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女人家的事,司徒景怎好意思說出口,但瞧見水靈兒雙眸含淚,心里緊揪不已,她是關心他,但他更清楚她誤會大了。
水靈兒ㄧ個大叫就雙手環抱住司徒景,哭著道:「我不要你死,雖然你是討厭的惡鬼,但是我知道你是待我好的。」
司徒睿和方玉驚愣一下,景王要死了?
司徒睿嚴肅的道:「都拖到這么嚴重了,還不請大夫?若是這里的大夫醫不好你,我派皇宮的御醫來為你診斷,要不你隨我回宮去。」
司徒景要開口解釋,方玉卻比他早ㄧ步開口,「景王,這事多久了,為什么你都不說?」說完后他隨即發現不對的地方,司徒景是用水靈兒的身體也沒多久,再怎樣的大病,也不至于會死。
他見水靈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彷佛景王就要死了般。
司徒景推開抱住他的水靈兒,瞧見自己的容顏哭得不成人形,真是丑的可以,他開口道:「我沒生什么病,只是...」他實在說不出口。
水靈兒激動的道:「景哥哥,我都知道,你可以不用勉強的說。」她知道他是舍不得他們難過,才不愿意坦誠自己快死的事實。
司徒景眉頭深鎖,他再不解釋,誤會只會越來越深,他道:「水靈兒,妳冷靜點,我沒有生病,只是...」他說到最后聲音極細小,水靈兒根本聽不清楚。
方玉和司徒睿是練武之人,司徒景說的話他們都有聽到,見司徒景難為情的低著頭,他們只是尷尬的露出微笑,便走出房外。
水靈兒還不明究理的直問著,「只是什么?景哥哥,你快說。」
司徒景見司徒睿和方玉離去后,就側身躺下,完全不理會一直在床旁邊哭邊問的水靈兒。
司徒睿和方玉走回正廳后,司徒睿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他沒想到向來嚴肅端莊的景王也會受葵水之苦,還有那單純的可以的水靈兒,簡直就是他的災星。
方玉輕笑著道:「皇上,您失態了。」
司徒睿漸漸恢復儀態,道:「你們景王府應該再過不久就有位景王妃了。」
「但愿如此。」
司徒睿恢復鎮定后,道:「皇宮出現奸細把我的孩子抱走,我和冰雪找了好多天,收到你們的來信,才放下心來,事情我都在信上看過,可有刺客的畫像?」
方玉拿出阿九畫的圖遞給司徒睿,司徒睿看著畫像,嚴厲的道:「明王妃,呵,她竟然有辦法回到這。」
方玉從一旁的桌上拿出一捆卷宗,道:「景王已派人查出帶明王妃離開外地的人,現在正往上追查。」
「很好,一個都不能放過,會幫忙明王妃的人,表示他們都和明王一樣存有叛變之心。」
「是。」
夜晚,陳夫人端來一碗姜母茶,說是要給姑娘補身體的。
水靈兒見碗里黑色的湯汁,認為司徒景定是剩沒幾日可活,她思考片刻后,在湯汁里摻了一些白粉,這是賊仙幫劫富濟貧時,偶爾會用到的,能夠讓人熟睡不已。
她將碗端給司徒景,司徒景不疑有他的一口喝下。
他看著雙眼紅潤,泛著淚水的水靈兒,不免心疼,道:「我沒事。」只是葵水讓他不適而已。
水靈兒明白的點頭,道:「你好好睡上一覺。」醒來之后,一切都會恢復原狀的。
「嗯。」
幾個時辰后,水靈兒見司徒景熟睡,她背起了他,騎上馬朝山腰上奔馳而去,只要到了他們身體互換的地方,她和他再一次摔落山坡,把身體換回來,這樣他就不會死了。
馬上顛簸,半路司徒景就醒了,他見水靈兒背著自己騎著馬,不禁皺了皺眉,道:「水靈兒,妳是在做什么?」
「我們把身體換回來,你就不會死了。」
司徒景內心狂跳不已,她竟然這么在乎他,他緩緩的道:「若是身體換回來,妳怎么辦?」
水靈兒沒想這么多,她道:「只要你活著,我無所謂。」她從未想過換回來后她會怎樣。
她無所謂,但他在乎!他就愛她這股瘋勁,雖然總是惹得他生氣,卻不斷得往他心坎里去,他緩緩的道:「水靈兒,做我的王妃可好?」
水靈兒ㄧ心只想換回身體,沒有余力去想其他的事,她隨意的道:「好。」
司徒景從未這么開心過,正當他要開口和她說出實情時,水靈兒猛然的將他護在懷里摔下了馬,ㄧ支羽箭秉直的插在一旁的草地上。
明王妃小蓮冷哼一聲將手上的弓丟棄在一旁,拔出腰上的佩劍就朝水靈兒攻擊而來。
司徒景站起身,輕功快步向前,一掌打掉她手上的劍,一掌往她身上打去。
小蓮一個側身閃躲開來,她也不惶多讓的朝司徒景攻擊,一陣打斗下來,司徒景發現她步伐凌亂,招式也沒個套路,他最后一掌朝她打去,她便往后退了好幾步半跪在地,大吐鮮血。
小蓮沒有屈服,而是冷笑著,道:「小姑娘,別多管閑事。」說完她快速的起身就往后頭的森林跑去。
司徒景正要追向前去時,兩名黑衣男子騎著馬快速的從他們身后跑過,一名黑衣男子拿了一把劍將他們騎來的馬四肢斬斷,另一名黑衣男子拿了個網狀的繩索套上水靈兒,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就這樣把人帶走,連一刻都沒停留。
水靈兒不斷得掙扎,卻被抓她的黑衣男子用力的往背后打一掌,暈了過去。
「該死!」司徒景輕功追上他們,但不到片刻,他這女人的身體已負荷不了,只能停下腳步,犀利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水靈兒醒來時,看著天花板木雕的花鳥圖騰,她不記得司徒景什么時候將山水的木雕換成花鳥的,她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司徒景這含金湯匙出生的王爺,花銀子的速度就像眨眼的功夫。
他成了女兒身后,只是淡淡的說著她怎會連點象樣的衣服都沒有,隔天布莊、繡娘就來府上,替他上下量了一番后,幾個時辰,緞玉水藍色衣衫裙就捧到他面前讓他換上。
布的質料光華柔軟,衣衫裙上的繡花更是精致,她長到這么大,還不曾穿過這么好的衣衫裙,接下來每天繡娘都會送來兩件,好似不用銀子般。
還有前幾天,她只是嘴饞想吃水果,司徒景就每日讓人送來不同的水果,有的還是南方或北方快馬加鞭送來的,這花費在水果上的銀子定不斐,但他卻連吭聲都沒有。
她想吃名菜,他就請大廚來為她做菜,她想看戲,他就請戲班子來為她表演。
若是她過慣了這樣奢侈的生活,將來她換回自己的身體,回到山寨村,定會不適應。
正當水靈兒想到出神之際,ㄧ支纖纖玉手拿著毛巾擦拭著她額頭冒出來的汗水,她以為是司徒景,開心的朝纖纖玉手的方向看去,竟是林丹紗。
林丹紗看出她眼中的失望,雖然生氣,心想定是那日在涼亭內見到的賤胚子勾引了她的景哥哥,但她卻顯現出柔和的一面,道:「景哥哥,身體上有哪里不適?」
水靈兒誠實的回答,「沒有。」她來回看周遭,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她道:「這是哪里?」她最后的記憶是被人用繩抓住,之后就沒有意識了。
林丹紗輕笑著道:「景哥哥太久沒來了,這是我家的客房,你在這留宿過。」
水靈兒聽見留宿兩字,心里一陣酸意,道:「留宿在這做什么?」這似乎比她為什么被抓來這還重要。
林丹紗羞澀的道:「景哥哥,在女孩子家留宿還能做什么?」其實那日司徒景只是和她爹把酒言歡到三更,爹將他留宿下來罷了。
水靈兒以為林丹紗的意思就是指司徒景留宿下來洞房,她不悅的生著悶氣不發一語。
林丹紗看她生氣誤以為是在氣她將她綁來這,她道:「景哥哥,爹將你綁來是為了你好。」
水靈兒不明白她在說什么,道:「為了我好?」
林丹紗點著頭,嬌柔的靠在她懷里,雙手環抱著她,道:「景哥哥,妳出生皇室,當今太后又是妳的生母,難道妳就只想做一位守在邊疆的將軍嗎?」
水靈兒心里直呼做一位將軍比她做一位女賊強多了。
林丹紗見她沒回答,繼續道:「景哥哥手握大軍,只要妳號召,愿意跟隨妳的人自然多的不在話下,遠在帝都皇宮內的皇上根本不是妳的對手。」
水靈兒連忙推開懷中的林丹紗,就算沒讀過書,她也知道這是大逆不道的事,她道:「我不會做出這種會抄家滅門的事。」
林丹紗沒有被推開而生氣,反而繼續道:「皇帝的位置本來就是妳的,若當初明王叛變,妳率兵趁機偷襲明王,順勢殺了當時的太子,那么現在當皇上的就是妳了。」而她就會成為皇后。
水靈兒住在山寨村,從未出過遠門,頂多只是附近的州游晃,遠在帝都的皇宮,甚至是皇子爭奪,對她而言太過遙遠,甚至從未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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