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隨你的便。”夜宸隨口應了一句。

伊麗莎白對“門”的窺視確實讓夜宸感到好奇。作為圣女騎士團的圣女殿下，伊麗莎白和一般的覺醒者并不一樣，她看起來完全不像個“鬼”。

之前提到過，覺醒者覺醒的其實是體內的“鬼”，因此，覺醒者可以認為是一種肉體還活著，保有清晰意志的“鬼”，包括試練者也是如此，他們只是比任務世界土著覺醒者的靈魂強大一點兒，提升特殊能力的方法并沒有區別。

既然屬于鬼，那自然擁有鬼的特征。

瑞恩市現階段擁有五扇完整的門，怨門、妖門、咒門、巫門、魘門，對應的有五種鬼，怨鬼、妖鬼、咒鬼、巫鬼、魘鬼。絕大多數覺醒者同樣可以分為這五類。比如說龍宮的龍王，身體明顯具有妖鬼的特征；靈異研究實驗室特派隊第三隊隊長呂然，手里一直拿著一個口琴，這很類似于巫鬼……

可以這么說，覺醒者和厲鬼的力量都來源于“門”。這也是為什么夜宸，伊麗莎白這樣的頂級覺醒者對“門”這么感興趣。

但是伊麗莎白，她的特殊能力來源于本身的光明力量。雖然咒門就是伊麗莎白控制的蒙特爾區，但她本身并沒有咒鬼的力量特性。因此，夜宸很好奇她為什么要執意徹底掌控咒門。在夜宸掌握的信息中，伊麗莎白是第一個提出要深入研究“門”的覺醒者，那距離1414協會的第一次危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伊麗莎白能感覺到，夜宸并不相信她的這番說辭，不過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現在必須要幫我，也是在幫你。”伊麗莎白強調道。

夜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但要想達成目的，還需要一番精細的計劃。”

“我等著你的計劃。”伊麗莎白笑著說道。

咖啡館雖然隱蔽，但畢竟是公共場所，能做的也就是互相試探幾句，根本沒辦法深入探討。要不是因為雙方誰也不相信誰，何必安排在這種地方。

能聊的已經聊完了，獲取不多，但至少把雙方的合作推進了一步，這就足夠了。

夜宸沖伊麗莎白點了點頭，起身離開了。

夜宸離開后十幾分鐘，一個穿著杏色休閑裝，同款長褲的女人坐在了她的位子，把墨鏡摘下，放在桌子上，對伊麗莎白說道：“談的怎么樣了？”

“還可以，有點兒進展了，她應該會加入我們。”伊麗莎白微笑著說道，“依德，你呢，煙雨塵同意了嗎？”

坐在伊麗莎白對面的是依德，一個心理醫生，開了一家名為弗洛心理診療室的小型門診。

依然重重地嘆了口氣，用手支著腦袋，精致的小臉滿是惆悵，說道：“沒結果，那家伙油鹽不進，說什么都沒用。”

依德看向伊麗莎白，說道：“你就不該讓我去，我和她一點兒交情沒有，最好讓夜宸去，據說她們倆的關系不錯。”

伊麗莎白想了想，說道：“那就先說服夜宸吧，等同意了，再請她去說通煙雨塵，不過想讓那家伙同意，估計需要付出點兒代價。”

“憑什么！”依德眉毛立起來了，說道，“一個新生的‘門’就在西凌區，這件事對她也有好處。”

伊麗莎白揉著眉心，說道：“但時間不等人，我們必須盡快敲定夜宸，她對我之后的計劃很重要。”

依德嘀咕道：“我怎么沒感覺到那丫頭這么重要。”

“依德。”伊麗莎白認真地說道，“你沒想想靈異研究實驗室都有什么？”

“有什么呀？”依德說道，“我又不是沒去看過，一個沒有任何設計感的四層樓房，一點兒不像實驗室，反而類似于七八十年前的老式辦公樓。”

伊麗莎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點道：“這幾年我們收容的厲鬼寄托物都放哪兒了？”

“你是說……”伊麗莎白已經說得很明顯了，依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這樣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伊麗莎白眼中一片冷冽，說道，“這本來就是個你死我活的世界。”

依德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差點兒吐出來：“這是什么玩意兒，怎么這么甜？”

伊麗莎白想了想，說道：“這是夜宸調的，我們談話的時候，她放了七八塊方糖進去，但一口沒喝。”

最近一段時間，唐婳過的很充實，甚至有點兒充實的過頭了。在之前夜宸安排的特訓中，唐婳的意志差點兒被一個帶有“饕餮”屬性的厲鬼寄托物沖垮，硬生生從自己手臂上咬下好幾塊肉。雖然死不了，但也絕對稱不上輕傷。結果呢，第二天唐婳又被叫到了夜宸的辦公室，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指的是休息一晚上。

再次面對那個一次性飯盒，唐婳感覺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要不是夜宸逼著，她絕對不會繼續什么特訓。

但不得不說，這種高強度的訓練對靈魂強度、質量的提升確實有很大幫助，試了三次，唐婳終于在那個一次性飯盒面前堅持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只是中午吃了頓飯，下午唐婳又被叫到辦公室，看著夜宸從收容器中拿出一個全棉枕頭，還沒開始特訓，就差點兒暈過去。

就這樣，唐婳開始了一段她一輩子都不想回憶起來的痛苦經歷。各種各樣極其強烈，能把人逼瘋逼死的強烈情緒輪番轟炸著唐婳的精神，她的靈魂世界簡直滿目瘡痍。

喜怒哀樂悲恐驚，饑餓、痛苦、瞌睡、窒息，種種情緒讓唐婳的靈魂都快要崩潰了，倒是深深體悟了一番各種不同的情緒，在一本《玩耍女孩》的雜志幫助下，她還體會了一把焚身的感覺。

不過唐婳最喜歡的，還是一卷畫，畫中雕梁畫棟，樓臺亭閣，一個衣著華麗的侍女正在對鏡梳妝，但鏡子里照映出來的，卻是一個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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