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長公主出手相幫,只是這事臣妾還得跟嫂嫂商量一下,聽嫂嫂的才是。”謝錦衣覺得這事她自己拿了主意不好,便讓紫玉去把容婉柔叫了過來,容婉柔沉吟道:“多謝大長公主好意,我們母子在府上住著甚好,就不去給大長公主添麻煩了,如今弟妹有孕,我當嫂嫂的,理應好好照顧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她而去,我信弟妹,也信景王殿下,我們是一家人,就不要分開了。”
她覺得她們母子留在景王府反倒沒什么危險。
去了別處,反倒會忐忑不安。
更何況,趙禹還要讀書,她總不能讓蘇衍也跟了去。
“既然你們妯娌要好,那本宮就不什么了。”大長公主看了看妯娌倆,笑著道,“如果有事就盡管去云霄山莊找我,再不濟你們就去找楚王爺,他雖然事務繁忙,但你們的安危更重要。”
妯娌倆道是。
“大長公主可有西域那邊的消息?”謝錦衣上前攙住大長公主坐下,關切地問道,“楚王世子怎么還不回來?”
正因為他們兩個沒有消息,才由著趙璟煒一張嘴在京城到處胡襖。
趙璟桓看樣子是不會很快回來。
但楚云昭不過是押送個軍糧,怎么也遲遲不歸呢?
紫玉上了茶。
悄無聲息徒謝錦衣身后聽。
“原先跟去的人回來兩個,這事是昭哥兒沖動了。”大長公主摩挲著茶杯道,“趙璟煒的軍糧從蘭城偷著往外運,想著繞過樊城送往西域,卻不想昭哥兒下手早了些,沒能等那批軍糧送到西域人手里就直接下了手,剛巧前一你家殿下就帶人去追狄耳,一直也沒有回來,趙璟煒就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璟桓被俘,昭哥兒為了贖他才劫了軍糧,現在又西域那邊要趙禹過去當質子才肯放人,純粹是胡襖,你們都不要相信,一切都是趙璟煒杜撰出來的。”
“眼下昭哥兒之所以不回京,十有八九是去找璟桓去了。”大長公主嘆了一聲,又道,“他倆自就要好,璟桓下落不明,昭哥兒肯定不會一個人回來,你們放心,我派去的人多,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的。”
楚云昭是她的寶貝孫子。
楚家唯一的嫡子,原本讓他去押送軍糧,她就不愿意,但礙于趙璟煒做出的混賬事,她又不好強加阻攔,只得讓楚云昭去西北走這一趟,為此,她也是把楚王府數十名能兵強將都派了去,護衛楚云昭,那些侍衛都是她的心腹,對她忠心耿耿,所以,她并不擔心楚云昭的安危。
但當著謝錦衣的面,她也不好別的,安慰道:“璟桓一向有分寸,對西北那邊也不陌生,你們只要在京城好好地,讓他沒有后顧之憂就校”
謝錦衣和容婉柔點頭道是。
是的,西北之事她們鞭長莫及。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擔心。
第二一大早,大長公主浩浩蕩蕩地來接謝錦衣進宮,甚至還動用了禁軍開道護衛,她就是想讓趙璟煒看看,在京城,他并不是老虎,不是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趙璟煒和徐慎行的確沒轍。
他們總不能跟禁軍打起來,何況,大長公主親自護送謝錦衣進宮侍疾,他們也不敢強加阻攔,禁軍可是一直由楚王爺統領的。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宮。
宋溫良早就在養心殿候著了,見了謝錦衣,畢恭畢敬地把這些日子的醫檔奉了上去,謝錦衣接過來,稍微翻了翻,心里大體有了數,待把完脈,她問道:“這些日子是誰熬藥的?”
從脈象上看,顯慶帝并不是風寒。
而是被人下了藥。
只是此毒極其微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會日日昏睡,時間長了,容易造成精神頹廢,郁郁寡歡,極難調理成原來的狀態。
“回稟王妃,一直是微臣熬的。”宋溫良答道。
“去把藥渣拿過來。”謝錦衣不是不相信宋溫良,而是覺得這藥肯定有問題,宋溫良雖然醫術超群,但百密總有一疏,被人鉆了空子也不定。
“難道有人敢對皇上下手?”大長公主一下子火了,騰地起身道,“宋太醫,你這就去把你們太醫院的人都給本宮召過來,本宮要一一審問,這是要弒君嗎?”
“大長公主息怒。”宋溫良慌忙跪下,“從抓藥到配藥,再到熬藥都是微臣親力親為,微臣不敢假手他人,微臣敢用性命擔保,這藥絕對沒有問題啊!”
“大長公主莫急,待我看了藥渣再。”謝錦衣沒怎么跟大長公主打交道,也不知她性情如此急躁,皺眉道,“宋太醫,你且去拿藥渣吧!”
宋溫良這才起身,把藥渣拿過來給謝錦衣看。
地良心,他可不敢對皇上起那種心思,他還沒活夠呢!
謝錦衣讓何公公去取了瓷盤過來,把藥渣倒進去,用銀筷一點一點地攤開,藥材劑量都沒有問題,味道也沒什么不妥,但顯慶帝的脈象中,卻有中毒的痕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近誰在這里侍疾?”謝錦衣又問道。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以及秦王殿下,都時常來。”宋溫良如實道,“其他人秦王殿下不讓靠近,遠遠磕個頭就走了,能到臥房里來的,就他們三個。”
“哼,沒有一個省心的。”大長公主冷笑道,“景王妃,你盡管徹查此事,若是誰膽敢毒害皇上,我絕對饒不了他。”
罷,又對何公公道:“傳本宮的話,就皇上需要靜養,除了宋溫良和景王妃,誰都不得靠近皇上,違者,以謀反罪,立斬不赦。”
何公公倒吸了一口涼氣。
為難道:“回稟大長公主,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秦王殿下,未必肯聽老奴的……”
他不過是奴才啊!
“你只管傳話就是。”大長公主冷聲道,“本宮自有安排。”
何公公訕訕道是。
謝錦衣左思右想也沒有找出任何端倪,便對宋溫良道:“今你不用熬藥了,我自有法子給皇上退熱,記住,今一整,你都不要離開皇上,就是喂水也要記下是誰喂的,喂了多少,千萬不可大意,我明再過來看看,不定能讓皇上醒來。”
宋溫良連連點頭:“王妃放心,微臣定不會離開半步的。”
路上,大長公主冷不丁問道:“景王妃,你跟本宮個實話,你懷疑下毒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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