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之事,氣憤的人只有單疏臨。
呂徽雖然因為利用單疏臨而感覺到些許愧疚,但勝利的喜悅卻叫她沖淡了這僅有的愧疚。
皇后算是廢了。
這一出并不會給她造成致命打擊,但真正帶給她打擊的,是呂徽最后給那個乞兒的匣子。
那匣子里,裝著一對子母丸。
呂徽手中當然不會捏著這樣的東西。她是從皇后床下拿到的,大抵是皇后打算用在單疏臨身上的東西。
和應之問待過一段時間,呂徽借他不少醫術瞧過,好巧不巧就見過這種藥丸的圖樣和介紹。
子母丸,母丸能夠控制住子丸,屬于苗疆的控制類藥物。這種藥丸隨著皃國的滅亡早已消失。也不知道皇后從何處尋來的這種藥物。
呂徽在臨走前,將藥物給了那乞兒。皇后將吃下的,自然不會是母丸。
站在窗口,看向外頭蕭瑟秋意,呂徽微笑,低聲道:“娘,這份禮物,您可還滿意否?”
皇后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算盤不僅落了空,還將自己完完全全的賠了進去。
看著自己身旁躺著的陌生男人,皇后恨不得直接掐死他。但她更清楚,自己究竟吃下了什么。她現在不能動這個男人,至少在她尋得解藥之時,不能這樣做。
呂徽那個賤人,竟然敢對自己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自己可是她的娘,是生她養她的母親!
她不幫著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幫著一個外人來對付自己。
皇后氣急,卻不得不赤裸下地,將床下衣服拾起,一件件穿好。
她已經很久沒有自己動手更衣,她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過這樣一份屈辱。
皇后扭頭,看向床上那陌生男子睜眼后,眼底的恐慌,知道他見識淺薄,沒有一丁點本事。
哪怕多次清洗,男子手指甲仍舊染著黑。他原本的身份,呼之欲出。
按住胸口,皇后才勉強叫自己不吐出來。
她明白,這是呂徽故意找來惡心她的。她甚至讓自己再也不能離開這樣一個卑賤的人!
指甲嵌在木頭床面,皇后絲毫不覺疼痛,將手指生生掐出血,順著縫隙滴下,匯集在地,成為她心頭最深刻的恥辱。
“為什么要找個乞兒?”
夜色下,單疏臨終究還是出現在了呂徽房中。
他問出這個困惑他許久的疑問,哪怕呂徽根本就不打算回答他。
呂徽散發坐在床頭,沒有點燈,瞧不清她的臉:“她上回用這樣的法子羞辱我,我為何不能羞辱回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呂徽報復回去的手段要更殘暴些。畢竟上回皇后尋來的四個侍衛要干凈許多。
“這便是你帶他回來的目的。”單疏臨問得有些艱難。
呂徽并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她笑:“太子府不養閑人。”
好一個太子府不養閑人。
單疏臨唇邊染上一抹苦笑。轉頭打算離開。他曾以為,他是太子府中的‘閑人’。
不過現在看來,他也有利用價值。一直都有。
退出屋,單疏臨離開得很慢。他想聽見呂徽叫住他。他知道呂徽素來聰慧,不會不知道怎樣才能挽留他。
可沒有,呂徽遲遲沒有開口,也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
她根本就不想留下自己。或者說,自己對她而言,也像那個乞兒一樣,能夠隨手丟掉。
單疏臨冷笑,尚未邁出一步,聽得里間‘咚’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跌在了地上。
他轉身,沒有細想,立刻沖進了屋中。
呂徽果然坐在了地上。她稍稍仰頭,冷笑:“你還進來做什么?”
她的冷意,讓單疏臨豁然開朗。他不僅不后退,反而上前蹲下,握住了呂徽腕脈。
亂得一塌糊涂。她渾身冰涼,冒出陣陣寒意,叫人根本沒有辦法忽視。
單疏臨打橫抱起她,將她擱在床上,替她將被子攏好:“呂徽,這樣扛著,很開心是么?”
他已經知道,呂徽的癮發作了。
在徹底讓皇后失去反抗之勢后,潛伏在她體內的惡魔終于覺醒,決心不再放過她。
而呂徽做的事情,就是推開他,不斷讓他離自己遠一些,再遠一些。
“挺開心。”呂徽笑著說道,“只可惜沒能開心到最后。”
既然已瞞不住,呂徽便也乖順躺下,瞧著單疏臨將滿室燭臺點起,照亮她蒼白的臉。
呂徽的臉色,已經與床單融為一體,難以辨別。單疏臨這才瞧清楚她的模樣,不禁呼吸一滯,蹲下身來,痛色道:“你究竟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呂徽只是笑:“乘著我現在還有理智,你該將我綁起來,死死綁住。”
說著,她從床里翻出一捆粗繩,遞給單疏臨。
“我原本還想自己綁,現在既然你在這里,就勞煩你代勞罷。”
單疏臨接過繩子,垂眸在臉上投下陰影。
她趕自己離開,就打算用繩子綁住自己,將她自己困在此處直到清醒為止。要是自己同她多置氣幾日,她大概能舍得將自己多綁幾天。
“傻姑娘。”單疏臨嘆,將粗繩放下,“去讓魏雙取軟繩罷。有我在這里,你掙不開。”
“也好。”呂徽笑,額間冷汗卻說明了她此刻的不輕松。哪怕她再輕描淡寫,也只是徒增見者心疼而已。
待到魏雙真的取來軟繩,呂徽已經睡熟了。
自然,她的睡熟,多半是單疏臨的功勞。后者點了她的穴位,能叫她多睡一個時辰。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個時辰。
上回呂徽發作,單疏臨和應之問就試過這個法子,可惜不能長久。現在呂徽的情況遠遠比當時更嚴重,所以穴位只能緩解一段時間。
很短的一段時間。
呂徽醒來的時候,情況比任何一次都要糟糕。她聲嘶力竭地想要香料,用盡一切手段想要掙脫繩索,甚至苦苦哀求單疏臨放開她,用腦袋去撞墻,用胳膊去敲地,完全失了平日冷靜模樣。
她喪失了理智,叫單疏臨也接近要瘋。只是他清楚,他不能。
他不能心軟在這種事情上,他必須承受。清醒的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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