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是否盡心是一回事,你愿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江璃一本正經道。
“我愿意啊,有什么不愿意的。”顧南琴也不知哪兒來的一口氣,憋在心里難受得很。
江璃聞言默了默,唇角的笑容也逐漸消融。
“你喜歡就好。”
顧南琴聞言,忽然就一腔怒火涌上心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損本公主名譽,江丞相若是無事,還請早些離開吧。”
江璃也不覺得意外,只是眸中微微帶著笑意,拱手:“……好。”
兩人就此不歡而散。
直到他真的離開,似也沒有要回頭哄一哄自己的樣子,顧南琴心內更是憋屈的很。
好歹說兩句好聽的啊?好歹安慰安慰自己啊?
這轉身就走了是怎么回事?
罷了,江相的作風。
盈袖和清綺本來想進門伺候,卻被顧南琴找了個借口給關在了門外。
“主子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可江大人不是剛剛才來過么。”盈袖納悶問著。
清綺亦是搖搖頭。
等到房內靜悄悄的只剩了自己一個人,顧南琴握著畫筆的手才略微有些顫抖。
不,不對,他不是這個意思。
眸光凝聚為一處,顧南琴不自覺地手中一緊。
“吵架了?真是稀奇。”玉花愁捏著掌心的小紙條,隨手便在燭光下點燃。
火光映襯著面色,稍顯羞紅,倒是更添了兩分動人。
“在燒什么呢?可難聞了。”小皇帝忽然邁步進來,聞見了此味,皺了皺鼻尖。
“剛剛寫的字兒,難看得很,燒了也好,眼不見為凈。”玉花愁盈盈福身,笑容溫和可人,“陛下今日好些了么?”
“還行。總不過是風寒,還能如何?咳……咳。”話都還沒說完,小皇帝又咳了兩聲。
玉花愁輕輕給他拍了拍后背,捋順一口氣。
“好久不見南琴姐姐了,想念得緊。”小皇帝坐下稍稍掃視一眼,這玉嬪的房間內果真又備著許多自己喜歡的零嘴,真是貼心得很。
玉嬪隨手遞給他一盤小糕,溫柔似水:“……花愁不是說過了么,您這染了風寒的,可別去惹著她了。成婚在即,新娘子可都得漂漂亮亮的,不能沾染了病氣,陛下小心點總是好事。”
小皇帝扁了扁嘴,又吸了吸鼻子:“可朕這風寒也太久了,先是發燒,而后又咳嗽,怎么都好不了。難不成在姐姐結婚前,朕都不能去瞧一眼?”
“自然不行。”玉花愁說話也沒什么顧忌,語氣溫和有禮,就如尋常話家常一般,“陛下對長公主的好,她都記在心里呢,不會急于一時的。再說,她即便婚后又如何?還有人不許她進宮了?”
小皇帝也沒有生氣,也是對她這口氣習慣得很:“那好吧,就是朕這心里頭難受得要命。”
“那明日花愁代替陛下去探望長公主可好?”玉花愁溫聲道,又叫下人取來了一塊未打磨的翡翠,“花愁這兩日新得了這個小玩意兒,明日也一同帶去給長公主好了,陛下覺得,她可喜歡?”
小皇帝不怎么認得玉石,但認真看上兩眼,也能瞧出這成色不錯,點點頭道:“她定喜歡的,虧得你有心了。”
玉花愁唇角揚了揚,眼角眉梢都是嫵媚。
“……長公主今日身子不好,沒法陪玉嬪娘娘聊天,特意叫奴婢請罪來了。”清綺在玉花愁面前恭敬一禮,連頭都不抬。
玉花愁面色未變,也沒覺得被人拒之門外有多丟人,只是平靜地把裝著翡翠的錦盒往清綺手里一遞:“那你把這個交給你家主子,就當是本宮給她添置的嫁妝了。”
清綺應下,玉花愁則是轉身而去。
“娘娘,這公主跋扈得很呢。您都親自來了,她竟敢拒而不見?誰不知道您現在在這宮中炙手可熱啊,她怎么也不動動腦子……”侍女見著自家主子被攔在門外,氣得不輕。
玉花愁則是淡漠道:“她可是想清楚了,才拒而不見的呢。”既然已經積怨至此,兩人再見也只是徒增惱火,還不如不見。
況且,即便她謊稱自己身體不好,那小皇帝也只會信以為真,不可能對她有多少懷疑。
她倒是不傻。
玉花愁抿唇莞爾。
不過,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吧。
欒經義啊……他家,可有趣呢。
欒府。
“經義,你前兩日不是說公主是沒打算嫁你么?怎么這都快到婚期了,還未曾聽聞婚事取消的消息?”方寧是欒家大太太,正是欒經義的生母。
欒經義從書冊中抬起頭來,看著母親焦灼的模樣,只能出言寬慰:“她說過會的,自然不需我多操心。”
“她怕不是騙你的吧?娘跟你說啊,這天下的女孩子奸詐的可多了去了,尤其是這長公主。從小到大,你見過她干一件好事兒?不是私自出宮就是拐帶面首回去……還有呢,你瞧瞧她那跋扈樣子,哪兒像良家女子了?”方寧咬著牙擰了擰帕子。
“……但是她也沒必要騙我。若是真想嫁進來,圣旨都下了,用得著費這心思么?”欒經義握了握掌心,有些不確定道。
“人心難測啊!說不準她是覺得欒家家大業大的,萬一還能求著陛下另頒圣旨呢?所以她先說著這些話,把你這頭穩住,也好拖到婚期當日,到時候咱們想反悔都沒轍。”方寧也聽出了他言語中的不確定,干脆分析道。
欒經義卻皺了皺眉。
是么,她心思這么多?
方寧察覺到自家兒子的猶豫:“你怎么了?該不是見過她一面,就不打算退親了?開什么玩笑,這公主雖然生得好相貌,可這種沒有婦德之人,怎么當得起欒家主母?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想,也得為咱們欒家想想啊!”
欒經義只覺她咋咋呼呼的,折騰得腦袋有點疼:“……我知道了。娘,你不是今日還得出門么?現在天色不早了,再不去,只怕得正午了。”
方寧有些氣惱:“瞧你,才跟你說兩句,你就這么煩娘親了?那公主跟你也不過一面之緣而已,你怎么就……”
欒經義沉思了會兒,好像不是一面之緣,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呢。
“我會跟她談談,叫她早些找陛下取消婚事的。”欒經義如此道。
方寧這才算是得了顆定心丸,稍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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