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謝錦衣頓覺有些不可思議,起身去了院子往山坡那邊看。品書網手機端https://.vodtW
就算是程琳玉解了狄耳的蝎毒,那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散步吧?
山坡上的確有人,但不是兩個,而是一群人。
謝錦衣一頭霧水地看著紫玉。
“那個,是程琳玉要走,狄耳帶人去送,但其他人都在后面跟著,所以看上去像是散步。”紫玉頓覺尷尬,含糊道,“反正,反正是狄耳在莊子上養了三天,這三天當中,就昨天程琳玉沒來,其他兩天都在的,她應該是知道了狄耳的身份,對他極好,聽說他們明天走,所以程琳玉今兒帶了不少藥材給他們,讓他們路上用呢!”
她可是打扮成農婦才打探得如此詳細的。
散步不散步不要緊,重要得是,程琳玉是真的跟那個狄耳在一起,而且看上去相談甚歡。
鐘成也跟了出來,指著山坡那邊道:“對對對,就是穿青色衣衫那個人中了蝎毒,不過現在看起來,他的確是好多了。”
“蝎子草的確是解蝎毒的良藥。”謝錦衣淡淡道,“只是效果卻不是立竿見影的,若只用蝎子草,怕是得很長時間才能徹底痊愈。”
蝎子草加上冰凌花才可立解蝎毒。
程琳玉只來買了蝎子草而不問冰凌花,顯然她并不知道此方。
而狄耳見他用了蝎子草效果頗佳,自然就信了程琳玉的醫術,再沒有另覓醫家看診,說到底,他其實也沒把這點蝎毒看在眼里。
殊不知因為狄耳體質的特殊性,他的蝎毒回西北后肯定會再次發作且極其痛苦。
到時候,只要她讓人稍稍點撥一下狄耳,那么程琳玉對他的救命之恩就不那么重要了,反倒狄耳會認為是程琳玉耽誤了他的病情。
“對了,奴婢還聽程琳玉跟狄耳提及徐慎行,她說她夫君是明威將軍。”紫玉低聲道,“那狄耳當時還說,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奴婢一聽就覺得是胡扯,徐慎行哪有什么名望!”
“她這么說,無非是將來兩軍對壘,讓狄耳給徐慎行個面子而已。”謝錦衣道,“程琳玉那點小心思,我自是明白的,若她救的人不是狄耳,她肯定不會正眼瞧他的。”
徐慎行這個明威將軍是怎么來的,程琳玉比誰都清楚。
沙場無情,不是靠恩榮就能活下來的。
“東家,屬下已經備好了午膳,就在正廳那邊,屬下這就陪您過去吧!”鐘成畢恭畢敬道,謝錦衣莞爾:“有勞你們了,只是我府上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改天再留下吃飯。”
她答應趙禹,晌午的時候回去陪他吃飯的。
自從趙禹被趙璟桓從太子府接回來,太子妃就沒來接過趙禹,她也沒去太子府看望過他們,妯娌倆雖然沒有明著翻臉,但嫌隙卻是有了。
當然,謝錦衣覺得這些都跟趙禹沒關系。
大人之間的矛盾,怎么怪也怪不到孩子身上。
凡事她只求問心無愧。
丁嬤嬤早就在府門口等著了。
不等馬車停下,急急上前道:“王妃可算回來了,蘇宅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陳七娘見紅了,快要生了。”
“什么時候的事?”謝錦衣忙問道,“有沒有請穩婆?”
算日子,陳七娘也該生了。
“大概半個時辰了吧!”丁嬤嬤顯然在等了很久了,“茯苓說已經請了穩婆過去,但是七娘一個勁地找您,說是您在,她心里才踏實,奴婢已經讓小蝶去莊子找您了,卻不想小蝶到現在都不回來。”
“快,咱們去蘇宅。”謝錦衣吩咐車夫,又對丁嬤嬤道,“嬤嬤,你去跟禹兒說一聲,就說我有事不能陪他吃午飯了。”
丁嬤嬤這才舒了口氣,連聲道是。
趙禹撅嘴:“嬸娘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一起吃飯的。”
“王妃的確有事,還請小皇孫見諒。”丁嬤嬤笑道,“王妃很快就回來了,等晚飯的時候,小皇孫就看到她了。”
待丁嬤嬤走后,奶娘柳氏給趙禹理了理衣衫道:“小皇孫不要傷心了,嬸娘終究是嬸娘,不是親娘,她哪里能顧及小皇孫的感受,等明天回太子府,太子妃肯定能陪著您吃飯的。”
趙禹微愣,沒吱聲。
對的,他每次回太子府,娘親恨不得時時把他帶在身邊,跟他很是親近呢!
茯苓受不了那個血腥的場面,讓沉香跟穩婆在屋里伺候,自己卻跑去廚房一個勁地燒水,天哪,女人生孩子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可不敢進去。
謝錦衣帶著紫玉趕過去的時候,陳七娘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見了謝錦衣,兩個穩婆瞧著她裝扮就知道是個主事的,七嘴八舌地圍上來道:“這小娘子原本就難產,又暈了過去,再這樣下去,怕是性命不保,還請姑娘拿個主意,保大還是保小吧!”
這家連個男人都沒有。
這小娘子說不定是個寡婦。
“王妃,娘子發作才半個時辰,也算不上難產。”沉香悄聲道,“她們不過是想趁機多要幾個銀錢罷了,不如打發她們走了。”
王妃可是神醫。
有她在,這里就不需要什么穩婆了。
“什么保大保小的?”謝錦衣會意,沉著臉道,“務必讓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地,,你們只管盡力,事后自有重賞。”
論接生,其實她也沒有什么經驗。
雖然也能上手,但有些細枝末節什么的,有穩婆們在,多少也能順手些。
“是,有姑娘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其中一個穩婆笑容滿面道,“頭胎都這樣,姑娘莫怕。”
“是是是,比這兇險得我們也見過的。”另一穩婆附和道,“姑娘只管去外面等著便是。”
“放肆,這是景王妃,什么姑娘不姑娘的!”紫玉黑著臉道,“我告訴你們,若是他們母子平安也就罷了,否則,你們休想活著出去。”
“奴婢們有眼不識金鑲玉,還望王妃恕罪。”兩人齊齊跪地,臉色蒼白地看著謝錦衣,想起來了,景王妃就是崇正醫館掌柜的,大名鼎鼎的神醫,她們是真正的班門弄斧了。
“這里沒什么王妃,大家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即可。”謝錦衣不冷不熱地看了看兩人,起身去了書房開了劑催產藥,紫玉拿了藥方,火速去了濟世堂藥鋪抓藥,封氏聽說陳七娘要生了,也跟著紫玉趕了過來。
她雖然不待見陳七娘,但她終究是過來人,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過鬼門關,想著能幫上一點是一點,畢竟陳七娘是自家那個傻兒子一直惦記的女人。
兩個穩婆自從知道了謝錦衣的身份,不敢怠慢,對陳七娘也越發耐心,滿頭大汗地在屋里接生。
謝錦衣陪著封氏坐在外間喝茶:“七娘脈象不錯,并無大礙,很快就能生產的。”
“唉,要是這個孩子是我們家蘇啟的,該多好。”封氏望著端著熱水進進出出的茯苓沉香,嘆道,“最近蘇啟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幾天沒來蘇宅了,也好幾天沒回家了,整天在衛遠那邊,還學會了喝花酒,我家老頭子動不動就訓斥他,他卻不吱聲,你說這孩子怎么就這么軸呢!”
謝錦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也跟著嘆了一聲。
頓了頓,封氏又壓低聲音道:“王妃可知七娘的這孩子是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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