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剁了幾下腳后,李猜看著韓易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
她目含秋水,面帶著笑容,“韓易,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他剛才明明諷刺了這小妮子,怎么李猜還能笑如春風地問他生日?!
那雙黑幽幽的眼睛仿似有著無限光芒,韓易莫名覺得自己晃了一瞬間的神,而李猜臉上溫熱的觸感從擒捏的指尖傳入心中,原本沒有在意的他突然感覺了一絲趣意,“11月22日,全是雙日子,很好記的。”
“我一定記著房主大人的。”她心中腹誹,當然要記著,記著回去捆個娃娃扎小人。
虧她當初那么精心精力地照顧他;分運勢給他,把自己腿弄成這個樣子,淋了雨還住了幾天院,甚至還被皇太后罵成“生活殘廢”……
他憑什么嫌棄她的腿丑!!!
氣的李猜都想慰問韓易的列祖列宗了。
報了睡他床的仇,韓易覺得自己心中非常爽利,他沒管李猜被氣成什么樣了,直接進了包間,將自己給蕭東河選的幾樣菜說給他聽,還問有需要換的菜品不。
蕭東河搖搖頭,問韓易,“那姑娘上回去酒店找過李越,我見過她,幫我問問她能進來跟我一起吃飯嗎?”
……蕭老,你這么直接地打我臉,不太好吧。
韓易心口不一,立即說,“行,我這就去跟她說。”
李猜還沒氣過,韓易又走到她身后,帶著調侃的語氣問,“想不想有人陪你吃飯?”
就算李猜已經習慣了韓易這變色龍一樣的性子,也知道韓易肯定沒安好心,她快速想了想,將自己的底線露了出來,“我不給錢。”其它一切好說。
“沒問題,你的飯錢蕭老替你給了。”
李猜目光生輝,望著韓易,“真的?”家屬也能占光!
這一激動她全然忘記了剛才誰將她氣得捶胸頓足,暗自哇哇叫。
“走走走,”李猜拉著韓易說,“我看徐表弟都坐在位置上好久了,你不發號司令我都不敢上前去坐。”
……他有這么恐怖,嚇得李猜飯都不敢吃,位置不敢占。
“不去那里?”韓易扯住李猜,將她領導蕭東河的包間門口道,“是這里,你在這里吃。”
李猜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韓易就打開了門,將李猜推了進去。
“蕭老,人我給你帶來了,你們用餐愉快。”
等等,什么意思?
就在韓易轉身之時,李猜擒住韓易的衣角,“你不在這里吃?”
韓易掰開李猜的手,附在她耳邊說,“好好吃飯,不然今晚我就去買掃把。”
這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如果今晚你不好好吃飯,將我客戶陪好了,我就將你掃地出門。
李猜倏然有一種三陪的感覺,從沒想過有一天,為了“衣食住行”,她也淪落到要陪客人吃飯的地步。這是她在紀叔叔那里見習沒有學到過的東西。
門被輕輕的關上了,李猜躡手躡腳地走到餐桌面前,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我是不是可以隨便坐。”
蕭東河一直盯著李猜局促的神情,他說,“隨便坐。”
蕭東河以為李猜會坐得離他很遠,畢竟這小姑娘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點畏懼。
出乎意料,李猜拉開了他身旁的椅子,規規矩地坐了下來,還對他呵呵地傻笑。
“你好像有那么一點怕我?”
李猜搖搖頭,“不、不怕。”
“可你話都說不利索了,剛才看你跟韓易說得挺順溜的。”
李猜依然搖搖頭,“大叔,我不怕,我只是不習慣你用銳利的眼神審視我,我、我一碰上這樣的視線,就要結巴,你、你別介意啊,我會陪好你的,你別找韓易麻煩。”
“你、”蕭東河本來想說你認識李越,但上次她就已經拒絕承認認識李越,于是改口道,“你好像很依賴韓易,這樣不太好,現代女性還是要獨立自主。”
李猜倏然有一種“夫妻不和全靠挑撥”的感覺,但蕭東河這話也猶如當頭棒喝,她依賴韓易?
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在狗腿韓易,但李越老板縱橫商場這么多年,看人的言行一定看得很準……李猜覺得自己要反思自己的行為了。
“叔你說的是,”李猜非常耿直道,“我這個人看著人模人樣,但實際上眼高手低,所以大學畢業后我己就沒有什么主心骨,我覺得韓易像是一根定海神針,能穩住我心神。”
“我聽李越說……”
“沒有,絕對沒有。”李猜不管蕭東河想說什么,直接全盤否定。
蕭東河溫和一笑,沒有繼續往下說什么。
這時候飯莊服務員上了菜,李猜看著花花綠綠的菜色眼睛都黯淡了——韓易肯定是在整她。
她忍著嘴饞想吃肉的想法,問蕭東河,“叔叔,你是先喝湯,還是先吃菜,再者飯菜一起吃?”
“都可以?”
李猜給蕭東河舀了一碗湯放在他面前,又給他盛了一碗飯放在他面前,最后將所有菜都往蕭東河面前推了推,然后拿著筷子給蕭東河布菜。
蕭東河吃了兩口后發現不對勁了,問道:“你不吃嗎?”
“要吃,”李猜說,“韓易讓我把你陪好,你吃完了我才吃。”
蕭東河現在終于明白,李猜為什么怕他還要坐在他旁邊了——為給他夾菜。
“我又不是皇帝老爺,你自己盛飯吃。”
“可以嗎?韓易——”
蕭東河輕嘆一聲,“他們從來不跟我一起吃飯,每天、每頓飯都是我一個人吃,感覺挺寂寞的,所以我就找你陪我吃頓飯,就這樣。”
李猜一邊盛飯一邊說:“你們有錢人不是特別嫌棄我這種下層人么,我吃飯夾菜會將口水弄到菜里,叔你也不介意么?”
“你是從哪里得知這些鬼信息的?”
“不是啊?”還沒等到蕭東河回答,李猜仿似非常了解,“我也覺得這種不能全面概括,那種不計較別人感受將人踩著腳底下才有自我榮耀的人,應該也會有一種低入塵埃的感受,只是這種感受很容易被他們忽略。”
“也不是這樣,”蕭東河放下手中的筷子說,“每一個人生活的環境不同,受到的思想影響也不同,形象點來說就是奴隸社會。”
“奴隸社會?”李猜卻不茍同了,“奴隸社會時期的生產力不能與如今相比擬,況且當初這總變態形式的社會從古至今都不存在我們國家,我覺得環境是有影響,但最終歸結于一個人的世界觀與人生觀。”
李猜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連說話結巴都好了,“其實封建形式……”
李猜侃侃而談,蕭東河突然想到了什么,問她,“你是上大學的時候是史學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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