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不要給她?”裕王問李麟。
李麟搖頭:“王爺今天將賬目送到芳澤殿,明天她就敢待著賬目,去萬壽宮逼皇上處置了龔光杰。再說,這些人雖說是龔光杰的門生,可這些賬目里沒有一條清清楚楚地寫著收錢的人是龔光杰!”
“總不能昧著良心裝作不知道吧?”裕王問。
李麟想了想,望著面前發紅的木炭:“這件事我們不能插手,尤其是娘娘不能,可娘娘是性子我是知道的,不弄明白,她是不會收手的。所以,這把火就算要燒不能依一來就燒到最上頭,要從下往上來。”
“誰是下面?”
李麟側目望著裕王:“誰把這個送上來,誰就是最好人的選。”
“項子虛?”裕王遲疑了一陣,起身來一臉肅穆:“他現在就是老實本分地商人,放過他成嗎?”
李麟仰頭,將茶碗擱下:“王爺,攪到這攤渾水里的人,有誰能全身而退?你能嗎?我能嗎?娘娘能嗎?我們不爭權,等大權完完全全落到龔光杰他們一伙兒手中,就憑借娘娘是魚難成后人,龔光杰能放過她嗎?還有你我,你們都是調查他的人,他心里明鏡兒似的,他能放過我們?這件事就算娘娘不做,我們也會去做,不為了大局,只為我們的身家性命。”
裕王沉痛的閉上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麟冷笑:“知道娘娘怎么想查這個嗎?”
“她說,她是為皇上。”裕王說完輕輕冷哼了一聲,李麟并未聽到。
李麟說道:“這么說也成,不過真正原因是娘娘通過猶兮得知正清道長手下的殺手,都是為大榮懷有深仇大恨的,他們中所有人都與赫連默有一樣的出身,都是罪人之后,所以他們才會為正清道長賣命。猶兮傳來消息,他告之娘娘因為現如今的局勢太過微妙,他們答應不再謀反,可條件是大榮懲治他們的仇人,也就龔光杰以及天下所有貪墨腐敗之官吏。”
裕王冷笑:“呵,這些人,搖身一變從劊子手,變成義士了?娘娘從中沒少勸他們吧?”
“娘娘說,猶兮現在是那群人的領頭,也是娘娘的兄長,是魚難成的義子,人家兄妹二人是在一起長大的有情分在,和我打了招呼要保護好這個人。如此看來,江山已經是人家的了,人家自然不想再爭奪了,可因為手下還有一群人,他們必須讓那些人安分下來。”
裕王笑:“逆賊頭目是皇上的大舅哥,百年來王家和我榮家打得不可開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今成了一家人,一個君臨天下,一個母儀天下,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對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邊百年的爭斗若是以這樣的方式做為終結,也是上天開恩。所以說,龔光杰,就成為了這次交易的砝碼,一本萬利的買賣。”
“皇上知道娘娘的心思嗎?”裕王問。
“不知道,就算告訴皇上,皇上能信嗎?”
“皇上性格陰鷙多疑,要是能相信皇后,就不會要我派人去芳澤殿盯梢了。”
“所以,我們只能逼皇上走到那一步了,王爺要記住,皇上多疑,掌握了大權就會排擠打壓我們,所以大權交到他手里,我們要攥在自己手中。龔光杰一倒,皇上就失去權了,那時候我們還有皇后娘娘才能安居樂業。”
隨后,裕王將賬目,通過李麟之手送入芳澤殿去。
翻著手中的賬目,李麟站在殿中靜靜等候著,魚蓮見埋頭,他起身來,倒了一盞熱茶送到李麟手中,二人相視一笑,彼此會意。
將手中的賬目放下,一臉凝重地抬頭問李麟:“你們核對過了嗎?”
“核對過了。”
“你現在就寫一份內衛查出來這些年的大致情況,等你寫好,我親自送到萬壽宮去。”說。
李麟勸說:“還是不要事先和皇上打招呼吧?奴才擔心他不答應,出手阻止了。”
“若是皇上出手庇護龔光杰的手下,那項子虛再告也不遲。”面容恬靜地說道。
李麟皺眉急迫:“您這樣做無疑是將自己置于危難之中,娘娘您可知,你把這些情況告訴來萬壽宮,皇上會追究您為何會知道這些,他要是先龔光杰打招呼了呢?后宮這些天進來的幾個美人兒,她們家族背后的靠山,都是龔家,您還看不出來他已經在想辦法對付您了嗎?”
一聽有人提及后宮的中的美人,便將將目光投向一邊,假裝不在意。
“我不是也對他動手了嗎?就按我說的,你要為皇上著想,若是他現在主動處置龔光杰,和項子虛上告之后再處置龔光杰是完全不同的,我們要考慮的不是結果,還有期間的過程百姓史官怎么看待皇上。”
李麟嘆息一聲:“好吧,既然娘娘不撞南墻不回頭,奴才只能照著您說的做了。”
笑笑,命魚蓮準備好執筆,讓李麟以墨櫻內衛之名寫下密報,交到手中。李麟走時,天已經暗下,讓李麟將她這邊的幾匹棉布帶回去給徐鳳,準備來年的新衣。
等李麟走后,梳妝打扮一番,命魚蓮戴上今早從東宮帶來的文術親手做的點心,往東皇宮去了。
萬壽宮內。
榮幼清正在用膳,身旁伺候的是舒嬪。舒嬪是是龔光杰推選來的,是如今吳省巡撫的孫女,如今年方二八,生得嬌俏玲瓏。見過來,她起身跪拜磕頭。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將舒嬪在,自己手中的米行也不便呈遞給榮幼清,便道:“你下去吧,本宮與皇上有要事。”
“是。”舒嬪話音落下,準備起身離開。便被榮幼清叫住:“朕還沒讓你走呢!”
的目光刷一下看相榮幼清,冷聲道:“臣妾要要是要與皇上說。”
榮幼清招呼舒嬪過來繼續伺候他用膳,也不理會,只顧著與舒嬪講話。努力控制著心中的怨憤。
等得榮幼清吃飽喝足,起身回道書案前,舒嬪正欲告退,又被榮幼期留下,在他身旁研墨。
舒嬪看皇后仍立在遠處,忍不住說道:“皇上,皇后娘娘還在呢……”
榮幼清頭也不抬,隨手拿起一本奏本,將是龔光杰寫的,他看都不看在落款處寫了個“準”字。舒嬪,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又嬌聲嬌氣地說道:“皇上,皇后娘娘有要事與您說。”
在一旁一直看著榮幼清的舉動,看見他看都不看一眼奏本便批復,自己便走到書案前拿起榮幼清剛剛批了奏本,一看龔光杰的名字,怒不可遏地將奏本摔到榮幼清臉上,一旁的舒嬪被嚇得瞪大雙眼,放下手中的墨,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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