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死的很慘，雙眼被挖了出來，鼻子削掉，耳朵割掉，耳孔處還插著兩根小指粗細的鋼釬，嘴巴撬開著，一嘴的牙被拔了下來，旁邊還有一團血糊糊的肉，好像是……舌頭？

很慘的死法，完全是虐殺。

如果佩蘭沒有說謊的話，兇手只有可能是鬼，否則完成這么一套，不花半個小時根本來不及，而且死者還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只是……那個鬼為什么要這么做？在第七空間多個任務世界摸爬滾打這么久，夜宸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尸體，尤其要考慮到，殺死錦瑟的兇手是個鬼，那就更奇怪了。

夜宸隱隱有種感覺，這種殘酷的虐殺方法，有一種儀式感在里面：挖其目，削其鼻，割其耳，斷其舌，使其目不能視，鼻不能聞，耳不能聽，口不能說。

那個鬼……為什么要這么做，它選擇這種方法殺死錦瑟，是怎么想的？

夜宸站在床頭，觀察著錦瑟的尸體，陷入到沉思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佩蘭的彪悍所感染，夜宸現在的表現同樣不像普通的大學輔導員。一個年輕的女人看到這么可怕的場景，難道不應該尖叫著跑掉嗎？

看到夜宸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解開錦瑟的衣服，開始尋找致命傷，佩蘭懸著的心放下了。她沖度斜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客廳后，度斜緊張地問道：“佩蘭姐，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啊？”

“你先回去。”佩蘭吩咐道，“如果金尹他們問起來，就說……一切有我，你們不用管。”

“那……”度斜有些猶豫，這么大的事，難道他們就不管了？

佩蘭沒時間和度斜解釋，拽了他一下，催促道：“好了，快點兒走！”

看著度斜離開，佩蘭收拾了下心情，邁步走進了臥室。

這時候，夜宸已經把錦瑟的衣服剝開，看到了心臟處的致命傷。聽到腳步聲，她開口問道：“學生宿舍死了個人，這可是件大事。”

佩蘭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按理說我們應該報警，讓警方和學校來處理這件事，只是……”

“怎么了？”

“錦瑟被厲鬼殺害，這件事恐怕沒人會相信，那我們……。”佩蘭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弱，而且還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夜宸。

“你要相信警方和學校，總歸不會冤枉你們的。”夜宸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

果然，想要打動這個女人的惻隱之心幾乎是不可能的，佩蘭收斂起臉上的可憐表情，從錦瑟的手腕上褪下一個手鏈，遞給了夜宸，說道：“如果老師可以幫助我們，那這個手鏈就歸你了。”

夜宸接過手鏈，把玩著，說道：“一條手鏈值什么？”

佩蘭微微一笑，說道：“價值秀山區五千坪的地皮……”

度斜是營建委副科長的兒子。他父親官職不大，但很關鍵，特別是在規劃新區的時候。

度斜就是在他爸爸和同事的一次談話中，得知了菀市下階段打算全力開發秀山區。現在秀山區不過是一片棚戶區，環境不好，交通不便，房價、地價便宜的很，但是，一旦開發……不，只需要將開發秀山區的消息正式發布，那里的地皮價格絕對會飛速上漲。今天一百塊錢買進來，明天能賣出數千甚至上萬。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賺取“零花錢”的機會，佩蘭聽說后，就存了在秀山區置辦地產，然后等著升值后賣出去的打算。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找到了菀市副市長的小女兒亦泉，菀市銀行的董事長的次子金尹，還有其他一些人，共同執行這次的計劃。

而這條手鏈，就是參與這個計劃的信物。只要有這個信物，就代表著擁有了之前分配的地皮，漲價后可以直接收到錢。

聽了佩蘭的解釋，夜宸把手鏈收了起來，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還是學生，牽扯到兇殺案確實不合適，那這具尸體……”

財物什么的，夜宸并不在乎，但她注意到，這是打入這個小團體最佳的機會，也是調查這起靈異事件的最合適的

佩蘭已經做好了打算，說道：“是這樣的，錦瑟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同樣有句老話，人吶，總是要入土為安。”

佩蘭的計劃是，找個地方把錦瑟一埋，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就可以了。如果有人問，直接推脫說錦瑟出去玩了，沒見她回來——這句話可沒什么錯，錦瑟確實經常出去玩，還一去就三四天，誰也不知道她可能在哪兒？

計劃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粗糙，但并非沒有可能性。如果金尹、亦泉他們能發揮父母的作用，這件事很可能就真的不了了之了，反正沒什么確切的證據。

為了表示誠意，夜宸主動提出幫忙。在她和佩蘭的配合下，成功將錦瑟偷偷運下來，就埋在了學校后面的小樹林里。

約定下次他們的聚會，夜宸也會參加之后，兩人就分開了，佩蘭回學生宿舍，夜宸則回教師宿舍休息。

學校為夜宸這樣的輔導員準備的是一室一廳的小戶型，總共不過三四十坪，很小的房間，但總歸是個立足之地。而且房間雖小，五臟俱全，廚房、衛生間、儲物間都有。

夜宸對自己的住處還是很滿意的。

回來后，夜宸將外面穿著的短款風衣脫下，掛在架子上，去臥室拿了套居家的寬松睡衣，打算先去洗個澡。

忙了一整天，能洗個熱水澡，絕對是件幸福的事。但是，洗到一半的時候，水變涼了，就很糟糕了。

趁著最后一點兒還比較熱的水，夜宸將身上的泡沫沖洗干凈，連忙把水關了。這時候已經是秋天了，洗了個冷水澡，就太糟糕了。

夜宸拿著毛巾，在鏡子前擦頭發的時候，突然看到背后有一個人影浮現了出來。

因為鏡子里凝著細細的水珠，有點兒看不清楚，夜宸湊近了，才發現那是個臉色蒼白，渾身滴著水珠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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