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住院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魏淳沒敢在病房里逗留太長時間,擔心影響了姜若瞳休息。
他跟姜若瞳約定明天上午再過來看她,至于和陸猷愷見面的事情,魏淳說都可以,他沒有什么意見,時間交給姜若瞳來安排。
出了醫院大門后,魏淳停下了腳步,轉身回頭望了眼燈光點點的住院部大樓,嘴角輕輕彎了彎,雙手插兜,邁步走在了人行道上。
一個人閑庭信步般走了一小段路后,魏淳便警覺的發現,身后似乎有人在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他忽的停下了腳步回頭,眼角的余光瞥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躲進了路邊的一處已經打烊收攤的報亭后面去了。
魏淳懷疑跟蹤他的人跟早上在海灘襲擊他們的那伙人是一道的,他不知道來人究竟有幾個,但現在身邊沒有姜若瞳在,他的顧忌少了許多。
他不喜歡玩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對方是什么來路,對他下手是受什么人指使,有什么目的,他想盡快弄清楚。
魏淳的疑惑在心頭盤旋一圈后,隨后,他趁人不備,閃身躲進了空間里。
魏淳雖然人進了空間,可這并不妨礙他透過空間觀察外面的世界。
他發現,就在他閃身進入空間后幾秒,跟蹤他的人就按捺不住從報亭后面探出了腦袋。
那人原是想看魏淳往哪個方向走遠的,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人居然轉眼間就不見了。
那人不敢置信,直接追了出來,在人行道上左顧右盼的搜尋了一圈后,愣是沒有找著目標人物的身影。
“哪兒去了?”那人用T語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隨后,他摸出了褲兜里的手機,按了個號碼撥通后,皺著眉頭對電話里的人說著:“人跟丟了,那家伙好像已經知道他自己被我跟蹤了,警覺得很,看來,海灘那次沒得手,已經是打草驚蛇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什么,那人繃著臉嗯嗯了兩聲后,就掛了電話。
就在他準備將手機收回褲兜里,轉身要走的當口,魏淳忽的就從空間里沖出來了。
他的身形快如捷豹,那跟蹤的家伙只依稀看到了一道黑影飛快的從眼前閃過,人影都沒看清楚呢,就感覺到了一股帶風的氣勁朝著自己的面門襲來。
眼睛一陣劇痛,那家伙嗷一聲慘叫,某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眼球像是被人一拳掄爆了,痛得他懷疑人生。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拎了起來又是踢打又是甩的,最后,有只大手用力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腳面離地,背部貼著墻,整個人仿佛被釘在了‘十字架’上一般,只徒留掙扎。
不知道是眼淚還是血糊了滿臉,那家伙痛呼的聲音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清晰又悲慘,當然,他此時此刻的模樣,更是慘不忍睹狼狽不堪。
魏淳如水低沉的嗓音在他跟前響起:“說,是誰讓你跟蹤我的?
早上在海灘追殺我的那些殺手,是誰派來的?”
已經變成了熊貓加豬頭的跟蹤者,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是一場徹頭徹底的笑話。
可誰特么告訴他這年輕人是個純良無害的富二代公子哥兒的?
這敏銳的觸覺,這利落的身手,這殘暴的手段......哪一點兒也跟純良無害不沾邊啊!
“說不說?”魏淳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跟蹤者哀嚎一聲,氣喘如牛,用手扒拉著魏淳掐自己脖子的手,嗚嗚的用T語說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先放手,我快要無法呼吸了,救命......”
魏淳冷笑一聲,沒有松手,但卻也沒有再那么用力的掐著他。
他知道這個人一定聽得懂自己說的話,仍然不輕不重的在他耳畔提醒一句:“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扔到警察局里去。
別想用什么誤會來當借口,你鬼鬼祟祟的跟蹤我,我早就發現了,看你熟稔的技巧,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吧?
身上還有背著其他的案底吧?到時候進了警局,有警察先生盤問你,我看你說不說實話。”
魏淳的確沒有猜錯,這名跟蹤者他的確能聽懂中文,他知道魏淳說這話代表著什么意思。
他都進去幾回了,要是被送進了警察局,只怕那些人也只會相信長相氣質都出眾的魏淳的話從而嚴審自己吧?
哎呀媽呀,他怎么這么背啊?
“別啊大哥,誤會,都是誤會。
其實我就是看你大晚上的一個人走在路上,肯定有錢,我就想找個沒人的地兒,跟你要點錢花花,我知道錯了,饒了我這一次吧!”跟蹤者這回用中文了,只是他的中文說得不是特別利落,磕磕巴巴的。
魏淳看他仍然不肯說實話,微笑著點點頭,“行,不說就留著去跟警察先生說,我早上才報的警,這個案子他們已經受理了,正好從你這兒入手。”
那跟蹤者急了,忙哭著求魏淳:“別報警,我就是一小混混,什么也不知道......”
魏淳沒有搭理他,掏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跟蹤者立馬抱住了魏淳的大腿,嗚嗚說道:“我說,我說,別報警......”
魏淳松開了他的手,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道:“說吧,我聽著。”
那跟蹤者雙手環抱著全身骨頭仿佛都要散架了的自己,吸了吸鼻子里的氣,這才開口道:“我是被一兄弟喊過來醫院這邊蹲守著跟蹤你的沒錯,但到底是什么要對付你,我真不清楚,我說的都是真話,大哥!”
魏淳蹲下來,與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跟蹤者對視:“你所在的是個什么組織?交代你跟蹤我的,又是什么人?”
跟蹤者這次是真哭了,他不能說啊,他要是把自己組織給賣了,比進局子還危險好伐?
他當了叛徒,可是要被家法的呀!
跟蹤者直接五體投地給魏淳磕頭跪拜了,求他放過自己,給他一條生路。
“我要是交代了,明早的太陽就看不到了,大哥別為難我這種沒用的小弟了吧?”
“好,我不為難你,也不逼問是誰指使的你,但你所屬的組織,必須說,要不然......”魏淳微笑著,言語中裹著赤果果的威脅。
那跟蹤者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真的是好慘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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