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今天母親要進宮獻藥方,正巧昨夜娘親夢中囑托了楚楚幾句話,楚楚一醒來就趕過來跟三姐姐說,奈何三姐姐不信,楚楚只好回去了。35xs”
凌赫軒一聽她的話,頓時眉頭一皺,“此事與蕓兒有什么關系?”
難道楊氏是要帶凌婉蕓進宮獻雪娘的藥方?那樣成何體統!
不等凌楚楚回答,凌赫軒已經大步走開,就連遇見二姨娘都不瞧一眼,徑自往大夫人那邊去了。
“夫人,聽說你要帶蕓兒進宮?”
大夫人和老夫人沒想到凌赫軒會提前下朝,都吃了一驚。
“赫軒,你從誰口中聽來的謠言,蕙心是要帶楚楚進宮,哪是要帶蕓兒?”
老夫人帶了頭,大夫人也跟著忽悠,“是啊老爺,我正跟老夫人道別,準備帶楚楚出門……”
凌赫軒雖然孝順,但大事臨頭也不管老夫人在,直接揭穿了大夫人的謊言。
“還要狡辯?若非我今日提前下朝回來,你可知道會捅下多大的簍子?”
“老爺,我……”
“母親在此處,你跟我到書房來!”
凌赫軒拉著楊氏要走,卻被老夫人喝止,“赫軒,蕙心要進宮了,你有什么事晚些再說。”
“母親,此事非同小可,我……”
楊氏得老夫人撐腰,索性也不順從凌赫軒了,理直氣壯地道“蕓兒也是凌家女兒,無論是儀態姿容都比楚楚上得了臺面,我帶她進宮也是為了保全凌家的顏面。
老爺也不想楚楚在宮里出丑惹事吧?”
凌赫軒早就已經擔憂過這事,但雪娘交代他的話他卻不敢忘,那藥方從始至終都是雪娘為了女兒盜來的!
雪娘顯靈數次,其身份已經是毋庸置疑,若是讓楊氏胡來,豈不天下大亂了!
“那藥方是雪娘得來的,她讓楚楚獻上藥方是為了給她一個好前程,你要帶蕓兒去頂替楚楚,這是何道理?你這愚昧之舉若是得罪了仙家,可是要帶著整個凌家上下跟著你挨罰?”
老夫人被凌赫軒的話說得莫名其妙,“這藥方不是雪娘祖傳的嗎?”
凌赫軒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說出了實情,只當沒聽見老夫人的問話,命令楊氏“此事一兩句話難說清楚,時間緊迫,你立刻讓人給楚楚上妝,帶她進宮!”
楊氏早就鐵了心要帶凌婉蕓去,可見凌赫軒情緒激動,也不好當面反駁,只是頗有深意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回道“我這就去。”
老夫人會意,對凌赫軒說道“赫軒啊,你坐下來,從頭到尾與為娘講清楚,這藥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出了門,將家丁叫到身邊低聲囑咐了兩句,這才走出院子。
凌婉蕓如愿坐上了去宮里的馬車。
凌楚楚到了家學苑,跟沈容坐在院子里像模像樣地下著圍棋,家丁在院門外張望了一陣子又走開。
過了一會,一個丫環捧著兩碗湯送到沈容身邊,道“沈夫子,奴婢奉老爺命令送來兩碗醒神甜湯給沈夫子和四小姐消暑解乏。”
沈容不慌不忙地落下一子,才抬眼去看,來人的確是凌赫軒手下的,便淡淡說道“放下吧。”
“沈夫子,四小姐,這湯已經冰鎮了,此時飲用風味最佳,若是……”
“拿回去吧,替我謝丞相大人好意。”
丫環猶豫了一陣,只得重新端回去,“奴婢遵命。”
凌楚楚瞧著丫環離開的背影,覺得有些可惜,“你不喝,可我想喝啊。”
沈容瞄她一眼,“你再不出發可就趕不上進宮了。”
他話音一落,凌楚楚瞬間捂住肚子眉頭一皺,“楚楚身子不適,稍后回來。”
起身和小桃立馬離開。
隨后沈容動作極快地收起棋子,吩咐尋芳“我去一趟百媚生,若四小姐回來便說我臨時有事,叫她明日再來。”
凌楚楚回到清蘭苑前不遠,見院門外的家丁面生,便繞到一旁,囑咐小桃“去叫秋螢來。”
“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來人啊!”
秋月等三人聞聲紛紛出來,小桃忙將秋螢拉住,“老大在上次的假山后等你,速去!”
月念悠面無表情地走后窗跳出,不緊不慢,鬼知道他這一去是會被陰還是被陰。
小桃帶著秋月玉燕跑出門外,沖空蕩的屋里囑咐,“秋螢好好看著院子,我們去去就回!”
月念悠在假山后找到凌楚楚,看見她坐在地上揉著腳踝,一副眉頭緊皺痛苦之極的模樣。
本來心里有些焦急,卻忍不住懷疑,強行舒展眉頭裝作面無表情地走到她身邊,“四小姐叫我來有何事?”
凌楚楚抬頭驚喜地看著他,“你終于來了,我剛剛在這里看見上次咬傷凌婉蕓那條蛇,可惜讓它跑了。
你快幫我找找!”
“找蛇?你的腳沒受傷?”
“只是扭傷,你不用管我,快去找蛇!”
月念悠四顧一番,哪有什么蛇?索性蹲下去查看她的傷腳,“先看看你的腳怎么樣了。”
“不用,蛇要是跑了線索就斷了……”
凌楚楚看月念悠執拗要替她脫鞋查看,眼角得逞地一彎,卻皺眉呼痛,“好疼,不要……”
月念悠頓時怒了,“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受傷還要抓什么蛇!”
“我得知道,那個要殺我的人是誰,啊,別動我,疼!”
月念悠萬萬沒想到,還在擔憂著凌楚楚扭傷的腳踝,后頸卻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記重擊,兩眼一黑沒了知覺。
凌楚楚將他倒在自己肩頭的腦袋扶起,看著他輕蔑地一笑,“我說你是傻子,你就是傻子。”
“老大,小桃來了!”
“動作快點,把他衣服給我扒了!”
一刻鐘不到,凌楚楚換上一身丫環裝,臉已經被化妝成不同模樣,走出假山之外。
而月念悠,既然不識好歹,留著也沒什么用,正好借此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
拿著沈容給的腰牌,凌楚楚成功混出相府大門,隨后在相府外與沈容匯合,上了一輛馬車之后,一路走一路更衣化妝。
暈車的毛病在時間緊急的情況下分外給面兒,凌楚楚一路都沒嘔出來,只是強忍著將妝容化完,才將眉筆一扔靠著車廂閉上眼睛默念清心訣,盤算著如何對付之后的事,恍恍惚惚陷入沉思。
沈容看她憋出滿額細汗,忍不住替她擦拭,頗為意外又心疼地道“沒想到你竟有這樣怕忌,跟你的性子實在不符。”
凌楚楚聞言皺眉,但并不答話,只是蜷曲身子隱忍,沈容見狀伸出手替她拍脊背,心里卻暗想,一坐馬車就暈得這樣厲害,安全是安全了,可這樣的她要如何才能變成預言中那樣?
看來,怕是要他親自讠周教才行了。真是任重道遠,不過也好,日久畢竟是生情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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