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凌云則搖搖頭，神色認真地開口，“不，桂鳳姐姐，我并非虛言，我家有進貢的薔薇露，只剩瓶子底了。妹妹做的比進貢的還好幾分呢，在這方面我鼻子最靈光了。

這個禮物我太喜歡了，我就喜歡薔薇的香味，好妹妹多謝你了。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我在你家店鋪里怎么沒有看到這款花露呢。”

“姐姐喜歡就是我的臉面了，這個薔薇露是用我院子里的薔薇花做的，并沒有那么多，材料不足。

而且我也不想惹麻煩，畢竟是大食國進貢的東西，弄得太招搖了也不好。”

子嵐有自己的考量，悶聲才能發大財呢。

齊凌云倒是越發喜歡這個妹妹了，考慮事情如此周全，為人性格也低調，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了些。

“妹妹想得周到，哈哈哈我要回去跟我姐姐們炫耀去。這個灑在衣服上，衣帶沾香數日不散，別提多好聞了。”

齊凌云拿著瓶子顯得十分開心。

“你們在嘀咕什么，那是花露么，我恍惚聞到味道了，只有薔薇花露才有如此濃香的味道。”

齊夫人動動鼻子，聞到了馨香味。

“娘，是薔薇花露，是嵐妹妹送我的見面禮，做的竟然比進貢的還好呢。”

她和母親的座位還有些距離呢，打開了瓶口，一股薔薇花的清香頓時暈染了整個廳堂，花香讓整間屋子都變得清爽了幾分。

“嗯，確實不錯，比進貢的也要略勝幾分呢，高手。”

齊夫人喜歡調香，女兒受她影響特別喜歡香品一類的東西，在親朋好友之間展露自己的香品，很受追捧，乃是清雅的才藝。

“真有那么好？”

三奶奶笑著問道，還有些不肯定，不是沒吃過薔薇露，但她們并非愛香之人，鼻子不太敏感。

“確實是好東西，這孩子有大才呀，多少人都調制薔薇露，但很少能和大食國的相提并論，有一二分相似就不錯了。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做到了，真是不簡單啊。”

齊夫人也顯得十分歡喜，愛香之人都如此，遇到知音，不知道多高興呢。

“夫人謬贊了，只是我自己很喜歡，調制了出來送姐妹們玩耍的。”

子嵐謙虛的笑著低頭回應。

“是個好孩子，一會你們倆比比斗香和調香，圖個樂子么，也讓我家的魔星知道天外有天。”

齊夫人一臉歡喜興致勃勃的提議。

“是。”

齊凌云高興地第一個應了下來。

下人們立刻端了幾個香爐和一應香具過來備上。

齊夫人想了想抬手讓下人拿出一個盒子，“正好我今日也帶了兩款香品，是送給您二位的禮，凌云并不知道我帶的是哪款香品，剛好用來斗香很合適。”

“既如此，我也有，我也有款珍藏的香品，也拿來大家玩玩。”

三奶奶交代了丫鬟去柜子里拿自己的香品去了。

齊凌云扭頭看了眼子嵐，微微昂著下巴，“雖然妹妹比我小還送了我花露，可我不會讓著你的。”

“雖然你比我大，但我會贏你的，這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子嵐很聰明的先說在前面。

楊氏等人都忍不住笑了，齊夫人更是笑的樂不可支，“哎呦！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了，太聰明了。”

擔心小姑娘輸了會沒面子，所以子嵐提前表示我很尊重對手的意思，讓你無話可說。

“這個魔星啊，可比她哥哥調皮多了，讓她爹給寵壞了。”

楊氏自謙又無奈的搖頭，眼里卻全是寵溺的神色。

“我好喜歡這孩子啊，和我家凌云的脾氣很契合嘞。”

齊夫人倒是很喜歡子嵐的脾氣和個性。

斗香開始了，先燃燒的是齊夫人帶來的香品，二人靜默細細的品味。

齊凌云微微皺著眉頭，在紙上寫著，寫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思索。

而子嵐則是一氣呵成，又閉上眼仔細的回味品度，查看是否有遺漏。

“誰先說，說的一絲不差誰就贏了。”

齊夫人笑著開口。

子嵐看了眼齊凌云，抿嘴笑了笑，先舉手。

“好你先說。”

齊夫人瞧著子嵐沒有絲毫猶豫和思考，應該是個真正的高手，相信很快就能驗證自己的想法了。

“這是楊古老龍涎香。

配方有沉香一兩，紫檀半兩，甘松一兩，腦麝少許。

先以沉，檀為細末，甘松別研。

羅睺，研腦香極細，入甘松內三味，在同研。

分作三份，將一分半入沉香末中，和令勻，入瓷瓶密封，窖藏一月宿。

又以用白蜜一兩半重湯煮，干制一半，放冷入藥，亦窖藏一宿。

留半分，調時摻入拌勻，更用蘇合油，薔薇水，龍涎別研，搜為餅子，或入瓷盒內，掘地三尺余，窖藏一月取出，方作為餅子。

若更少如甲香，尤其清絕。

夫人，我可有說錯？”

子嵐一派落落大方大方，臉上散發著自信迷人的微笑，不疾不徐，從容沉靜。

“一絲不錯，果然是高手啊，妙極。”

齊夫人臉上的笑容更間真誠歡喜。

“啊，我忘了最后半分的窖藏時間，哎呦！”

齊凌云一拍額頭滿是懊惱之色。

“嗯，下一款。”

開始燃燒下一款香品了，齊凌云哼了一聲，臉上是滿滿的斗志。

這次子嵐還沒寫完，齊凌云都沒寫就舉手了，顯然她很熟悉這款香了。

“我知道我說，這是聞思香。

紫檀半兩，蜜水浸三日，慢火焙。甘松半兩，酒浸一日，火焙。

橙皮一兩，曬干，苦楝花一兩，榠查核一兩，紫荔枝一兩，龍腦少許。

為末，煉蜜和劑，窖藏月余，熟之。

這我最熟悉了，當初我老和另外一個方子弄錯，記憶深刻啊。”

因為它還有一個相似度極高的方子，就是不加紫檀和甘松，用香附子半兩，零陵香一兩，其余皆一樣，味道也很相似所以容易搞混。

“嗤，勉強算你贏吧，這個是撞你懷里了。”

齊夫人搖頭失笑。

“確實是姐姐贏了，我還沒寫完呢。”

子嵐笑著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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