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對這件事情也是疑云重重。

謝錦衣悄無聲息地送走了趙璟桓的外室和孩子，是瞞著趙璟桓的呢？還是趙璟桓點頭答應的？

若是瞞著趙璟桓，那謝錦衣膽子可就太大了。

但若是趙璟桓點頭答應的，那他會顧及他們母子的死活？

他要是不在意，那秦王殿下的這盤棋可就懸了。

程琳玉滿腔熱血被澆了個透心涼。

既然程姑姑這么說了，那她自然不敢再問。

她還以為能看景王府的笑話，程姑姑也喜聞樂見呢！

“那個蠢貨還在禁足嗎？”程姑姑一臉嫌棄地問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她都不想認這個侄孫女了，程琳玉會意，忙道，“聽說齊王殿下已經解了四妹妹的禁足，四妹妹乖巧柔順，齊王殿下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你們記住，若是想要滔天的富貴，就得多動動腦子。”程姑姑斜睨了程琳玉一眼，緩緩道，“我也不指望你們光耀程家的門楣，只希望你們后半生能過得順遂罷了，但若是沒有兩把刷子出人頭地，也休怪別人作踐，是自己不爭氣，也怨不得別人，就拿你四妹妹來說，她就是個拎不清的，皇后失勢，齊王妃也不受待見，難道這對她來說，不是個好機會嗎？可是她呢？反而挖坑把自己埋了，真是蠢到家了。”

這個時候就算齊王妃死了。

難不成齊王殿下還能追究不成？

程琳玉會意，忙道：“姑母放心，我定會幫四妹妹達成心愿的。”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看她呀，壓根沒那個腦子。”程姑姑搖搖頭，看了看程琳玉，驚覺她真的跟昔日的自己很像，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了許多，“好了，不說她了，我先你去頌風殿，明威將軍畢竟是新貴，你得多跟京城貴人們多認識走動來往，才算是真正融入到權貴當中了。”

程琳玉感激道是，親昵地挽住程姑姑的胳膊笑道：“將軍從西北帶回了一些上好的鹿茸，我做了些丸藥給您帶了過來，保準不比景王妃那些藥包差。”

她知道蕭太后現在還用謝錦衣那些藥包，聽說蕭太后很是喜歡。

這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你一向孝順，我信你。”程姑姑握住她的手，感慨道，“早知道咱們祖孫如此投緣，我就應該早點扶持你，說不定你能嫁得更好。”

明威將軍的出身終究是低了些。

程琳玉天資聰穎，城府頗深，嫁個皇子還差不多。

“多謝老姑母垂憐，我家將軍能有今日，全靠老姑母提攜，琳玉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只求老姑母身子康健，壽比南山。”程琳玉語氣真誠。

如果沒有程姑姑，徐慎行什么都不是。

這一點，她很清楚。

這也是為什么她能在徐家站穩腳跟的真正原因，要不然，就徐二夫人那樣的，她怕是早就被欺負死了，如今她屋里只有一個老實巴交的通房，既不好看，也不解風情，讓她很是放心。

她之所以留著這么一個通房，無非是為了讓外人知道，她并不善妒。

就連徐二夫人也無話可說。

只是，唯一讓她遺憾的，是她成親后尚未有身孕，自己把脈也并無大礙，這讓她很是心焦，卻不好意思找太醫院把脈看診，她擔心傳揚出去，會讓別人笑話。

程姑姑并不知她心中苦惱，也不曾在意這些。

祖孫倆有說有笑地去了頌風殿。

容婉柔進宮后，便帶著趙禹去見顯慶帝。

秦王妃跟其他女眷們聊得火熱，八面玲瓏，笑語連連，很是融洽。

謝錦衣則跟齊王妃坐在一起喝茶聊天，齊王妃眼角掃了掃正從門口走進來的程琳玉，不屑道：“不得不承認，程家的女兒的確是有本事的，先不說這個明威將軍夫人，就說我府上那個側妃程琬玉，被禁足也不安分，趁著我家殿下在書房歇著，硬是鉆了被窩，男人啊，都一個德行，睡了一覺就什么不計較了，不但解了禁足，而且還陪著她回了一趟娘家，這得多大的恩寵，看樣子，禁足那幾天她都在琢磨床上那點事了，賤人就是賤人！”

謝錦衣抿嘴笑。

她不好意思討論這些事。

見她不語，齊王妃又道，“說起來，還是你有本事，府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連外室都送了出去，你家殿下竟也不阻攔，可見心里是有你的。”

“嫂嫂何出此言？”謝錦衣驚訝道，“什么外室啊！”

難道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不會吧，明明知道是人不多啊！

“哎呀，你連我也瞞著嗎？”齊王妃見她神色很是不自然，安慰道，“你放心，此事我是理解你的，也支持你這么做的，若是那狐媚子帶著孩子入了府，你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別的不說，就是那些狐媚手段，也能惡心死你，送走就對了。”

“嫂嫂，你，你是聽誰說的？”謝錦衣扶額問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萬里，她們應該都知道了，你放心，這沒什么可丟人的。”齊王妃環視了一眼在座的女眷們，直言道，“人人都說，一物降一物，這世上怕是只有你能降住景王殿下，你還別說，景王殿下自從成親后，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他一年四季都拿著一把破扇子裝腔作勢，實打實的紈绔王爺，可如今，我瞧著，他再沒拿過扇子，連齊王也說，老六沉穩了許多呢！”

可惜的是，他身中奇毒。

壽數難長，要不然，多好的一對！

謝錦衣：“……”

怪不得她一進來，就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原來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

正胡思亂想著，烏雅坐了過來，瞧著容光煥發的景王妃，不冷不熱道：“弟妹，貴妃娘娘在疏桐宮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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