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陸夫人轉身大步離開。

姜鐸在包間里無言地坐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

茶先生在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兒，見包間的門依舊緊緊關著，便上前敲了敲。

“姜先生，您還在里面嗎？”

里面一片寂靜。

茶先生嘀咕一聲：“難道已經走了嗎？”

剛要伸手去推門，門卻突然從里面打開了，姜鐸戴著一副墨鏡從里面出來。

“姜先生您還在啊？還需要些什么嗎？”

姜鐸沒有說話，大步往外走。

茶先生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好奇地想，這姜先生是什么愛好？天都快黑了，竟然還戴著墨鏡，不怕看不見路嗎？

姜鐸出了茶館，上了車，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

在車上怔愣了一會兒，才發動車子，去附近的花店買了束百合花，一路出了市區，到了郊區的墓地。

蘇冉的墓，便在這里。

當年姜老夫人或許是出于想掩蓋真相的目的，在那個還不流行火葬的年代，把蘇冉連同那個孩子給火化了。

此時天色已經很暗了，密密麻麻的墓碑在夜幕中顯得有些嚇人，連墓地的守墓人，都已經早早關了門，窩在房子里不肯出來，聽到有人來，只在屋子里詢問了一聲。

姜鐸抱著花，徒步進了墓園，在眾多墓碑間，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蘇冉的墓。

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了，幕色很重，已經看不清上面人的模樣了。墓前則打掃得很干凈。

這是姜鐸吩咐守墓人打掃的，他工作忙，抽不出太多時間過來打掃，蘇冉活著的時候就特別愛干凈，所以他便讓守墓人，每個星期過來打掃一回。

把花放在墓前，姜鐸彎腰，伸手在墓碑上的照片上輕輕撫了撫。

“阿冉，我見到我們的女兒了，她現在的名字叫小小，長得很像你，玉鳳他們把她照顧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阿冉，對不起……當年，我不該招惹你，是我害你了，對不起……”

姜鐸的眼淚再次涌出來，砸在墓前的石板地上，清晰可聞。

風，吹得墓園里的松柏沙沙作響，堂堂七尺男人，抱著冰冷的墓碑，痛哭失聲。

市內，喬記串串香。

陸夫人的車子停在店門前，正在招攬客人的服務趕緊迎了上來，引導司機停車。

陸夫人讓司機把車停好，但卻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子里，靜靜地看著正在店里忙碌的喬小小。

司機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下車的打算，便安靜地坐在駕駛座上，一言不發。

這一坐，便是好幾個小時，司機等得都睡著了。

一直到喬記關門，陸夫人才開了車門下去。

“咦，陸夫人？你怎么在這兒？”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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