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胤禛之言，佟國維眼眶中的眼淚終于留了下來，看著胤禛說道：“好，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胤禛搖了搖頭，看著佟國維說道：“郭羅瑪法，胤禛不苦，但是胤禛終于等到這一日了，胤禛以為郭羅瑪法不會再認我，不會再原諒我了。”

佟國維看著胤禛的樣子，心中更加難受，明明就是自己的錯，看著胤禛此時此刻向他低頭，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受著。

佟國維連忙將胤禛攔住，看著胤禛說道：“四阿哥，你不必這樣，不論何時，你都沒有必要這樣拜我。原本就是該我向你賠罪，向你道歉的，今日咱們便都敞開心懷，將自己的心中之言說出。”

佟國維說完之后，又看著佟貴妃說道：“你也說，你將一切都說出來，有什么想問的都現在問。”

佟貴妃聽到之后，心中怎么能好受，這些年，她想問的太多了。可是，如今當著胤禛的面，看著這樣的佟國維，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佟貴妃終究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浴疑惑問出，因為她覺得已經毫無意義了，若是孝懿仁皇后還在，孝懿仁皇后對她不好，她會將此言說出。可是，孝懿仁皇后對她真的很好，而且孝懿仁皇后已經不在了，她不想將過去的問題重提了。

而且，這些年佟貴妃心中也明白，孝懿仁皇后有多純潔，心底有多善良，她是一個值得所有人都去愛的女人。

而她，當年就是因為心中的嫉妒，就差點鑄成大錯。孝懿仁皇后不但沒有責怪她，還幫她瞞著，自己已經對不起同胞的姐姐了，如今還舊事重提做什么。如今，佟貴妃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胤禛，她既然答應了孝懿仁皇后，就要替她照顧好她最疼愛的兒子。

“阿瑪，女兒想問您一句，您可知道，這些年大阿哥他們害了太子多少次？您可知道，八阿哥害了四阿哥多少次，他們對四阿哥和太子的危害的多大，您難道不知道嗎？您哪怕不參與都好，您為何就要向著八阿哥，來對付太子和四阿哥？您可知道，一廢太子的時候，若不是十三阿哥，被囚禁的就是四阿哥。”佟貴妃很是為胤禛抱打不平，有些激動的看著佟國維說道。

胤禛沒有想到，他一直想問而問不出口的話，今日佟貴妃卻替他問了出口。胤禛真的很期待佟國維的回答，期望一切都和佟國維沒有關系，是他們誤會了佟國維。

佟國維看著佟貴妃激動的樣子，心中怎么會不難受，這些年他也不想這樣做。他這些年相當于替八阿哥他們對付四阿哥，而四阿哥，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他的外孫，他的心中沒有一刻是好受的。

可是，佟國維從來都沒有去幫過八阿哥，去害胤禛，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說，如今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去解釋這件事情。

佟國維沉默了片刻，胤禛終究忍不住了，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事已至此了，問出結果來又能如何。他如今只想以后能好好的，而不是去追究之前之事，而胤禛看著這樣尷尬的局面，也知道答案不會盡如人意的。

于是，胤禛想了想，決定出言打破現在的僵局，“佟額娘，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就不要難為郭羅瑪法了。好在，我們什么事都沒有，我還好好的站在您們面前呢。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事已至此，問出結果又能怎么樣，不妨我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吧。”

面對胤禛的大氣，佟國維更是自責，覺得自己這么多年都白活了，還不如胤禛活的通透，于是看著胤禛說道：“好孩子，既然今日你們問了，那我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

胤禛和佟貴妃聽到這話，都有些緊張，他們很怕，聽到話越來越讓他們失望，越來越覺得佟國維竟然做過這么多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來。

佟國維看著兩人的表情，也能想象到兩個人都在想些什么，于是看著胤禛和佟貴妃說道：“你們不必這樣，也不必失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幫著八阿哥去害四阿哥。我也知道，太子這些年對胤禛是真心的，所以我也沒有陷害的心思。為了四阿哥，我不會對太子出手的，我也從來沒有真心擁立過八阿哥。”

聽到這里，胤禛和佟貴妃都驚呆了，特別是佟貴妃，她愿意相信佟國維沒有害四阿哥的心思，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佟國維對八阿哥不是真心的，還會為了胤禛不去害太子。

“阿瑪，您說的都是真的？可是，這些年來，所有人，包括皇上都知道，您心中的儲君人選是八阿哥。”佟貴妃想了想，還是看著佟國維問道。

佟國維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佟貴妃和胤禛說道：“并非如此，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四阿哥是最好的。雖然有私心在，但是我真的覺得太子的人選四阿哥是最合適的，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的這個想法都未曾改變。”

“可是，郭羅瑪法，您為何不覺得太子其實才是最佳的人選。而我的性子，一直以來，都不是儲君最好的人選。”胤禛沉默了許久，突然看著佟國維說道。

佟國維搖了搖頭，看著胤禛說道：“不，你最初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帝王最好的選擇。如今，更加驗證了我這個想法，帝王就得是無情的。可是，帝王又不是薄情的，一個心中有情而不癡情的人，才是帝王最好的選擇。”

胤禛聽到佟國維之言，突然看著佟國維問道：“郭羅瑪法，這話又是從何說起，你怎么知道我不薄情？所有人都知道，皇阿瑪一眾阿哥之中，我就是最薄情的那個人。而且，您又怎么能知道，我心中有情而不癡情，或許我只是沒有遇見讓我癡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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