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術站在門外,聽著如是和侍女的話。她毅然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寢殿,溶月將文術給她準備的首飾,交給身邊的女官。
“貴妃娘娘也不必惱,宮里如她一般的女子前赴后繼,都以為自己能獨得恩寵。”
“爹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好了。”
“虧得娘娘還想將她指給世子爺做個妾室,想不到她有別的心思。”
“本宮是想煦廷那孩子整天悶悶不樂,大家閨秀又都和本宮在閨中時一樣不會哄他,想著找個有幾分才藝的女子給他解悶。”
“娘娘,如是也不合適的,她出身不好,宗親們也不會答應的。”
“本宮不在乎她的出生,孝武衛皇后出身也不高,可她卻是一位極好的皇后。出身也不高,可她也是一位好皇后。本宮看人,看的是人品,不是出身。”
溶月將文術的湯藥送上,說道:“這是是李太醫給娘娘開的湯藥,已經放溫了。”
文術端起藥來,望著黑色的藥汁兒,嘆息:“要是本宮可以給皇上生下一個龍子就好了。”
“娘娘一定會有的,您還年輕別著急。”
“這個月能有好消息便好了。”
文術眼頭將湯藥喝下,隨后走到佛龕前跪下,上香求子。
翌日,文術在宮里擺筵席,請了達官顯貴家未出閣也沒有婚約的女子入宮來陪她看戲。
王宮貴戚家中未出閣的適齡女子陸續到來,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都有,有帶著厚禮來的,也有兩袖清風的,一一見過了文術之后安排在暖閣入座。如是原本是跟著去的,就在文貴妃身旁伺候著,可中途卻推說身子不爽,溜回了延福宮。
文術問身旁的煦廷:“煦廷,你可有中意的?娶妻生子這件事上,還是要看你的意思。”
煦廷掃視四圍,眼睛落在了如是背影上,問:“這個姑娘是不是昨天的舞姬?”
文術思忖了一會兒,問:“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煦廷搖頭,說道:“昨兒見她覺得和皇后娘娘有幾分相似,雖說言行舉動中有幾分市井俗氣,可也模樣也是極好的,七叔沒看上她嗎?”
“你七叔眼中只有魚皇后一人,旁人即便是容貌相似,也夠不上。”
煦廷抬頭望著文術笑說:“真是令人羨慕,煦廷也想要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文術聽著也覺得別扭,卻也不好說其他,只是打岔問:“這里就沒有你看上的姑娘嗎?我看都挺好的,你不是說喜歡知書達理,文雅嫻淑的嗎,好多都是這樣的呢!”
煦廷搖頭,望著文貴妃撇嘴撒嬌說:“今兒煦廷進宮,不是來看美人的,是來陪您的,您若是再說這些,那煦廷可就回去看書去了!以后你要見我,我也不來了!”
文術無奈:“好,不說了。”
煦廷笑著,剝了幾個栗子,親自送到文術桌前。
如是一回延福宮便鉆回自己房間。
一面換衣裳一面問著侍女:“你說皇上今天真的會去芳澤殿嗎?”
“今天聽木子右說,九蛋那個小祖宗病了,不吃不喝,皇上一定會過去看它的。”
“九蛋是誰?”如是問。
“皇后娘娘的狗,你可別說,后妃們病了都不見皇上關心,魚皇后的狗病了這個宮都跟著捏把汗,了不得呢!”
如是冷哼一聲:“原來做了皇后,自己宮里的狗都能有這么大的排場。”
侍女不說話,低頭給如是換著衣裳,如是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問:“你不是說皇后喜穿青綠色的衣裳嗎?怎么給我找了套藍色的?”
“姑娘的衣裳都是紫色紅色的,只有這一套是素的。”侍女說道。
如是親自在箱子里翻了一陣,確信侍女沒有騙她,便只能作罷。而后,侍女將如是送到芳澤點,之后便回了延福宮看門。
芳澤殿是殿中無人,九蛋已經被帶去看獸醫去了。如是推了芳澤殿的殿門,門開了。她看看殿中,在看看殿外,覺得站在屋外冷得厲害,便自己鉆進了的寢殿。
芳澤殿的正殿平日都是木子右在照顧著九蛋,而且因為皇后去世前皇上最后看皇后那一眼時門外也沒有上鎖,故而,便一直保持原樣不上鎖。
殿中清雅古樸,寢殿內部也沒有浮華的金銀裝飾,便是裝飾的插花的瓶子都是青瓷白瓷,與富麗堂皇的延福宮形成鮮明對比。皇上登基時國庫空虛,宮里的衣食用度也是能省則省。七年前看著裝飾清雅的芳澤殿,如今在后宮中顯得有幾分簡陋。
如是走進內殿,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郁的書香。內殿滿墻的典籍經卷,如是只泛泛看了一眼。她走南闖北,也沒有讀過書,不識字,身前的這些寶貝放在她跟前便是一堆廢物。
如是再往里走,看見的妝臺,她連忙跑上前去拉開抽屜,見抽屜中各式各樣的簪釵,她用衣袖擦了擦落了薄薄一層灰的銅鏡,將的簪子,發釵,一一戴在頭上。
隨后將簪釵隨意放回抽屜中,轉身看見一身青灰色的衣裳鋪平了掛在衣架上。如是上前手指拂過衣裳,也是冬裝,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藍色衣裳,頓時脫下自己的衣裳,換上了身前穿過的衣裳,站在鏡子前顧影自憐,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想著皇上那樣英俊瀟灑的男子與自己相守。
而如是正對著鏡子整理衣裳時,木子右抱著九蛋,跟在榮幼清身后一塊兒回到芳澤殿。進了門便呆住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著寢殿的門大開著。
魏大寶驚訝得望著木子右:“你打掃之后開著門沒關?”
木子右連忙搖頭:“走得時候還關得好好的,倒是因為走得匆忙沒叫人過來幫忙看著門。”
榮幼清面無表情,也不想責備這些年兢兢業業苦守芳澤殿照看九蛋的木子右,便為她找借口說:“或許是風大吹開的吧!子右你去把門關好就成。”
“是,皇上。”木子右將狗交給身旁的宮女,欲上前關門。
如是聽見木子右的聲音,穿著的衣裳便跑了出來,還喊了一聲:“別關門!”
眾人驚呆了,榮幼清恍惚之間還以為從屋里出來的人是,臉上剛剛泛起一絲笑,便又凝住了。
“你是誰?”魏大寶問。
如是跑到榮幼清面清跪下,叩首:“奴婢是延福宮的舞姬,如是。”
說完,如是緩緩抬起頭,眼中含著一絲媚笑地望著榮幼清。
“啪!”一記耳光,如是被打懵了,她捂著臉驚訝地望著榮幼清。
榮幼清指著她:“誰讓你進去的?”
“奴婢見門開著,里面也沒人便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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