正在結疤,看上去就跟尋常的傷沒什么區別。
謝錦衣給他換了藥布,囑咐道:“傷口不要碰水,再過七,自己取下藥布扔了就行,無需再用藥了,殿下此劫算是過了。”
“錦衣,我幸好有個你。”趙璟桓緊緊握住她的手,動情道,“等過了年,你就不能再拋頭露面地去醫館給人看診了,安心在府上備嫁即可,婚服我已經讓人在做了,不過咱們的中衣卻是需要你來準備的,時間雖然緊迫,但丁嬤嬤會幫你,你也不用著急。”
“好!”謝錦衣點點頭,起身道,“殿下歇息吧,我該回去了。”
“錦衣,我痊愈的事情,暫且不要告訴別人,若是有人問起,你就以你的醫術只能維持住表象康健即可。”
趙璟桓松開她,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認真道,“我已經讓容九把做衣裳所需的衣料準備好了,一會兒你帶回去,丁嬤嬤會告訴你怎么做,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就好。”
幸好他不是第二個太子。
幸好他有她。
“好。”謝錦衣再次點頭,并未跟趙璟桓提慈寧宮男寵一事,如今他專心蕭顯的案子,她還是打擾他的好,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著手比較好。
也許,此事她該去問問早就被她暗中接進京城的寧嬤嬤。
之前她跟寧嬤嬤見過一面,寧嬤嬤只她也懷疑余太后之死另有隱情,卻再也不出別的有用的線索,她總覺得寧嬤嬤并未出實情,而是有所顧忌,也就沒有再問。
“容九,送謝姑娘回去!”趙璟桓吩咐道。
容九道是。
馬車上的確放著幾匹華麗無比的布料,入手軟綿,絲絲入滑,紫玉暗暗驚嘆:“姑娘,這些衣料是京城最有名的絲巧,聽一寸絲一寸金,名貴得很,最是適合做貼身衣物,聽都不用洗的。”
謝錦衣笑:“不用洗成什么了?你都是從哪里聽的?”
“之前聽七娘過……”紫玉吐吐舌頭,“對哦,再名貴也是需要洗的。”
提起陳七娘,謝錦衣心里又是一陣黯淡。
罷了,等她嫁到景王府以后,還是把陳七娘接進府的好,與其讓她流落在外,不如讓她在府上安然把孩子生下來,畢竟那是趙璟桓的骨肉。
至于她,走一步看一步吧!
丁嬤嬤看了料子,也連夸趙璟桓用心:“這些料子的確珍貴難得,十個繡娘一日才能織就寸余且專供皇家用,殿下送了這么多,足見皇上對殿下舐犢情深,更可見殿下對姑娘的寵愛……”
“我不懂這些,煩請嬤嬤幫忙裁剪開來。”謝錦衣有些不好意思,“不瞞嬤嬤,我對女紅不甚精通,也繡不好……”
她雖然擅長針灸。
卻捏不住繡花針,繡出的花的確也不好看。
“何需姑娘動手,這些就交給奴婢來做就校”丁嬤嬤笑道,“姑娘只管等著做新娘子即可。”
第二一大早,薛媽媽過來傳話:“五姑娘,老夫人請您去盛寧堂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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