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燕如看黃亮亮與黃慧芳一起回來，神情有些狐疑，將黃亮亮拉到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倆怎么一塊兒回來了，那家伙沒欺負你吧。”

黃亮亮聞言哭笑不得，攤攤手說道：“你看她那樣子，像是欺負了我的模樣嗎。”

黃燕如仔細看了還站在那里發呆的黃慧芳一眼，神情愈發疑惑，緩緩點頭道：“確實不太像，她那樣子倒像是你欺負了她……”

黃亮亮無語，她像是那種會欺凌弱小的人嗎？嗯？好像有哪里不對。

“你們倆快別在那里瞎扯了，阿姨剛才已經來過了，讓我們十分鐘之內去樓道口那里集合，別的宿舍的人都走了，就剩咱們宿舍了。”黃媛媛語氣很是焦急，在背后推著她們兩人，就往門口走。

幾人匆匆地趕到樓梯口，確實只差她們幾個了，阿姨許是等得著急了，也沒心思說她們，只是催促著眾人趕緊出發。

一眾人排著隊，井然有序地走到了食堂，食堂的阿姨們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因為今天是小年，菜色自然要比平日里好了許多，每個人都領到了兩個白面和蕎麥混合的饅頭，菜也比平日里多了一個，還是半葷，白菜炒肉片，能見到葷腥，對福利院的孩子們來說就是無上的美味。

每一個人都專心致志地吃著自己的午飯，不同于早晨的輕松環境，此刻食堂里的氣氛很是壓抑。

黃亮亮也是垂眸吃著饅頭，眼角余光卻是一直觀察著不遠處的黃慧芳，與周圍的人相比，她有些格格不入，只機械地吃著手中的滿頭，平日里一見到就雙眼放光的肉，對她似乎絲毫沒有了吸引力。

午飯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在眾人都收拾好餐盤之后，阿姨們又給每人發了一塊祭灶糖果，這讓眾人臉上多了許多笑容，沉悶的氣氛也稍稍消散了一些。

阿姨們帶領著大部隊原路返回，黃燕如手中拿著糖果，在隊列中小聲地與黃亮亮咬著耳朵。

“我方才聽到打飯的阿姨們在閑聊，咱們今天晚上吃餃子，豬肉酸菜餡兒的！”

黃亮亮聞言到沒有太過驚訝，小年吃餃子，這本來就是習俗，雖然她們身處福利院，但小年和大年初一這兩個日子，總也要讓她們吃上一頓餃子，也算是給她們這些孤兒為數不多的盼頭了。

黃燕如對黃亮亮過于淡定的反應很是不滿意，明明她早上還對肉包子表現出那樣的熱情的，餃子可是比包子還要好吃的東西，她怎么一點都不激動呢？黃燕如很疑惑，但看到隊伍后面的阿姨已經在注意她了，便只能先閉嘴，不敢再說小話了。

下午的時間，阿姨們安排所有人打掃宿舍的衛生，千叮萬囑眾人要注意安全，特別命令不許擦窗戶，以免又有什么意外發生。

黃媛媛給黃亮亮和黃燕如都分派了工作，一個掃地一個擦桌子，而她自己則是干最重的活——拖地。

黃燕如有些憊懶，趁著黃媛媛去洗拖把的時候，坐在椅子上與黃亮亮閑聊，“誒，黃慧芳人呢，從剛才開始就沒見著她了，她不會是不想打掃衛生，跑到哪里躲懶去了吧。”

黃亮亮正掃著地呢，聽到黃燕如的話動作就是一滯，旁人不知道黃慧芳去哪兒了，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在大家吃完午飯的時候，黃慧芳就單獨去找了王阿姨，然后就被王阿姨帶走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黃亮亮能猜到，黃慧芳應該是下定了決心，向王阿姨匯報了黃愛黨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最終的接過會怎樣，也只有等黃慧芳回來才能得知了。

“不會吧，也許是被哪個阿姨叫去了吧，方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好像也沒看見她。”黃亮亮隨意敷衍了一句，也算是幫黃慧芳打掩護了。

黃媛媛很快就洗好拖把回來，黃燕如便也不敢繼續偷懶了，三人一起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宿舍打掃的一塵不染，當然，窗戶除外。

打掃完宿舍的衛生，在黃媛媛的督促下，黃燕如苦逼地拿出了寒假作業，不情不愿地做了起來，而黃亮亮則是拿出了笛子，又開始鍥而不舍地練習起曲子來。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失蹤了一段時間的黃慧芳終于回來了。

黃燕如看到她，神情很是不滿，經過了上次的沖突之后，她早就不怕黃慧芳她們那群人了，此時口氣十分不善地質問她道：“黃慧芳，你去哪兒了？是不是為了不打掃宿舍衛生躲出去了，我告訴你，你想用這種方式偷懶是沒用的，小心我去阿姨那里告你的狀。”黃燕如現在很習慣扯阿姨的虎皮，覺得這一招賊管用。

黃慧芳卻好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失魂落魄地走進來，臉色依然蒼白，她猶豫了一下，直直地看向黃亮亮，開口道：“黃亮亮，我有話想跟你說，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還沒等黃亮亮回話呢，黃燕如先警覺了起來，起身擋在黃亮亮面前，小臉嚴肅地說道：“你別又想什么壞主意欺負亮亮，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黃慧芳一張臉憋地通紅，立即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要欺負她，我是真的有話想同她說。”

“那你就在這里說啊，你又不是特務，有什么話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黃燕如顯然對黃慧芳的話并不相信，絲毫不退地繼續說道。

黃慧芳頓時語塞，那張臉憋地愈發黑紅，卻是一句反駁的話語也說不出來。

黃亮亮已經猜到黃慧芳要同她說什么，那些話還真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她站起身，拍了怕黃燕如的肩膀，低聲道：“燕如姐，沒事的，既然她想同我單獨說話，那我就陪她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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