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被李猜突然伸過來的手弄得不知所措,原本是該拒絕閃開的,但為什么他的身體像是黏在了凳子上,一動不動。
“講啊!”李猜一點都不在意韓易此時僵直著身體的模樣,帶著笑意說,“這一回我一定好好反饋我的狀態。”
李猜注意到韓易紅紅的耳朵,注意到了他麥色的皮膚……注意到了院子里栽種的果樹,注意到了暖暖的陽光……
就算不和她談戀愛也算了,只要自己還能待在韓易身邊,看著他其實也可以。
韓易肩頭上突然一重,側眼看時,李猜已經呼吸均勻睡著了。
睡著了?!
他講的是催眠曲嗎!!
這一刻,他終于相信了李猜數學差的不是一點點,而是一塌糊涂。也難怪李婉婷會同意她來錦城,長這么大再來補習數學,困難程度不止一點點,簡直堪比“愚公移山”,“精衛填海”。
韓易正想抬手推醒李猜,腦子里突然又迸出昨晚你折騰了我一夜的話。
……有點虧啊!昨晚感覺都沒有。
院子里講課變成了倆人在院子里曬太陽,韓易小心翼翼的將李猜的頭托在自己的掌心中,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腿上,給她枕著。在韓易看來,這樣似乎要舒服些。
躺在腿上自然比靠在硌人的肩膀舒服,李猜晃晃腦袋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睡。
等李猜感覺姿勢久了腰酸醒來時,才在知道自己已經趴在韓易腿上睡了好久。摸摸嘴角,還好沒有流口水。
再抬目看韓易時,發現韓易在她書上寫寫畫畫。
這種狀態即使醒了也不愿意醒來啊。
李猜假意側頭,將頭埋在韓易腰間,竊喜著。
“醒了就起來,腿都被你壓麻了。”
李猜藏著臉,“我沒醒。”
韓易抓著李猜的后衣領子說:“起來,太陽都跑了,還要睡上樓去睡。”
“好啊!”李猜一聽還能自由自在地睡,從善如流地抬起了頭,目含秋水地望著韓易。
她甚至還不要臉地說:“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睡?暖和。”
“咳咳咳——”韓易被李猜的話嗆住了,他又羞又怯,“你別這樣,我早上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李猜突然羞答答地半掩自己的臉說:“你看看你,昨天晚上求我跟你睡,我勉為其難地才答應你,沒想到你下床都不認賬了。”
“……求?!”韓易怔然了半晌才說,“我認賬,但我們條件不是說好了嗎。”
李猜繼續調戲韓易,“一次也是做,我知道你沒感覺,不如我買一送一?”
“那……那你……有什么……感覺?”
聽說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喜歡問自己的表現怎么樣?
李猜望著韓易,盯著他眼尾泛著紅色的傷疤,笑著說,“我也沒感覺。可能你技術不行吧!”
韓易瞪著李猜,臉上的表情真是五彩繽紛。
這簡直是諷刺、嘲笑甚至還是挑釁。
但韓易他就不吃這一套,韓易一掌推開李猜說,“從現在開始,你離我一丈遠。”
李一撇嘴,直問韓易,“一丈是多遠?我不知道,不如你給我示范一下?”
韓易眼睜睜地看見李猜靠近他,鼻息間傳來她面霜淡淡的花香氣味,這味道讓韓易心里一顫,他迅速后退到三米以外說:“你別跟我裝傻啊,就是這個距離。”
“玩不起的男人。”李猜撇下這句話后就拿著書上樓了。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李猜就這樣不經意地靠近韓易,等他快要急不可耐的時候吐槽他一句“玩不起”再撤退。
終于韓易被逼急了。
然而韓易急不是因為李猜若即若離,而是……
李猜一如既往帶著書找金主爸爸講題。韓易看著她這模樣就怕了,但又不能回避,只能硬著頭皮問,“這回又是那道題不懂?”
“這個、這個還要這個……”
韓易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個我前天給你講的,你說懂了,這個我昨天給你講的,你也說懂了,還有這個……”
“昨晚講的,”李猜打斷韓易的話說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韓易氣急,“我沒講,我沒講,你能不能認真點,知道認真幾個字怎么寫嗎?”
李猜恍然大悟般說:“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昨晚你說你有點累,今天講。”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給你說什么話?”
李猜點點頭說:“我聽見了,你剛才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給你說什么話’。”
他這是惹到了什么人。
韓易將李猜拽到一邊,氣急敗壞地說,“你就這么想讓我上/你,這么饑/渴/
難/耐?”
原來不是每一個人面對壁咚都會心如擂鼓,猝不及防……
李猜將自己的手搭在韓易的手背上,像彈琴一樣指尖輪流敲打著。
她說:“我可真的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你會那么想呢,難不成你想那樣子?”
李猜手穿過韓易的腰,上前一步抱著他說:“好啊,我同意了。”
韓易氣勢洶洶的樣子就這么被吞沒了。李猜這么直白,勇猛,讓他每時每刻都想將她擁抱在懷里,狠狠地折磨她,但他“慫”……
他英明神武的樣子只是虛張聲勢,他有好多無奈和不得已。
韓易擒住李猜的肩膀,將她狠狠推開,色厲內荏地說:“你喜歡我什么?你了解我嗎?知道我情況嗎就這樣,你想玩,可我連玩都沒辦法奉陪,你還以為我三十歲了還沒交一個女朋友是為什么?”
“不是因為看不上嗎?”李猜說,“而且你已經訂婚了,這跟交女朋友有什么關系?”
韓易仿佛用了身的力氣,使勁捏著李猜的肩膀,“你也知道我訂婚了,那你還往我身邊湊,難道還想做什么第三者,勾引我出軌。”
李猜不是傻子,他知道韓易不喜歡那個五彩麻雀,倆人平常連互動也沒有。
他在京都過生日,徐長郡這個表弟都沒參加,而且被徐長郡承認的姨媽住在山城,也就是說韓易的母親在山城,父親在京都。韓易的情況絕對不是父母分隔兩地這么簡單。
就在李猜想說“我不知道那有什么關系的時候”,韓易說:“我最討厭第三者,我最討厭出軌,你別讓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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