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然倒也沒懷疑，“原來是甄公子，不知甄公子找我有何貴干？”能跟著京城大人來的大人下來辦事，看著還不像是伺候的，這也必定是哪家的貴公子了，到她這里來干什么？

四阿哥笑得溫婉，“是這樣的，我聽說小姐手上有一種水，用來磨墨寫字水潑都不會花，不知道能否賣幾瓶給我？”

李心然疑惑的看向四阿哥，這事他怎么知道了？

見他面色坦蕩，轉念一想，那五阿哥與他同行，這事情怕是五阿哥也知道了，就說與他聽了，不過，能從五阿哥那里得到這消息，想必這人身份更不是她之前想的那樣，是下來歷練的貴公子那般簡單了。

“實在不巧，那些水前兩天都讓人取走了，說是送去京城的，這會兒我手里也沒有了！”李心然前兩天才和方大掌柜說，調配這水需要些時間，總不能兩天后，有人上門來求，她就又能拿出了吧？那這水也太容易調配了。

四阿哥聽李心然這么說，似乎并不意外，“倒是我唐突了，這么好的水自然不容易配制，只是不知道小姐調配一瓶出來大概要多久？我能不能先定下幾瓶？”

只是寫字不花的功能就能引得朝廷的重視，甚至讓人慕名而來，若是讓人知道這水還能解毒，那豈不是能賣個天價了？

“我也想問甄公子幾個問題，不知道你只從哪里聽說這個藥水的？你對這個藥水又了解多少？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問題，你打算出多少銀子買一瓶？”

四阿哥聽了這話，原本送到嘴邊的茶停了一瞬，然后他直接將茶杯放到手邊，倒是老實的說道：“小姐知道羅五公子吧，這趟有幸跟羅五公子一同辦差，這事自然是從羅五公子那里聽說的。至于對這個水的了解，自然也是從羅五公子那里聽來的那些，不過小姐稱這個為藥水，難不成還有藥用功能？至于價格嘛，還是小姐開吧！”

李心然聽四阿哥的話，連連點頭，倒是回答得井井有條，并沒有因為她一次問那么多問題也答亂，而且能從她“藥水”的說法中抓！住重點，著實難得。

李心然笑道：“既然甄公子是和羅五公子一起從京城下來，想必也該知道羅公子的真實身份吧？”

四阿哥這回是真驚訝了，雖然想過，李心然有可能知道老五和老九的身份，可她這么直白的告訴他，這豈不是證明她之所以能知道，不是她瞎猜的，而是他們兩個自己跟她坦白的？

不然誰敢對不是很熟的人說自己猜測某人有可能是當今阿哥？

什么時候老九他們跟這個李心然關系這么好了？

四阿哥簡直驚訝到要瞪出眼珠子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以借此掩飾。

李心然見到對方這個反應，不用他回答，她也知道了，他定然是知道羅五少爺和羅九少爺的真實身份。

四阿哥一邊將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一邊問道，“李小姐是怎么知道他們的身份的？”猜到是一回事，但是這種事情他總得確認一下吧，萬一是這位李小姐詐他呢？

李心然也沒有與他多繞彎子，直接說到：“原本我是不知道的，你也知道，這兩天我剛收到京城的羅九公子的來信，他與我說了，說是這個藥水是皇上親自跟他要的，說是要用到軍中去，或許羅九公子是怕我不知道輕重，誤了他的事情吧，所以便直接告訴了我，他是當今的九阿哥，又講明了這是皇上要的，如此，我哪里還敢藏私，自然是把家里現有的所有的水都讓方掌柜給他送去。所以這一趟，甄公子怕是白跑了。”

四阿哥了然的點點頭，果然是九弟挑明了身份的，但他也沒忘記這趟來的目的，“不知道下一次調制出來的這個藥水，小姐可否賣于我幾瓶？至于價格，我還是那句話，小姐先開個價！”

李心然卻有些為難，“甄公子，不是我不想賣給你，而是，我現在可能做不了主了，準確的說是不敢做主了。”

“此話怎講？這東西本就是小姐配出來的，據我所知，皇上也沒有說不讓小姐往外賣呀？”四阿哥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也知道了，這是皇上要的東西，是要用到軍中的，現在那批藥水剛送去京城，這往后，是不是皇上都要定了我也不知道，所以這藥水，我怕是不方便再隨便往外面賣了，我也不怕和你直說，這次若不是九阿哥表明身份，他張口要這么多藥水，卻連價錢都不和我談，換做往常，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白給他那么多藥水。”

四阿哥聽了李心然的話，想了一會兒問道：“小姐的意思是，這藥水只供給皇室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表明下！身份？

李心然卻連連搖頭否定，“不！不！不！甄公子誤會了，若只是皇室要用，左右這會兒又沒有定下來，公子若來買，我肯定樂意賣出去一些，銀子這東西，誰不喜歡呢？”

“那是？”

“自然是因為這東西是要用于軍中的，說白了，這種東西到底效果怎么樣或者說是性能怎么樣？我們誰都不是很了解。若是現在流出去了，被有心人拿到后，研究出了它的特性，比如怎么篡改用它寫出來的字，將來在信件往來中危害有多大，想必這絕不是你我能擔待的吧？”

李心然的話，四阿哥越聽越心驚，她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商戶家的孩子嗎？竟然考慮的比他還深淵，老實說，他只是覺得這東西它往后也能用，還真沒想過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被琢么出了修改的法子后果會怎樣！

轉念一想，不對啊，“既然小姐不敢賣給我，怎么還問我打算出多少銀子買一瓶呢？這不是……”以為她身后有阿哥撐腰了，就可以隨便捉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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