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靜琬聽到胤禛之言,沉默了許久,胤禛也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就坐在那里等著烏拉那拉靜琬張口,今日的胤禛倒是沒有素日的厭惡和不耐煩。不但多了許多的耐心,面上也多了許多的溫和,就坐在那里一直看著烏拉那拉靜琬。
烏拉那拉靜琬看著胤禛的樣子,突然間笑了,“臣妾,好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皇上了,皇上好久都沒有來臣妾這里了,好久都沒有這般看過臣妾了,這樣的感覺真好。”
聽到烏拉那拉靜琬之言,胤禛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胤禛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烏拉那拉靜琬看著胤禛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胤禛說道:“皇上,臣妾才是您的福晉,是您的元后,今時今日了為什么臣妾只是一個貴妃。臣妾心中明白,十年不能立后,不過是皇上和先帝商議好的說辭罷了。”
胤禛聽到烏拉那拉靜琬之言,心中也有些不滿,這個時候了,烏拉那拉靜琬的心中還只是追求位份,追求身份,這讓胤禛真的很是失望。
“這個時候了,你的心中還是想著后位?好,那朕告訴你,這的的確確是朕和先帝商議好的,因為朕和先帝都覺得你的胸懷,以及做事的方式方法,都不足以勝任后位。”胤禛想了想就將這番話說了,都這個時候了,也沒有必要瞞著烏拉那拉靜琬了。
烏拉那拉靜琬聽到之后,笑了笑,看著胤禛說道:“果然如此,那看來皇上對年氏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皇上既然不立臣妾,那么在乎年氏,為何不立年氏為后?皇上,您這么多年了,果然最在乎的人都是自己。”
聽到烏拉那拉靜琬之言,胤禛的眉頭緊緊皺起,看著烏拉那拉靜琬說道:“朕之所以沒有立柔兒,一是因為先帝的意思,先帝要朕的太子的額娘是皇后。二是因為,柔兒不是一個適合當皇后的人,她應該永遠都是一個寵妃,永遠在朕的庇護下,而不是擔起后宮的責任。”
“三是因為你的存在,朕本不該越過你立后,但是朕早都想好了,準備找一個適當的時候公布你的罪行,十年之約一到就立柔兒為后。是柔兒求朕,說你畢竟是朕的福晉,讓朕給你一個體面,她不介意等。”
“朕也知道你已經病了許久了,所以朕聽了柔兒的話,也想到弘暉,你生了一個好兒子,朕不想弘暉的生母身上背一堆不干凈的罪名進入冷宮。還有就是,你是朕的福晉,朕不想讓后人知道朕娶了一個蛇蝎福晉。”
烏拉那拉靜琬聽到胤禛之言冷冷的笑了笑,看著胤禛說道:“蛇蝎心腸,那都是你造成的,早期你雖然對李氏有所寵愛,但是你終究還是給了臣妾體面。但是自從年氏入府,你就一味的寵愛年氏,你利用臣妾保護年氏,你何嘗考慮過臣妾分毫。”
胤禛看著烏拉那拉靜琬的精氣神,也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表現,這時候看著烏拉那拉靜琬說道:“朕就不讓你留這個遺憾,當年大婚的時候,朕的心中有你,因為你是朕的福晉。朕想給你體面,給你尊重,給你愛,和你白首偕老。”
“是你自己,心中從來都沒有過朕,大婚之后你去孝懿仁皇后那里,可曾真心拜祭過?那是朕的最愛的人,是朕的額娘,你可有過一分真心?你對朕,有可曾有過愛,有過一分真心?反而,你總是去德太貴人那里獻殷勤,處處表現自己,表現你的賢良。”
“那時候,你才多大,就這般心機深沉。誕下弘暉之后,你何嘗又是一個稱職的額娘?柔兒無論何時,都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柔兒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和朕翻臉。柔兒什么都能忍,但是她唯獨忍不了別人傷害她的孩子,這才是一個額娘的做法!”
“而你又是什么樣的,你利用弘暉爭寵,拼命讓弘暉努力上進,弘暉那日都病了你還讓他堅持讀書,就為了第二日皇阿瑪的考校。讓弘暉留下了病根,但好歹撿回了一條命,之后你整日就知道逼他讀書,他那個身子能吃消嗎?可是你還是那樣做了,為的就是在朕面前爭寵,在皇阿瑪面前爭寵,為的是讓你和你母家日后有一個強大的依靠!”
“你這般在乎名聲,這般在乎位份,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朕和弘暉的感受!你在乎過朕嗎?你在乎過弘暉嗎?若是朕和弘暉,只是你上位的墊腳石,你又何嘗配讓朕和弘暉在乎你,你又何嘗配做真的皇后!”
烏拉那拉靜琬聽到胤禛之言,心中真的堵堵的,雖然胤禛字字誅心,但是她承認她對胤禛沒有感情,但是她對弘暉真的是望子成龍,當然其中不乏有些私心在。
“皇上,你好狠,臣妾自問對你沒有愛,但是你又何嘗有。你有那么多女人,你每日都在不同的女人那里,臣妾為什么要對你一心一意,你不能給臣妾你的心,憑什么讓臣妾將自己的心給你!”烏拉那拉靜琬最后一句話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
胤禛聽到烏拉那拉靜琬之言,看著烏拉那拉靜琬說道:“對,所以朕不強求你,你也不要想皇后的位置。元妻,發妻,接發之妻,都是指心中有朕,能陪朕經歷困苦的人,而你都不是。柔兒可以為了朕,為了孩子丟了命,柔兒為了朕可以不要任何位份,這樣的女人才是朕的妻,而你永遠都不是。”
“今日,朕本不想給你說這么多,在你彌留之際,朕本想好好聽聽你說話,給你最后的體面。既然你說了,朕就告訴你,朕最初的在乎和愛都給你了,只是在你那里顯得太過廉價,所以你想要的體面朕看在你為朕誕下弘暉的份上給你,但是朕的后位和愛,你下輩子都不要想,在你做出那樣的事的時候,朕就下定了決心永遠都不會給你的。”
烏拉那拉靜琬這時候撐著最后一口氣,看著胤禛說道:“皇上,倘若是年氏,想要了臣妾的命,想要了臣妾孩子的命,你對年氏也會如此決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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