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和水靈兒來到楚國軍營旁已是幾天后的事情,他們趁著深夜爬上一旁的山坡觀看前方底下楚國的軍營。
軍營內,即使是深夜,仍舊有不少的士兵來回巡邏著。
阿九細聲的道:「大毛泥,軍營內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靠近,更何況是要去偷玄青劍,太難。」
水靈兒自信滿滿的道:「我可是賊仙幫的幫主,向來只有我不偷的東西,沒有偷不到的東西。」
「不一樣。」以往偷的是平常人家的府邸,而這是軍營,危險程度截然不同,阿九還來不及阻止,水靈兒就往山坡底下竄去,她利用樹欉遮掩,所以沒有被發現,片刻就到了軍營旁。
阿九連忙跟在身后,道:「大毛泥,不行進去。」水靈兒的天真無知雖可愛,但也讓她帶來危險,他后悔將她帶來楚國軍營。
水靈兒沒好氣的道:「阿九,我當然不會就這樣沖進去,當然要想些對策。」
「不用想對策,我們直接回去。」
「不行,要回去好歹也要拿到玄青劍。」這樣她才能到司徒景前炫耀ㄧ番。
「大毛泥,這和平常我們偷的府邸不ㄧ樣,這是軍營,有士兵巡邏,且身上都有佩刀劍。」
「所以我們才要想對策。」
阿九看著水靈兒熱切的眼神,實在拗不過她,只好道:「好,我們來想對策。」對他而言偷玄青劍是其次,護水靈兒周全才是最為重要的。
阿九自小跟隨著夫人陪讀,兵法略懂些,所以他直接提出潛入軍營的方法,以及逃出的方法。
半個時辰后,阿九身手矯健的抓了兩個士兵到一旁的草欉,水靈兒迅速的將他們打暈,并把他們的盔甲脫去穿戴在自己身上。
阿九和水靈兒裝作巡邏士兵,若無其事的巡邏著。
阿九心想只要帶著水靈兒在軍營繞個幾圈,然后在借口找不到玄青劍,就可以平安順利的出去,不料卻有位副官兵在他們前面大喊,「那兩位小兵,你們去兵器篷那巡邏,里面有放著玄青劍,若是弄丟了,你們兩人人頭落地也賠不起。」
水靈兒滿臉的笑容,拱手對副官兵行禮,阿九暗暗咒罵,也跟著行禮。
由于是夜晚,副官兵沒有看清這兩名士兵一人滿是喜悅的神情,另一人滿臉憂愁,所以不疑有他的離去。
水靈兒興奮的對阿九小聲的道:「我們趕快去偷。」
阿九無奈之下,只好把水靈兒拉到一旁,想了一個萬全的方法后,他們兩人才分頭進行。
水靈兒躡手躡腳的來到兵器篷,她摸黑的在里頭待了片刻,才適應眼前的漆黑。
她放眼望去,兵器篷內擺滿各式各樣的兵器,唯獨一把劍被擺在架上最為醒目,她心想這就是玄青劍。
水靈兒拿了玄青劍后,按照阿九的計劃要在里頭等阿九行事。
片刻,外面士兵紛紛大喊走水了,水靈兒連忙趁亂跑了出來,再從懷里拿出事先準備的火折子點燃,趁兵慌馬亂之際,邊跑邊將她路過的軍篷全部點燃著火。
楚國軍營瞬間陷入火海,所有的將兵亂成一團。
水靈兒跑到她和阿九來時的山坡下和阿九會合,她高興的對阿九道:「我拿到玄青劍了。」
阿九沒有多余的時間高興,他急忙的道:「快爬上山坡,否則被楚國人發現就跑不掉了。」
「嗯。」水靈兒連忙爬上山坡,阿九在她后頭護著她,還不時往后看是否有追兵。
梁國軍營,探兵迅速的跑進篷內,對躺在床上的方玉道:「方將軍,楚國軍營現在被大火吞噬,將兵亂成一團。」
方玉猛然睜開雙眼,站起身,大喊道:「叫所有將兵起床,整裝攻擊。」此時正是攻打楚國軍營的大好時機。
方玉穿戴盔甲完畢后,快步的去通知司徒景。
司徒景知道后,穿上盔甲,道:「方玉,你領頭率軍,我跟在你身旁。」畢竟他現在是女兒身,所有的將兵只知道他是景王的未婚妻,連個將軍的職位都沾不上邊,只能當方玉身旁的隨從小兵。
方玉上前幫他穿上盔甲,道:「景王,回帝都后,國師也許有法子讓你和水靈兒身體互換回來。」
司徒景冷笑一聲,道:「但愿如此。」他已對換回身體這件事沒抱太大的希望。
幾個時辰后,水靈兒爬上了山坡,正氣喘吁吁的要站起身時,一把劍從上而下抵住她的脖子,上頭傳來男子的冷笑聲,道:「景王,好久不見了。」
水靈兒抬頭看去,是一名長相俊俏的男子,略遜司徒景一些,她道:「是啊,好久不見,何必一見面就要殺我,太不盡人情了。」其實她根本不認識這男子。
東方宇冷笑一聲,道:「人情?呵,我沒料到堂堂正正的景王,竟會干下這肖小之輩的勾當,偷劍不說,還燒了我的軍營。」他只是去看了糧草是否運到,結果回來就看見軍營著火,還看見她一手拿著玄青劍,一手拿著火折子燒他的軍營。
「你的軍營?」水靈兒一臉納悶的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楚國將軍?
東方宇俯身盯著她,她天真的表情就好像她不認識他,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道:「景王,你難道忘了我是誰?」
水靈兒毫不假思索的道:「忘了。」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水靈兒回答的干脆讓東方宇有些不悅,他道:「我是楚國的七皇子,東方宇,這次是我率軍來攻打的,你該不會連這情報都不知道?」若是不知道,梁國的實力看來就沒有想象中的厲害。
水靈兒似懂非懂的點頭,心虛的道:「知道。」還對東方宇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東方宇愣了愣,他記得景王向來不茍言笑,一年前他來梁國當使者參加梁帝的登基大典,景王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連一個笑容也不愿意給他,讓他露出的微笑當場變成尷尬落滿地。
他要報復回來,他對水靈兒冷哼一聲,就轉過身去,對著一旁的軍師道:「把景王和他的隨從抓回軍營,順道看軍營的損失,再來看要如何從他身上賠償。」
水靈兒驚愣一下,道:「你要怎么從我身上賠償?」難不成他要非禮她?就像花樓女子還債那樣。
東方宇停下腳步,他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他,他回過身,上下打量她ㄧ番,冷笑著道:「妳說呢?」不外乎就是嚴刑考打等刑罰。
東方宇打量她的眼神更讓她確定,他要非禮她,水靈兒大喊,「你這變態,我可是有婚約在身,你怎能夠覬覦我的美色,我告訴你,我抵死不從。」她要為司徒景守貞。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士兵看著如女人般嬌弱的景王,在看著方才用著奇怪眼神打量景王的東方宇,這話似乎似真的。
有士兵急忙挺身而出,道:「宇王,請三思,這里離城不遠,快馬加鞭來回,能為您帶來貌美如花的女子,定遠勝身為男人的景王數倍。」
東方宇不悅的大喊,「混賬,誰說我要寵幸她?」
水靈兒害怕的道:「你的眼神已流露出你要非禮我。」
東方宇堅定的道:「絕對沒有。」
水靈兒無助的看著東方宇,雙眼泛淚,緊抿著雙唇,ㄧ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東方宇瞧見心狂跳好幾下,他不禁對她產生疼惜,他連忙轉過身不再看她,不愿面對自己竟會對ㄧ名男子動心,他嚴厲的道:「還不快派人將他們抓回軍營。」
「是。」軍師連忙指揮一旁的士兵將水靈兒和阿九抓回軍營。
半個時辰后,水靈兒和阿九被繩索捆綁,帶到軍營里跪在東方宇前。
東方宇坐在木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冷淡的道:「景王,妳已敗北至此,沒有要向我求饒嗎?」他等著她求他饒她一命。
「不要非禮我。」這是水靈兒能想到向他求饒的話。
東方宇不悅的道:「我絕對沒有想要寵幸妳。」但月光撒落在她身上,小麥色的肌膚,脖子顯得誘人,讓人想咬一口,她穿著一身合適的白色衣衫,勾勒出健壯的身型,不禁讓他想撫摸她身下的每吋肌膚。
東方宇臉頰浮出紅暈,身體燥熱起來,他竟然會對一名男子有反應,他撇過頭去,微微喘著氣,心想定是太久沒碰女人,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東方宇整理好情緒后,嚴厲的道:「把劍拿來!」只要他殺了她,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
軍師把劍遞給東方宇,東方宇一把拿起劍,起身就朝水靈兒的方向揮去。
他才揮到半空中,一支羽箭射中他拿劍的手背,他痛得放開手中的劍,朝羽箭射來的方向看去,竟是方玉率領著梁國大軍到他們面前。
軍師大喊,「是陷阱!保護宇王,快逃!」東方宇身旁的隨從連忙護著東方宇逃離。
方玉大喊,「追!」
一群士兵快速的朝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
方玉下馬跑到水靈兒身前半跪著,解開她身上的繩索,道:「有沒有哪里受傷?」
水靈兒搖著頭輕笑著,「沒有。」
水靈兒瞧見跟在方玉身后的司徒景,她正要高興的開口和他炫耀她偷了玄青劍,沒想到司徒景卻比她先開口,大罵著,「妳當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還這樣胡鬧,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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